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西里尔双手拢在鼻尖处,“那是什么地方?”
“就是我这两年去修炼的地方。”,徐松源耸耸肩,“冉竹说了,反正您也知道我们是在编故事,我这边的设定随便敷衍一下就得,您也随便听听就行。”
西里尔:“区别对待得有点过分了吧,不要因为面对的是我就这么敷衍好吗。”
徐松源:“不然为什么是把我发配来这呢。”
西里尔:“你不是说也并不打算真的加入我这边吗?”
徐松源:“是啊,我是来去自由的风,孤高的风,睥睨天下的风。”
西里尔:“背台词的痕迹太明显了。”
徐松源:“反正就是在蜀山待了两年,因为经历了一些创伤,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解决事情,而且只有我去面对危险的话,其他人就不会受伤乃至死亡。”
西里尔:“好白痴的设定。”
徐松源:“我只是来边境调查冉竹的下落,不会加入你们。。”
西里尔挑眉:“你觉得我可能放一个天选勇者在这瞎蹦跶吗?”
徐松源不紧不慢:“所以接下来的剧本是,您亲自来和我谈心,然后激将我也好把我打服也好,总之就是用各种手段把我带回军中。”
“哦您有一句台词——‘我是你的院长,让你重新学会团结合作是我的责任。’这样。”
西里尔:“好恶心啊我一定要这么说吗?”
徐松源:“您就将就着说两句吧。”
西里尔揉了揉眉心,叹气。
“那陈冉竹呢?她到底去哪了?”他又问,“她打算守着那些自卫军?”
徐松源:“她的私人行程暂时不便告知。”
西里尔:“我的私生女我也没权利知道?”
“……”徐松源的面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随便窥探别人的记忆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
西里尔:“明明是你懒得解释精灵乡的事情让我自己翻你记忆的,我又不能精准定位,找的时候那不就不小心看到咯。”
徐松源:“……总之,要算账的话,你去找冉竹,我是无辜的。”
“那她在哪?”
“说是暂时还不能告诉您,但这个你翻我记忆没误翻到?”
“没有,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私生女那个我真的是不小心的。”
“……那自卫队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徐松源的脑子终于上线了,“那位伊文捷琳女士吗?”
“哦呀。”西里尔笑了笑,“你们猜到了啊,没错,就是她告诉我的。”
在都城学院的第一次见面时,西里尔就通过探察记忆,知道了曼斯特城自制无魔法驱动道具的事情。
同时他也清楚这一类道具发展的重要性。
必须保护。
西里尔立刻做出了决定。
所以伊文捷琳出现在了曼斯特城。
同时西里尔也顺带解决了他们篡位城主的事情,把可能遗留的隐患一并扫清。
也幸好是曼斯特城只是个不起眼的小城镇,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插手。
徐松源点点头:“听莫己说,伊文捷琳女士好像还和凯兰有关系?“
“哦,她曾经是凯兰的老师。”西里尔直截了当地揭开答案,“不过伊文捷琳的事还请你保密,毕竟在大多数人的认知中,她已经过世了。”
“哦。”
“如果你见到凯兰,绝对不要说漏嘴。”西里尔露出了属于师长的威严,“不然等我见到小陈的时候我就告诉她,小徐同学一上来就和我告发了私生女的事情。”
徐松源:“。”
说起来,过去了两年时间,这个时间点……凯兰他们也三年级毕业,出来实习了了啊。
这么想着,徐松源也问了出来:“那凯兰是去哪实习……不是,实践锻炼了?”
西里尔不语,露出了个神秘的微笑。
徐松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一天后——
“打一架吧。”
龙王大人提着剑,眼神锐利。
徐松源也不含糊,闪身而上。
结果自然是lv.45的凯兰败下阵来。
寻声而来泽诺比娅给他治疗:“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是lv.65,上去找虐吗?”
凯兰嘴硬:“区区二十级的差别,你没看到我们刚刚也打得四六开吗?”
徐松源抱臂:“你是指我六分钟打败你四次吗?”
凯兰当即表示要和这个家伙决一死战。
“好久不见。”泽诺比娅按住了被彻底挑衅到的龙王大人,“你们的事,我听说了。”
“嗯。”徐松源淡淡应了一声,“你们两个来边境实践锻炼?”
“对。”泽诺比娅飞速回答,“冉竹失踪的事我也知道了,我们也会一起帮忙的……”
“不需要,这很危险。”徐松源打断她,“我会自己找到她。”
“啊?可是……”泽诺比娅回忆起天选勇者们闹掰的传言,“就算不说我们,你甚至不和清颜他们一起吗?”
徐松源点头:“所有人,包括他们,都只要站在我身后就可以了。”
“你在看不起谁啊!”凯兰拔剑,“难道打魔王的时候也要让所有人在背后都看着一个人作秀吗!预言说了——”
“预言说天选勇者会打败魔王,没说一定得是四个天选勇者。”徐松源慢悠悠道,“我觉得只有我就足够了。”
凯兰被震撼到了。
“哈?!你是白痴吗觉得一个人就能解决魔王?”他目光沉沉,“你小时候难道没听过那个故事吗?一根树枝能轻易折断,但一捆树枝……”
徐松源:“照样能轻易折断。”
凯兰:“……”
徐松源:“难道你折不断吗?”
凯兰咬牙切齿:“我当然也能!”
泽诺比娅按住凯兰:“不说树枝,就说当初团队赛的时候,若只是你孤身一人,你还能拿下胜利吗?”
徐松源想想背包里的高级药水。
徐松源想想自己的各色道具。
徐松源相信自己完全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作弊。
于是徐松源坚定:“我能。”
泽诺比娅:“……”
凯兰简直想跳起来打爆这大放厥词的东西。
泽诺比娅深吸一口气,换了个思路:“我就问你,你是不是怕身边的人再出事,才选择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危险?”
徐松源看着她,没有说话。
泽诺比娅继续道:“可是清颜冉竹他们明明也很强,你这是不相信他们,你也是在看不起他们,你们不是认识了很久吗,难道一路以来你们不是并肩作战相互扶持才能走到今天吗?”
徐松源沉默着。
“为什么?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才让你有这种不需要同伴的想法?”
徐松源仍是没有回答。
月色勾勒着青年执拗的身影,他提剑而立。
不过两年光阴,他却已浸透了风霜,曾经还带着几分柔意的眉眼,如今沉静如渊。
徐松源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脚尖一点,衣袂划破凝滞的夜风。
只一瞬,这抹身影便融于清辉,再无踪迹。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泽诺比娅闭上眼睛。
明明之前一直站在同伴身边的家伙,如今却像一弯冷月,孤高地悬于天边。
“我一定会纠正那个家伙的。”凯兰握紧拳头。
在二人不知道的角落,孤高的徐松源孤高地走入一家小店。
孤高地吃起了美味的牛扒饭。
孤高地回忆起了队友的话。
“我知道你不会演,所以不知道该怎么维持人设的时候你就保持沉默,其他人会对着你进行该有的脑补的。”
说到这里时,队友露出了嫉妒的嘴脸:“从某种方面来说,你简直就是天生吃这碗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