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灵站在门口，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缓缓说道：“周宣传员，你这宣传，还真是……别出心裁啊……”
周宣传员被楚灵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喇叭差点掉在地上。
“楚，楚老大！您怎么来了？”他说话都有些结巴，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我来看看咱们的宣传工作进展如何，”楚灵走到他面前，拿起桌上的一沓宣传单，随手翻了翻，“这宣传单，印得倒是挺精美，就是这效果嘛……”她故意拉长了尾音，眼神意味深长。
周宣传员尴尬地挠了挠头，“这……这末日了，大家对艺术都不感兴趣，我说了半天，也没几个人愿意来……”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像蚊子哼哼似的。
“不感兴趣？”楚灵挑了挑眉，“那是你宣传的方式不对！你跟他们讲什么艺术熏陶，心灵净化，有用吗？现在大家最关心的是什么？是生存！你得让他们看到，艺术展览也能给他们带来好处！”
周宣传员一脸懵逼，“好处？这……这能有什么好处啊？”
楚灵神秘一笑，“山人自有妙计！这样，你把这些宣传单都给我，我来安排。”
周宣传员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把宣传单都交给了楚灵。
他知道，楚老大总有办法化腐朽为神奇。
楚灵拿着宣传单，转身离开了办公室，留下周宣传员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凌乱。
他看着楚灵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楚老大，您到底要干嘛啊……”
“小吴，”楚灵找到场地管理员小吴，“展览场地安全措施都安排好了吗？”
小吴拍着胸脯保证：“楚老大放心，绝对万无一失！我安排了双倍人手巡逻，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楚灵点点头，又问道：“监控设备呢？都调试好了吗？”
小吴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难看，“这……监控设备有点老化了，有些地方不太清楚……”
楚灵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不太清楚？万一发生意外怎么办？这可是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全！”
小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已经尽力了……”
“尽力了不够！”楚灵语气坚定，“必须保证所有监控设备都能正常运行！明天展览开始前，我要看到结果！”
小吴被楚灵的气势震慑住了，连忙点头称是。
楚灵看着他慌慌张张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喃喃自语道：“看来，还得我亲自去看看……” 她转身走向展览场地，雷影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一起去？”
楚灵接过雷影递来的扩音器，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
“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我知道大家现在都生活不易，吃饱穿暖才是头等大事。搞什么艺术展览，是不是有点不务正业？是不是有点……”楚灵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台下众人的反应，有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甚至有人翻起了白眼。
“作死？”她猛地提高音量，把众人没说出口的话吼了出来，人群瞬间安静下来，都愣愣地看着她。
“没错！我楚灵今天就是要作死！我要作这末世里第一个敢吃螃蟹的人！”楚灵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你们以为艺术是什么？是阳春白雪？是无病呻吟？错！艺术是精神的食粮！是末世里的一束光！它能让我们在绝望中看到希望，在黑暗中找到光明！”
楚灵激情澎湃的演讲，并没有立刻引起所有人的共鸣。
有人不屑地撇了撇嘴：“说的比唱的好听，能当饭吃吗？” 还有人阴阳怪气地说：“还精神食粮呢，我看是吃饱了撑的！”
面对质疑，楚灵没有退缩，她拿起一幅描绘末日后希望景象的画作，高高举起：“看看这幅画！它画的是什么？是荒芜？是绝望？不！它画的是希望！是未来！是我们在废土上重建家园的梦想！” 她又展示了其他一些作品，有充满力量的雕塑，有表达思念的歌曲，还有展现人间温情的照片……
民众们开始被吸引，他们的眼神不再空洞，开始闪烁着光芒。
有人小声嘀咕：“这画……画得真好……” 有人开始认真倾听楚灵的演讲，眼中充满了期待。
雷影站在楚灵身边，看着她闪耀的光芒，眼中满是赞赏。
他悄悄地将一个保温杯递到楚灵手中，低声说道：“嗓子哑了，喝点水。” 楚灵接过水杯，对他微微一笑，继续她的演讲。
夜幕降临，楚灵和雷影并肩走在回营地的路上，她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展览场地。
“雷影，你说……他们会喜欢吗？”
雷影轻轻地将她揽入怀中：“会的。”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因为……是你。”
楚灵印了新的宣传单，上面没有长篇大论的艺术赞歌，而是简单粗暴地写着：“来看展，送物资！” 末世里，还有什么比物资更吸引人呢？
果然，新的宣传单一出，效果立竿见影，避难所的民众奔走相告，都想去展览上薅羊毛。
来到展览场地，楚灵绕场一周，眉头紧锁。
小吴所谓的“万无一失”在她看来漏洞百出。
她闭上眼睛，集中精神，感知周围环境。
很快，她“看”到场地地下埋藏着一些废弃的金属管道。
这些管道虽然废弃，但仍然坚固，可以用来加固防御工事。
楚灵叫来小吴，指着一个地方说道：“这里，挖！” 小吴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
果然，挖出了几根粗大的金属管道。
楚灵指挥众人将这些管道重新组合，构建成一道坚固的防御墙。
她又找到一些废弃的电线，连接到防御墙上，形成一道电网。
“楚老大，您这……是怎么知道的？”小吴看得目瞪口呆，感觉楚灵就像开了透视挂一样。
楚灵微微一笑，故作神秘：“女人的直觉。”
展览当天，人山人海，避难所半数以上的民众都来了。
他们一开始是冲着物资来的，但很快就被展览上的作品所吸引。
一幅幅画作，一件件雕塑，一首首歌曲……
都展现了末世中人们的坚强、希望和爱。
“这画……画得真好啊，好像看到了末日前的世界……”一位老妇人看着一幅描绘田园风光的画作，眼中充满了怀念。
“这首歌……唱出了我的心声……”一个年轻的女孩听着一首关于思念的歌曲，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展览场地中央，楚灵看着热闹的场景，心中充满了成就感。
雷影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
“你做到了。”雷影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楚灵看向雷影，两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对彼此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憧憬。
他们知道，通过这次展览，避难所的文化建设又向前迈进了一大步。
突然，一个通讯兵急匆匆地跑过来，在楚灵耳边低语了几句。
楚灵的脸色微微一变……
“赵策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