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徵与小安子到文华殿的时候，前头的朝会还没结束。
宫女太监们都好奇地打量楚流徵，这小太监面生，是调到文华殿伺候的新人吗？
有跟小安子关系好的悄悄问他，小安子都以一句‘别瞎打听’给打发了。
朝会不知何时会结束，干等着也无聊，楚流徵靠在墙上，打开系统吃瓜。
【礼王世子带大夫上门给燕太师治风湿，燕太师装不在家，礼王世子不悦离开。中午燕太师想带夫人去新开的酒楼吃饭，结果出府的时候在府门口被礼王世子带人堵了个正着。】
【啧啧，这是杀了个回马枪啊，就问太师你尴不尴尬吧。】
【近日崇德侯府内时常发出女子崩溃的哭喊声，坊间传闻明霞郡主因太过思念前郡马，疑似得了失心疯。呵呵，郡主大大怎么可能为了游渣男得失心疯啊？她把男人耍疯还差不多。】
楚流徵好奇尖叫声是怎么回事，点开细看。
【哇哦，少林有十八罗汉，郡主大大有十八面首！！真公主那个小可怜儿哪见过这种男\/色阵仗啊，都给整崩溃了，培训几天哭几天，眼泪都快哭干了。啧啧，郡主大大悠着点儿喂，人揣着娃呢。】
【嗯？等会儿！祝大小姐什么时候成了真公主的特训老师啊？还一对一陪伴教学？她不是被暴君送去相国寺祈福了吗？这是越狱了？】
楚流徵震惊，飞快地翻了翻。
【蛙趣！好一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送去相国寺的根本就不是祝大小姐，而是暗卫装扮的替身！真的祝大小姐被送进了崇德侯府给真公主进行特训。】
【我看看啊，养鱼秘诀、翻车应对小妙招、拿捏男人三十八式……啧啧，绝对是倾囊相授，祝大小姐把看家本领都拿出来了。】
【薅羊毛还得看暴君啊，一个郡主大大魔鬼特训，长公主教授经史策论，再来一个祝大小姐强强联手，这效果……哎嘛，真公主要崛起啊！！】
楚流徵迫不及待想吃渣渣权臣被真公主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瓜了，快进键在哪里？
【话说回来，真公主安排好了，假公主怎么办？假公主现在……嗯？？？不是，假公主对西夏皇子芳心暗许？！】
楚流徵差点被这口瓜给噎到，眼睛都瞪圆了。
【蛙趣！这才几天啊，假公主怎么就喜欢上嵬名良那只花蝴蝶了？高丽使臣知道吗？】
她飞速扒拉。
【靠！花蝴蝶主动撩的！假装偶遇，陪人家在廊檐下赏雪，还给人家送礼物聊暧昧，说什么你是让我唯一心动过的姑娘……呸！不知道骗过多少小姑娘了，还唯一，明明是二百七十九分之一！】
【不是，那天赏花宴也没见花蝴蝶对假公主多热络啊，咋就主动撩上了？难道是太无聊的消遣？】
楚流徵皱眉想了想，否认这个猜测。
【虽然暴君还没明确说要不要三个公主入宫，但是各国的使臣团都知道三位公主就是奔着和亲来的，花蝴蝶还想跟暴君谈合作呢，有一边抢人媳妇儿一边谈合作的吗？这不合逻辑啊。】
【赌上我吃瓜多年的经验，这只花蝴蝶肯定憋着坏水！】
楚流徵又在系统里翻了翻，没翻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啧，我倒要看看花蝴蝶能装多久，早晚露出狐狸尾巴。】
她暂且放下这个瓜，接着扒拉其他八卦。
【昨夜闻尚书府上处置了几个下人。嗯……权贵人家常发生的事儿，是偷东西还是打架啊？】
楚流徵正想点进去瞅一眼，突听一声，“陛下驾到！”
她立刻站直了，偏头看向门口。
穿着朝服的萧靖凡阔步入殿，转眼这么一扫，没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眉头便皱了起来。
刚才还听到心声，这么会儿工夫，人跑哪儿去了？
他特意往楚流徵最喜欢钻的角角落落看了看。
没人。
周元德倒是一眼便瞧见了楚流徵，不是他眼尖，而是整个文华殿就这么一个生面孔的小太监，只能是她了。
至于萧靖凡为什么没瞧出来？
皇帝日理万机，谁有工夫天天记脸啊？
能让皇帝记住的那都有点本事在身上。
比如小安子吧，在被周元德收为徒弟之前，他在萧靖凡这儿就是查无此人的状态。
直到周元德经常带着他在萧靖凡面前晃，磨个墨叠个纸，整理整理书案，再帮着端端茶水递个东西什么的，萧靖凡这才记住了人，也会吩咐他办些事。
至此，小安子才算在文华殿站稳了脚跟。
不知多少人羡慕小安子的好运道。
见萧靖凡似在找人，周元德极有技巧地侧了侧身子，人在那儿呢。
萧靖凡顺着看过去，一个陌生的、长相偏英气的小太监印入眼帘。
不，也不是完全陌生。
即便皮肤能化黑，眉毛能画粗，嘴巴能化厚，但一个人眼睛里的东西是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变的。
萧靖凡唇角抽了抽，谁叫这女人弄成这样的，好碍眼！
他刚想命令楚流徵将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洗干净，随即想到让楚流徵伴驾的目的，感觉这样也行，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再看一眼。
还是碍眼！
萧靖凡嫌弃地移开视线，在宫人的伺候下换下朝服。
楚流徵手伤着也帮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旁边杵着，顺便饱眼福。
【暴君真没白长这么高的个子，这双腿长的嘞，感觉比我的命还长。啧啧！又长又直，屁股还翘，专门练过吗？】
萧靖凡：“……”
盯着男人屁股看，这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宽肩窄腰大长腿，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胸肌，哎嘛，比我点过的那些男模也不差了，脸还比男模长得好，这要是下海……】
楚流徵稍微发散了一下思维，顿时脑子里全是不可描述画面，感觉整个人都带了点颜色。
她条件反射地默念：【富强、民主、文明、和谐……】
反复颂念二十四字真言，分分钟清心寡欲，整个人淡得不要不要的。
差点被二十四字真言洗脑的萧靖凡：“……”
突然觉得放这女人在身边是个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