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震昊?”
李莲花的目光骤然变冷,落在乔婉娩身上,“是你抓了她?李相显呢?”
“李相显?”
宗正震昊嗤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就想去抚摸乔婉娩的脸颊,语气轻佻。
“那种老狐狸的邀约,你也信?不过是我借他的名头,引你这缩头乌龟出来罢了。”
“至于这美人儿……啧啧,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能让那么多男人魂牵梦绕。今日落到我手里,也算她的福气。”
乔婉娩拼命挣扎,却被护卫死死钳制,只能发出呜咽的反抗声,眼中充满了绝望。
宗正震昊见她挣扎,反而更加兴奋,手已经快要触碰到乔婉娩的肌肤。
他根本没把李莲花放在眼里——一个据说早已武功尽失、只会摆弄花草的落魄郎中,
就算是如今风头正盛的李相夷,如今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乔婉娩的瞬间,一道寒光如同九天惊雷,骤然划破了昏暗的窑口!
李莲花动了。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握在他手中的软剑“刎颈”不知何时已出鞘。
剑身泛着蓝光,而是闪烁着凛冽锋芒的精钢!剑光如练,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仿佛蕴含着天地间最凌厉的杀意。
那是相夷太剑!
早已绝迹江湖的、属于李相夷的成名剑法!
宗正震昊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恐惧。
他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一股温热的液体喷涌而出。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却只摸到一片光滑的断口。
“噗通”一声,宗正震昊的头颅滚落在地,眼睛瞪得滚圆,似乎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栽在一个“废人”手里。
按住乔婉娩的两名护卫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想跑,却被李莲花随手弹出的两枚石子击中后脑,当场毙命。
危机解除,乔婉娩却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弯着腰,双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
脸色憋得青紫,呼吸急促而困难,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她的气管。
“阿……乔姑娘!”
李莲花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她。
他立刻明白了——乔婉娩长期被关押在昏暗潮湿的房间里,旧疾哮喘复发了。
情况紧急,李莲花来不及多想,迅速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银针盒,打开盒盖,取出几枚银针。
他的动作快而准,指尖捻着银针,分别刺入乔婉娩胸前、背后的几处穴位。
随着银针入体,乔婉娩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脸色也缓和了些许,虽然依旧虚弱,却已脱离了危险。
她靠在李莲花怀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中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对李莲花的依赖。
李莲花刚松了口气,正想拔出银针,周围忽然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无数火把同时亮起,将整个废窑照得如同白昼。
只见四面八方都出现了身着黑色劲装、腰佩弯刀的卫士,他们动作迅捷,训练有素,瞬间便将李莲花和乔婉娩团团围住。
为首一人,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正是大内第一高手,监察司指挥使——轩辕萧!
而在轩辕萧身后,两名卫士押着一男一女和一个约莫三岁的孩童。
那对男女正是方则仕夫妇,何晓慧紧紧抱着怀中的孩子,脸上满是愤怒,方则仕则强作镇定,但额头的冷汗却暴露了他的紧张。
当李莲花的目光落在那个三岁孩童脸上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眼神猛地一滞,手中的银针差点掉落在地。
那孩子……那孩子的眉眼,像极了一个人。
像极了年少时的自己,也像极了……
他记忆深处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喊着“要拜他为师”的小孩。
是方多病!
方则仕的儿子,方多病!
李莲花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强烈的不安瞬间攫住了他。
他们抓了方则仕一家,甚至连一个三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这是冲着他来的,是李相显设下的陷阱!
轩辕萧看着李莲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李莲花,或者,我该叫你……李神医?”
“今天你是逃不掉的。束手就擒吧,你逃不掉了。”
李莲花缓缓将乔婉娩护在身后,握紧了手中的刎颈剑,目光如寒潭般深邃。
他知道,今日之事,绝难善了。
“让开。”
李莲花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冥顽不灵。”
轩辕萧冷哼一声,拔出腰间的拂尘,身影映着火光,闪烁着森冷的寒芒。
“既然你不肯束手就擒,那本座就只好亲自领教一下,名满天下的莲花楼楼主李莲花有何能耐!!”
话音未落,轩辕萧身形已动,拂尘带着破空之声,直劈李莲花面门!
他的身法刚猛霸道,不愧是大内第一高手,一招一式凌厉利落,逼得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一般。
李莲花眼神一凛,不退反进,手中刎颈剑挽出一团绵密的剑花,如同风中柳絮,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无穷变化。
剑光与拂尘瞬间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火星四溅!
相夷太剑,讲究的是一个“快”字,快到极致,便是无坚不摧;
快到极致,便能以柔克刚。
李莲花的身影在刀光中穿梭,如同闲庭信步,每一剑都精准地刺向轩辕萧武功的破绽之处。
轩辕萧越打越是心惊。
他原本以为他那次侥幸没死,武功也必然大不如前,却没想到对方的剑法不仅没有生疏,反而比传说中更加圆融精妙,举重若轻。
他的内力虽然刚猛,却始终无法真正伤到李莲花分毫,反而被对方的剑势渐渐压制,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慌乱。
又过了数十招,李莲花看准一个破绽,手腕一抖,刎颈剑如灵蛇出洞,瞬间点在轩辕萧的手腕上。
轩辕萧只觉得手腕一麻,拂尘再也握不住,掉落在地。
胜负已分。
轩辕萧脸色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李莲花,他败了,败得如此干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