听着涂银山在电话里骂骂咧咧,徐波烦躁的按下了结束通话的按键。
他顿时就明白,是展瑶跟她舅舅告了密,肯定是说了些难听的话。
徐波摸着下巴冒出的胡渣,眯起眼睛,把自己和展瑶刚开始交往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捋了一遍,发现刚开始自己就犯了个错误。
自己就是跟她去见她舅舅,她就帮自己做广告宣传,事情怎么会这么简单?
昨天展瑶领着县城那几个厂领导来水厂参观,自己故意留下,其目的就是她为了得到那套房子,而不惜牺牲掉自己的身子。
从这一点就看得出来她是个虚荣物质的女人,一旦被这种女人缠上,怎会轻易甩掉?
徐波拉开抽屉扒拉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琢磨着该怎样解决这个麻烦。
他首先想到周毅雄,假如给他打电话,估计他肯定会帮自己,但自己肯定会被他耻笑一顿。
就在此时,手机铃声突兀的响起来。
拿起手机看了眼,是韩桂梅打来的,徐波赶紧按下接听键,电话里传出来韩桂梅粗声粗气的声音:“大兄弟,我哥想见你一面,来我哥的公司吧,当面谢谢你。”
接着她说了一个地址,徐波想了想,便答应了,挂了电话下楼,徐波开车往县城赶。
在经过自己村子时,徐波想到去县城还要见涂银山,万一跟他们的人打架,砸了自己车咋办?
想到这,徐波就回家把宝马车停在家门口,进屋拿了马煜雯的车钥匙,开她的车去县城。
马煜雯这辆标致车十万八万的,砸了就砸了吧,徐波这样想。
开车来到县城后,徐波按照韩桂梅说的地址找到了一家加工布艺沙发的公司。
她哥的公司在一条水泥路面有些破损的街旁边,公司挺小,看上去挺旧,没什么存在感。
车子停在厂门口一侧,徐波熄火刚下车,就看到从厂门口走出一男一女俩人。
这对男女一粗一细,走在前面的是身形圆滚滚的韩桂梅,身后跟着一个瘦高个男人。
徐波看到她就笑着打招呼:“韩姐,你这厂子可不好找啊。”
韩桂梅甩着两只粗壮的胳膊笑眯眯走过来,指了指身旁的六十岁左右瘦高个男人,跟徐波介绍说:“徐波我跟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哥韩桂立。”
被叫做韩桂立的男子赶紧伸出手跟徐波握手,同时挤开一脸皱纹笑起来说:“徐波小兄弟,你真是我家救命恩人呐。”
其实对于过年在大姨家村子那个王八湾救孩子的事,徐波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见他这样热情,徐波就说:“韩厂长言重了,谁碰见了都会救的。”
韩桂梅此时说:“走走走,咱进屋说话,在外头晒的慌。”
徐波跟着他俩进入厂子,来到办公室后,韩桂梅重新泡了壶茶,她哥韩桂立拉着徐波坐下,递过来烟,非要让徐波说说当时的情况。
徐波就说:“其实那天也是巧了,我去我大姨家恰巧遇到林振东的女儿林婉予,要不是她非要让我带她去王八湾玩滑冰,我还真遇不到那几个孩子掉进冰窟窿的事。”
韩桂立有些惊讶的说:“你竟然认识林振东的女儿?林振东可是个不简单的人物,他兄弟俩在咱县城可是一对虎。”
此时韩桂梅端着泡好的茶水走过来,对她哥说:“哥,徐波兄弟开了个水厂,你看能不能找人帮着做做宣传啥的。”
韩桂立点点头,皱着眉头想了会,对徐波说:“我倒是认识几个小商场经理,你这事我一定尽力帮。”
徐波随后问他认不认得涂银山?韩桂立说:“当然认得,以前我们还一块在工地上干过活唻,后来他当上了个包工头,再后来他就开了个盖楼的公司,成了暴发户,他没啥大本事,无非就是赶上好时候了呗。”
接着他问徐波:“你提起涂银山,是想找他帮忙?我可以去找他。”
徐波摆摆手笑了下说:“不用了,之前跟他见过一次,惹了点麻烦。”
韩桂立忙问是咋回事?徐波便把事件经过大致跟他讲述一遍。
听完徐波的讲述,韩桂立说:“徐兄弟别怕,我儿媳在县委工作,她就专门管这些地产商啥的。”
说着,他掏出手机就拨起了号码。
徐波一听,看来事情有了转机,就连忙说了句谢谢。
旁边的韩桂梅此时说:“哥,这快中午了,你把小田叫来,咱一块吃个饭。”
…………
接近中午时,徐波开车跟着韩桂立的车,来到县城政府附近一家酒店。
几人下车走到酒店门口时,徐波看到了韩桂立的儿媳妇,经过介绍,徐波知道了她名字叫田芊羽。
田芊羽个头不高,目测只有一米六出头,她扎着马尾,身材匀称,鹅蛋脸,眼睛不大,模样也算漂亮,一身青色小西服配上黑色高跟鞋,气质不俗。
只不过,徐波发现她右眼角处有一块暗红色胎记,有拇指大小。
田芊羽知道了徐波就是救自己孩子的那个做好事不留名的人时,她有些激动的握着徐波的手,“我们一直想找你,没想到今天见到了。”
几人进入酒店来到楼上的一个单间,在等菜聊天时,徐波给马煜雯发了一条短信,问她师父能不能治疗脸上的胎记?
马煜雯回过来短信说能。
徐波看这条短信时,田芊羽起身说要去厕所,徐波也说要去厕所,就跟着她走出了单间。
田芊羽见徐波跟着自己走出来,便明白他有话要说,就停住脚步转过身笑着诚恳的说:“徐波,你救了我儿子一命,要钱或者叫我帮忙,尽管开口就行。”
徐波赶紧说:“不不,田姐你误会了,我是想问,你脸上的这个胎记,没去医院治疗么?”
听他这样说,田芊羽脸色一变,抬手摸了摸自己眼角位置的胎记,摇摇头说:“去治疗过,效果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