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咣当……
咣当咣当……
铁家伙喷出一道裹挟着火星子的浓烟,刺破夜幕,飞速驰骋在荒原之上。
它始终坚定不移地逼近本次行程的终点慕尼黑。
一群穿着黑袍的金色面具轻飘飘地落在火车车厢之上。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列车长打开车门,放联合会的超凡者们入内。
列车长将人领进餐车,便自觉离开。
餐车里,已经有两位金色面具在等待。
没有任何废话,众人围着餐桌开始部署。
“说说情况!”
“这列火车上,年龄介于20岁到30岁之间的男性年轻人有34人,我们利用各种手段筛选之后,剩余嫌疑最大的6人。”
“其中3人将分别于基辅、华沙站和柏林站下车,剩余3人都是在终点站下车。”
“这3人的情报。”
“4车厢18座的戴维斯.里昂,男性,25岁,巴黎人,半年前前往莫斯科经商,有过盗窃前科,是个爱吹牛的家伙,我们与他交谈后获悉,他这次前往慕尼黑是利用年假去见他的未婚妻。他的身份信息真实,他未婚妻的身份还在核实。”
“6车厢25包厢的谢列克.耶夫斯基,男性21岁,莫斯科人,是一名学生,就读于慕尼黑大学,这次回家是参加他祖母的葬礼,信息真实。”
“但查出他曾向国外情报组织贩卖过情报,是联邦情报局重点关注人员。”
“13车厢9包厢的夏洛克.海因里希,男性,23岁,慕尼黑人,大约在半月前与另外3人前往东部边境探险,但奇怪的是票务系统查询到四人的返程票,却只有他一人登上了这趟火车。我们已经派人前往边境核实。”
“更奇怪的是他宣称自己是个哑巴,我们联系了他的家人和朋友,都说他不是哑巴。”
“监测设备没有作用?”
“没有,监测设备显示着三人都是普通人。”
“好的,我知道了,下面部署行动任务。”
黄金面具们立马立正,认真起来。
“总部大厦通报这处行动目标实力为A级,我们中有5位A级超凡者,9位b级超凡者……”
说到这里,有人忽然嗤笑出声:“孤狼,目标就一个,还只是A级,需要动用这么多人吗?我还以为是Ω级强者呢!”
“空军,目标极其狡猾,曾在会长眼皮底下逃跑。”
“那只能证明会长疏忽大意了,而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小手段都不值一提……那个叫夏洛克的嫌疑目标行动轨迹曾抵达过边境,他的嫌疑最大,将他交给我吧,我保证万无一失。”
“并且都说明国的超凡者实力强大,我倒要见识一下明国的A级与新欧的A级究竟是谁更厉害!”
“……”
“可以,上面命令目标不得抵达基辅,你自行把握……下面分配任务。”
“空军和毒刺带领……”
“孤狼,我说过我一个人就够了,当然毒刺也可以随我去,但是只能远观,不能影响我虐杀从米迦勒会长手底下逃脱的明国超凡者。”
“……随你!”
“毒刺和郁金香,率领……目标4车厢18座的戴维斯.里昂。”
“我和蝮蛇,率领……目标6车厢25包厢的谢列克.耶夫斯基。”
“保持通讯顺畅,各队随时支援其他人。”
“下面……行动!”
……
已经是深夜,车厢通道内黑漆漆的,只是相隔一定距离亮着一盏昏暗的夜灯。
光亮程度只能保证起夜上厕所的乘客不会被绊倒。
4车厢是硬座车厢,往往只提供给短程旅客。
戴维斯.里昂坐立不安。
从莫斯科出发,他已经坐了整整一天一夜了,屁股早已经抵达了生理极限。
奈何囊中羞涩,在莫斯科做生意的收益大部分留下了赌场,剩下用于结婚的钱也在几个小时前输给了邻座的几位乘客。
其他乘客几乎都已经入睡,只有他在脑中回忆着周围乘客钱包摆放的位置。
屁股的胀痛和肛门的坠胀感愈发强烈。
他缓缓起身,借着着缓解不适感的间隙,将手伸进了上方行李架内摸索。
很快,他就娴熟地打开了一只背包,循着记忆摸到了一只牛皮钱包。
根本不用掏出钱包,他的手指在包内灵活地探索着,再缩回手时,指尖夹杂着一叠钞票。
行李架上的背包以及包里的钱包都恢复了原样。
整个过程中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戴维斯.里昂将钱塞进坐垫下面,这可以保证事发后他不会被抓包。
他感到一阵得意,将手伸向下一个目标。
正此时,昏暗的前方忽然探出一只苍白的手,牢牢抓住了他的胳膊。
戴维斯.里昂吓得魂飞魄散,本能就要尖叫出声。
下一秒,手腕传来一阵巨大的拉扯力。
他视野里的画面飞速变化着,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后退去。
他本能紧闭双眼。
好在这样的情况只是持续了片刻。
再睁眼,就见到了一群黄金面具。
他立即认出这群人是官方的超凡者。
“我……啊!”
刚说出一个字,自灵魂深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发出歇斯底里的惨叫。
但惨叫声却没有惊醒任何一位乘客。
“毒刺,他不是目标!”
“郁金香,上头要求不能放过任何一名可疑人员。”
……
6车厢25包厢。
谢列克.耶夫斯基躺在下铺辗转反侧。
祖母那张慈爱的脸反复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上铺巨大地鼾声却在反复摧毁祖母的形象。
忍无可忍,他用力踹向上铺。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包括……其他三位乘客的呼吸声。
谢列克.耶夫斯基立即翻身下地,只是一瞥却发现隔壁床下铺的乘客变成了自己的祖母。
她满脸尸斑,正瞪着一双浑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
谢列克.耶夫斯基又察觉到上方传来清晰的凝视感,他颤栗着抬头去看。
却见一左一右的上铺,还是祖母探头在瞪他。
年轻人眼睛一翻就瘫倒在地,直接吓晕了过去。
隔壁下铺的祖母翻身坐到地上,将孙子搂在怀里,尖利的牙齿在年轻人的脖子上来回比划着。
上铺的两个祖母手脚灵活在窗户上、在门上攀爬着落地,也将孙子搂在怀里,但张开的满是黑色脓血的嘴巴却随时会咬向孙子的脖子。
正此时,又是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三个祖母同时抬头看去,齐齐发声:“不好,是空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