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骗了。
夏至坐在裴月玄的腿上，看着男人王子般骄矜的脸上、志在必得的表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丽斯顿酒店是白霁月的嫁妆，那就是白家的产业。
裴月玄，将来连同白家一起继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那他干涉丽思顿的事情，没有人会反对。
所以，哪有什么临时去海棠岛出差啊，这根本就是在钓夏至这条鱼。
为了不被夏至怀疑，金贵的裴总，还放弃了私人飞机，选择了普通的客机。
此刻，偌大的飞机上，就头等舱坐了他们两个人，后方几百个座位都是空的。
夏至尝试着挣脱，当然，没办法。
男人西装严谨，深棕色的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看似云淡风轻的坐着，扣着夏至纤腰的手，却强势的可怕。
“月玄哥哥...”
夏至还记得那天晚上在清浊包间，裴月玄的疯狂，立刻乖乖服软，
“你先放开我，我们好好聊聊...”
男人缓缓摇头，
“惹惹，我抱着你不舒服吗？”
干嘛说这种、让人听了会误会的话啊...
夏至脸皮薄，下意识回头，看有没有空姐。
“别怕，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裴月玄双手抱着夏至的腰，将她转了半圈，变成面对面坐在他大腿上的姿势，
“惹惹想和我聊什么？就这样聊吧，这样抱着你...我很舒服...”
算了...她拗不过他的。
夏至咬了咬唇，试探的开口问，
“你是不是对谢宁做了什么？”
“...呵...”
男人怔了怔，无奈的笑了一声，
“原来惹惹这么乖，是为了打听别的男人的消息，真是无情...”
夏至了解裴月玄，他城府深沉，但做了的事，绝对不会掩饰。
“你对他做了什么？”
她急切的抓住男人的衣襟，
“月玄哥哥，我们之间的事，和谢宁没有关系，你不要伤害他。”
“没有关系吗？怎么会没有关系呢...”
男人脸上依然没有太多表情，右手放在夏至的后背，缓慢的，上下轻抚。
视线落在夏至起伏的胸口，缓声开口，
“惹惹，我嫉妒谢宁。”
“我嫉妒他、明明和你之间，也有复杂的仇恨往事，却能做到轻易原谅，我嫉妒他的冷漠。”
“我嫉妒他、和家族没有感情羁绊，可以堂堂正正的将你视作最重要的人。”
“我嫉妒他得到你的回应，我嫉妒他...年轻...”
“但我答应你，只要他肯乖乖认输，离开S市，我不会要他的命。”
*
果然，裴月玄对谢宁动手了。
夏至最是善良，如果因为自己让谢宁受伤害，比直接伤害她还难受一百倍。
娇娇失魂落魄的坐在男人怀里，软乎乎的眼神，带着控诉和难过。
精致漂亮的睫毛眨了眨，便淌下两滴晶莹的泪珠，鼻头也泛上了委屈的红，
“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只是爱我而已...你干嘛要这样...”
“月玄哥哥，我们三年没见面，三年的时间大家都会变的.....”
“不能体面的分手吗？我就不能开始新的感情吗？”
裴月玄抬起夏至的下巴，爱怜的，亲吻她的眼泪。
从睫毛，到眼睑，到脸颊上的湿意。
温柔而婉转的，舔..舐干净。
“惹惹，谁说我们三年没见？这三年来，我每个礼拜都去杭城看你....”
“你房间窗户对面的路边，我的车总是停在那儿，我透过车窗看你，好多次，都和你的视线撞上，只是你看不见我而已...”
夏至愣住。
那辆总是停在她家对面的白色商务车，她印象很深，一直以为是邻居家的车。
因为即便是被封闭的那段时间，这辆车也会固定时间出现，而且是杭城的牌照，夏至从没怀疑过。
原来...里面是月玄哥哥吗？
*
趁她恍然，裴月玄的吻，停留在夏至的唇上。
不容拒绝的加深这个吻。
呼吸的间隙，将三年来的真相一点一点告知，
“惹惹，夏叔叔破产，哪有这么容易东山再起啊... 他从前成功的太快，一路上用了不少肮脏手段，得罪了很多人，有的是人等着落井下石，让夏叔叔一辈子无法翻身...”
“夏叔叔的合作伙伴，是我的人。买的那几间工厂，都是我的。杭城政策扶持、上下关系疏通...都是我叫人在办...”
“即便这样，夏叔叔依然被使了很多绊子。一年多前，你卖项链..给夏叔叔公司周转...”
男人说着，停了停。
从旁边不起眼的袋子里，摸出首饰盒。
是夏至当年卖的那条黄钻项链。
裴月玄温柔的，帮夏至把项链重新戴上，低头够下去，亲吻她的锁骨，
“当年那种行情，谁愿意花三千万、买一条来路不明的项链？就算有...也是黑吃黑...”
“惹惹，你第一次阳，喝的药是我叫人送去的。”
“每天早上门口的花，是我让人送的...”
“你22岁生日那天，我买了杭城最大的游乐园合作项目，在城区、合法为你放一场烟花...那天好多人凌晨就去排队了，你不需要排队，我为你安排了最好的观景台...而我当时，就在一墙之隔陪着你...”
“惹惹，你不想面对我，不想欠我....我便不让你知道，以这种方式爱你...”
“所以在我的世界，你一直都是我的啊...怎么能开始新的感情呢？”
裴月玄眼里，蓄满了深情和受伤。
倏地扯开夏至的衣襟，热吻烙在皮肤上。
带着惩罚的唇齿研磨，生成一朵猩红的玫瑰。
*
“我...我不知道...”
夏至得知了这三年来的真相，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男人埋在她颈窝，留下刺疼的吻。
她无力的仰着头，手扶在男人的后颈，轻轻抽泣，
“月玄哥哥，当年...我们之间...你不用做这些事的...”
“爸爸破产，是我预料到的结局，也是我计划里，最好的结局了...”
“明明你才是失去最多的...裴叔叔去世，余欢也...这些都是因为我....”
“何必呢？你何必还要爱我，何必还要对我这么好呢...你把自己逼成这样...根本就不值得...”
裴月玄抬头，眼神热烈的紧锁夏至，
“惹惹，我全都告诉你了...所以...你能重新爱我吗？”
夏至缓缓摇头，
“对不起...”
她没办法。
谢宁，蒋翼飞，裴月玄。
他们都要她的爱，都要她的回应，然后斗得死去活来。
裴月玄为了她，背叛了家族，背叛了血亲，变得和从前清冷高贵的他、判若两人。
这不是健康的爱，不是健康的关系。
夏至衣衫不整，哭得梨花带雨。
手指轻抚男人的眉眼，
“月玄哥哥，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把你扯进来，不应该利用你的爱。”
“你和我在一起，只会更痛苦。”
“对不起，月玄哥哥，我不能再爱你。”
*
“不能爱我啊....”
裴月玄抱紧了夏至，
“没关系，你只能是我的，只能和我在一起，只能有我一个男人...这就够了。”
男人重新抬起头，脸上已经彻底被疯狂淹没。
撩起夏至的裙摆，扯开阻挡。
同时，解开了自己的拉.链。
“不爱，就恨我吧，用力恨我...”
“惹惹，我不要做你世界里、无关紧要的人，我要我们是最深刻的关系。”
“恨，也是深刻的一种，也是对我的回应。”
昔日温柔的月玄哥哥，从不愿伤害夏至一星半点的月玄哥哥。
终于在日复一日，爱和恨，欲望和谴责的交织痛苦里，
不复存在。
男人扣住娇娇的腰，将她按进自己怀里。
吻住她的惊呼，抱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