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爱的承诺跨越千年依旧不变
谢誉不知道叶瑾是在笑他狼狈，还是真的因为出宫玩的开心，总之叶瑾就是笑了。
虽然挨了一顿打，但谢誉很高兴，他不再闹着要跟叶瑾比试，每天早上练完就叽叽喳喳跟在叶瑾身后，想尽办法逗叶瑾开心。
他想看到叶瑾笑，像那天见到他挨打时候的样子。
他用了很多的办法，开始注意叶瑾的喜好。
叶瑾也从一开始的嫌弃动不动给他两下到默认，频繁跟谢誉吵嘴，两人就那样一天天的长大。
谢誉总是找各种蓝色的小花往叶瑾面前送，叶瑾一个眼神谢誉就知道他想做什么，叶瑾总是一个人盯着天空发呆，谢誉就跑出去抓了两个晚上的萤火虫放在院子里。
叶瑾沐浴完出来，瞧见满院的星点眉眼染上笑意，抬起手去触碰萤火虫。
谢誉就跟在叶瑾后头，目光紧紧跟随，将那一刻的叶瑾牢牢记在了心里。
他想把那晚开心的叶瑾记录下来，可他不会作画，拿刀拿枪的手突然拿起了画笔，谢誉一日日的练习，终于在一年后画出了那晚的模样。
只是画里的叶瑾年岁要大些，是谢誉想象中叶瑾长大的样子，小心翼翼珍藏起来，每晚都盯着那幅画像傻笑。
谢誉爱上了叶瑾，情不知从何时起，一发不可收拾。
所以在叶瑾计划着要杀掉当年害死元宝的凶手时，谢誉知道了叶瑾并非真的有预言的能力。
可叶瑾现有的一切都来自圣子的身份，他开始害怕，怕叶瑾有一日预测的不准。
他利用出宫的机会开始建立自己的势力，将这些人分散到各地，建立了一个巨大的情报网。
有荣妃在背后支持，谢誉的情报网建立的很快，也很成功。
他给叶瑾搜罗各地的情报，在叶瑾预测出现问题时直接用自己的势力去做实，只为保住叶瑾圣子的身份。
他想他一生荣光，无论是圣子、是皇子还是叶瑾，他都是他最忠诚的信徒，唯是叶瑾一人的信徒。
在叶瑾准备去北域前，谢誉单膝跪在叶瑾面前，虔诚的低下头颅说出那个承诺。
“我愿用一身血肉灵魂守护殿下，不求名分功利，奉殿下为神明，俯首为臣！
为殿下披荆斩棘，刀山火海，扫清一切障碍，直至身躯泯灭，灵魂消散，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后悔！”
谢誉如愿跟随叶瑾去了北域，北域的天很冷，前两年没有什么大的战争，但小的骚乱不断。
谢誉一有空闲就去附近的村落寻找有趣的东西往叶瑾面前送，看见蓝色的小花就薅，笑嘻嘻捧到叶瑾面前。
一口一个殿下，被嫌弃也死皮赖脸，逗笑了叶瑾他就跟着一起傻笑。
大战开始后谢誉带着谢家军冲锋厮杀，每次胜了都会第一时间回头冲守在后方的叶瑾傻笑。
他会在受伤时闹腾，要叶瑾安慰给他换伤药，变着法逗叶瑾开心，一点点的回应都会独自乐上好久。
他从不说爱，但处处都是爱。
他不需要叶瑾的回应，他只需要叶瑾能开心。
直到那场大雪落下，敌方大军压境，谢誉将满身伤将叶瑾藏在雪里，带着仅剩的将士用身体护着叶瑾。
即便身体早已破败，灵魂依旧坚守不愿倒下，机械般的低喃，祈求着叶瑾活下去。
可叶瑾是天道创造的容器啊，在那样的情况下，叶瑾的痛苦还是吸引了恶。
谢誉的灵魂眼睁睁看着叶瑾被占据身躯，变成了失控嗜血的怪物，开启屠杀。
谢誉就那样用灵魂支撑起早已死亡僵硬的身躯，一步步走到叶瑾身边，将叶瑾死死抱在怀里，灵魂一遍遍的低喃，唤着‘长烨’。
谢誉真正做到了如誓言那般，哪怕身体泯灭，灵魂依旧忠诚。
一直佩戴的彼岸花玉佩碎裂，叶瑾的灵魂终于从身体里苏醒，夺回了掌控权。
谢誉的灵魂也被强行绑定在残破的身体里，死去的将士一个个站起来，成为了灵魂驱使的傀儡。
他们不再有痛觉，成为了一支不死军队，在叶瑾的控制下不知疲惫，毫无畏惧的将敌人一个个斩杀。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掩盖不住成山的尸体，凌冽的寒风也吹不散浓烈的血腥。
那一战他们败了，也胜了。
整个北域的军营最终一个活人也没剩下，战鼓依旧，马声嘶鸣，刀枪碰撞，却再没了人声。
谢誉和谢家军的身体早已死亡，强留下的灵魂只能让身体动起来，成为抵御外敌的堡垒。
可他们再也不能在战场上喊杀，在战胜后欢呼，在操练时呐喊。
谢誉的灵魂就那样看着叶瑾一日日沉默下来，安静的，眼底的光彻底熄灭。
麻木的，独自立在雪地里，知看向何方。
他想哄哄叶瑾，想让叶瑾笑，可他笨拙的做了很多很多，都得不到叶瑾一个笑脸。
谢誉很难过，他跑遍了军营和附近的村落终于找到一块浅蓝色的布，拿着剪刀剪出一朵朵小花的形状，做成叶瑾形容的那样。
他想逗叶瑾笑，双手捧着递过去，却看到了叶瑾骤然红了的眼眶，眼泪扑簌簌的往下落。
他想为叶瑾擦拭掉，没轻没重的手却在叶瑾脸颊上留下红痕，他想抱抱叶瑾，可他的身体破破烂烂的，好脏。
叶瑾那样好，是他唯一的月亮，他不想弄脏他的月亮。
可叶瑾却哭着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哭的泣不成声。
那一晚叶瑾同他说了好多好多，说年幼在冷宫的困境，说从天而降的国师，说为了护他死去的元宝。
说他不是什么圣子，说他对国师的怨恨和思念，说那个两千年的约定。
谢誉也知道了叶瑾选择他的原因，谢誉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庆幸。
他庆幸自己是国师的前世，庆幸自己能来到叶瑾身边。
十一年的相伴占据了他大半的人生，这是他的幸运，更是他的荣耀。
所以谢誉单膝跪在了叶瑾面前，抬起头望着叶瑾的眼再次立下那个誓言。
“我愿用一身血肉灵魂守护殿下，不求名分功利，奉殿下为神明，俯首为臣！
为殿下披荆斩棘，刀山火海，扫清一切障碍，直至身躯泯灭，灵魂消散，此生此世，生生世世永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