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号摇头:“军人需要编号,不需要姓氏,就叫我11号。”
王炎烨无奈妥协 :“好吧,11号,请进来详聊。”
落座后,11号正襟危坐,感觉随时要暴起的样子。
王炎烨劝道:“我这里很安全,还请放轻松。”
11号说:“我观察许久,你这里确实安全。但是,作为职业军人,没有危机感,也要强行制造危机感。”
王炎烨便也不强求,只问:“那么,能问你在哪里高就吗?”
11号居然直言不讳:“防卫军黑曜石营。”
王炎烨开玩笑说:“这是我能知道的吗?”
11号推了推眼镜说:“无妨,我擅长用刀,且会脑额叶切除术。”
王炎烨继续开玩笑:“我都还没干活,你就想着杀人灭口啊。”
11号一脸认真说:“真诚是唯一必杀技,我说的都是真的。”
王炎烨会意,说:“所以,你是在变相告诉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是吧?”
“那你想退出吗?”
“那肯定不想啊!我觉得,咱们的合作会很愉快。更何况,我还想和军方搭上线,这样的机会我可不想错过。”
11号点了点头:“你也很坦诚。”
王炎烨为她斟茶,说:“那么,可以说说这次委托了吧。”
11号却说:“在那之前,我想多问一句,刚才那位客户,就是身材很霸道的治安官,也和你有业务往来吗?”
王炎烨也开诚布公:“实不相瞒,我还是「刑侦特勤组」的顾问。”
“牧羊人说,最近和【山狮】和远景案,都是你做的。看来,确有其事。”
“不能说我做的,应该说我破的!”
11号遂道:“那么,如果这次合作顺利的话,没准你也能成为我们防卫军的顾问。”
王炎烨笑说:“我很期待。”
11号这才转入正题:“这次的委托是,助我顺藤摸瓜......”
王炎烨打断:“摸谁的瓜?”
“叛军的瓜!”
王炎烨问:“具体什么情况?”
11号这便娓娓道来。
原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风浪、有暗流、有斗争。
军方内部及外部的相互作用力之下,导致了叛军的存在。
黑白斗争,无间自生。
叛军在防卫军里的间谍已经曝光,11号所在的黑曜石营,想要借此揪出大瓜,哪怕不能一网打尽,也要予以重挫。
王炎烨听完,皱眉道:“我不是很明白,这种顺藤摸瓜的行动,为什么需要绳匠?”
11号解释道:“因为,那个间谍代号是鼹鼠先生。”
王炎烨吐槽:“抓鼹鼠,不靠猫,也可以靠猫头鹰。找我阎王爷,太大材小用了啊!”
11号继续道:“我还没说完!这个鼹鼠先生,他很崇拜传奇绳匠「法厄同」。”
王炎烨顿时就傻眼了:“所以,你想找的绳匠其实是「法厄同」,不是我阎王爷。我原本还真信你,真诚是唯一必杀技,未曾想痴心错付。”
11号也不隐瞒,说:“我原本是想通过牧羊人找「法厄同」,但他说「法厄同」半退隐,才又推荐了你,还说你实力强劲,不逊「法厄同」。”
王炎烨却直击要害:“然而,你找绳匠,并不是需要绳匠的实力,纯粹只是想用其冒充「法厄同」,用来当鱼饵,钓鼹鼠。”
11号点了点头:“看来你已经猜到了。没错,我确实要你假冒「法厄同」。鼹鼠先生说了,只要我请「法厄同」出山,他才肯跟我合作。”
王炎烨笑道:“好吧,我自觉演技还可以,演「法厄同」是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的演技怎么样,能不能演叛徒的?”
11号淡定道:“我的演技很硬!”
王炎烨揶揄:“怕是很生硬!”
11号强调:“然而,在黑曜石营,我的演技已经是最好的了。”
“完全没看出来啊!”
11号又说:“你要是不放心,现在也可以退出。”
王炎烨却摇了摇头:“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怎么可能退出。再者,对于假扮「法厄同」,我还是挺感兴趣的。
毕竟,「法厄同」是我们这一行的标杆,是难以逾越的大山,可偏偏我就喜欢爬山,喜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11号深以为然:“我也喜欢挑战,非常想进步。”
王炎烨爽快道:“那好,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11号也快人快语:“我可以马上联系对方。”
然后,还真联系了鼹鼠先生,还开启了扬声器。
“喂,鼹鼠先生,是我!”
“士官小姐,你很着急啊!”
“既然选择了背叛,就要动如雷霆。我已经请到了「法厄同」!”
“什么?我最仰慕、最崇拜、最仰之弥高的「法厄同」,居然肯为你出手?我不信!”
“他就在我身边,你可以和他对话。”
“真真真的吗?偶像,真的是你吗?”
王炎烨无奈回应:“你好,我就是「法厄同」,「法厄同」就是我。”
鼹鼠先生又说:“冒昧说一句,你有证明吗?”
这话让11号一惊,实在是怕露馅。
但王炎烨却很淡定,说:“对于陌生人的话,能证明我身份的,只有绳网上的「法厄同」账号。然而,之前有同行盗号,我反手舍了账号,反将对方一军。所以,你如果要我用原账号来自证身份,那我是没有的。”
这平静的语气,从容的强者姿态,让对方越发恭敬。
“这件事我也略有耳闻!不过,账号偷得走,实力却偷不走,内涵更偷不走,您说是吧?”
王炎烨一听就笑了:“要说内涵,鼹鼠先生的内涵,可能比我更深刻。”
对方立马被勾起了兴趣,问:“此话怎讲?”
王炎烨解释:“鼹鼠,一种在黑暗洞穴里苟活的动物!然而,世人却不知道,鼹鼠的心里,是何等地光明伟岸。”
对方颤声道:“您......您看出来了?”
王炎烨激昂道:“奋不顾身扎根于黑暗者,是为了汲取营养,让橄榄树焕发新生、枝繁叶茂,证明洪水的退去,证明世界的新生!鼹鼠先生,你藏得很深,但是,瞒不过我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