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瑞士银行的内部记录？”徐照明显吃惊，“这种数据，傅氏集团和绿光科技恐怕都是拿不到的吧？”
“霍华德提醒了我，江廷琛绝对不简单。”傅沉语速加快，“宁南雪现在最信任他，我们要想翻盘，必须先拆散他们。”
徐照语气变得犹豫：“姐夫，江廷琛背景很深，我们动他会不会……”
“怕什么？”傅沉猛地打断他，“我们已经一无所有了！你想一辈子被宁南雪踩在脚下吗？你之前面对我还挺嚣张的，怎么现在畏首畏尾？”
电话那头传来徐照轻微的呼吸声，他似乎在权衡利弊。
“姐姐怎么样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有什么反应吗？”他转移了话题。
“之茹？”傅沉语气缓和些许，“她情绪不太稳定，这两天基本不出房门，医生说可能需要调整药物。”
“阿沉，你现在对我姐姐还有感情吗？”徐照突然问道。
傅沉没想到徐照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几秒：“我对之茹……复杂。虽然没有爱情那么强烈，但她因我患上抑郁，我有责任照顾她。”
“责任？”徐照冷笑，“责任能当饭吃？”
“你到底想说什么？”傅沉语气转冷。
“我只想确认你是否值得我继续帮忙。”徐照的声音忽然变得果决，“既然你还在乎我姐姐，那我就继续合作。”
傅沉车窗外飘起细雨，雨滴在玻璃上蜿蜒成曲折的痕迹，模糊了街景。
“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去查江廷琛的所有底细，尤其是他回国前在国外的经历，还有他家族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徐照的声音变得坚硬，“人人都有过去，我就不信挖不出来。”
“对，就这么办。”傅沉呼吸急促起来，“另外，想办法制造误会，让宁南雪觉得江廷琛在利用她，或者对她有所隐瞒。宁南雪最恨背叛。”
另一边，在回宁南雪公寓的车上。
宁南雪靠在江廷琛肩头，轻阖双眸。
窗外的雨丝飘落，车窗上凝结了一层薄雾，将都市霓虹模糊成斑斓色块。
她难得卸下了坚硬外壳，疲惫感悄然爬上眉梢。
“累了就休息一会儿。”江廷琛轻声说，手指轻轻拨开她额前散落的发丝。
“这场董事会太耗神了。”宁南雪微微叹息，却未睁眼，“霍华德那些阴险手段，还有傅沉反常的配合态度，总让我心里不踏实。”
“他们输了，你赢了，这就够了。”江廷琛语气温柔，“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才有精力应对新的挑战。”
宁南雪听着他的心跳声，缓缓点头。
回到公寓，江廷琛自然而然地走向厨房。
他熟练地系上围裙，从冰箱取出食材。宁南雪靠在厨房门框上，静静注视他的背影。
那挺拔身姿在暖黄灯光下勾勒出柔和线条，修长手指握刀的姿势流畅而优雅，刀刃与菜板接触发出清脆声响。
“像个专业大厨。”宁南雪调侃道。
“只为你一个人服务的专属大厨。”江廷琛回头，眸中含笑。
厨房里很快弥漫起诱人香气。清蒸鲈鱼、炒时蔬、一碗热汤。简单却温暖的家常菜。
“尝尝我的手艺，庆祝我们旗开得胜。”江廷琛递给宁南雪筷子，动作里有种不经意的亲密。
宁南雪夹起一块雪白鱼肉，细细品尝：“鱼肉很鲜，调味刚好。”
可突然，她放下筷子，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谢谢你，廷琛。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帮我解决了那么多问题……”
她的话没说完，江廷琛已然读懂她眼中那份复杂情绪。
他伸手握住她修长手指，深情款款。
“南雪，我们之间不需说谢。”他认真凝视着她，“我做这一切，不仅是为了帮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希望我们能一直并肩走下去。”
宁南雪心中微动，霍华德的质疑忽然闪过脑海。
但望着眼前人真诚沉稳的表情，她选择相信：“我也是。”
她罕见地主动敞开心扉：“以前，我总觉得什么事都要靠自己，不敢依赖任何人，怕受伤。特别是随随离开后……”她顿了顿，“我把心锁起来很久了。”
“我能理解。”江廷琛声音低沉，“信任需要勇气，尤其是经历过背叛之后。”
“你从来没问我和傅沉的往事。”宁南雪抬头，“不好奇吗？”
“我更在乎现在的你。”江廷琛轻轻摩挲她的手背，“过去的事，你想说时自然会告诉我。”
雨声渐大，敲打着窗玻璃。
昏黄灯光下，宁南雪表情柔和许多。
“我曾经爱过他，傻到以为他也同样爱我。”她苦笑，“直到他为了徐之茹让我失去了随随……”
“别想了。”江廷琛打断她，“那些痛楚已经过去。”
“我以为我恨他。”宁南雪继续道，“但今天看他那副狼狈样，我竟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报复的路走到尽头，除了空虚，好像什么都没剩下。”
江廷琛将她拉近，搂入怀中：“因为你心底从未被仇恨完全占据。复仇只是你保护自己的方式，而非生命的全部意义。”
“霍华德今天问你是谁……”宁南雪迟疑片刻，“我突然意识到，我对你的过去其实了解甚少。”
江廷琛握紧她的手：“我就是现在你看到的我，一个全心爱你的普通人。其他的，真的不重要。”
“真的吗？”宁南雪凝视着他，“没有秘密？”
“每个人都有不愿提及的往事。”江廷琛轻抚她的发丝，“但我向你保证，我对你的感情从未有半点虚假。”
宁南雪靠回他的肩膀：“或许你说得对，过去的事，并不那么重要。”
雨声渐渐淅沥，水汽氤氲了窗户。
他们依偎而坐，在这片刻宁静中，仿佛找到了风暴中心的安宁。
“明天的发布会准备好了吗？”江廷琛问道。
“基本框架已经定好，就等公关部细化流程。”宁南雪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干练。
江廷琛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掌心的纹路。
“以后有我，你就不用这么亲力亲为了。你可以依赖我，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