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周逸尘敲响葛老办公室门的时候他老人家的神情是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我以为你会更晚一些才过来找我。”
周逸尘难得地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下才开口,“出差回来述职是正常工作流程。”
“呦呵,意思是没有这个流程你还真不来我这说道说道了?”
葛老坐在椅子上看他,见人还杵在门口立即皱眉,“怎么,你小子是知道自己理亏,连进来的勇气都没有?一开始我还不太相信你周逸尘能干出那种事,不过现在就你这个心虚的样子我就知道一点都没冤枉了你!”
周逸尘脸上神情不自然了一瞬,随即又严肃着一张脸态度很端正的认错,“这事是我有错,但初心绝对是好意,在此期间绝对没有违反纪律损害国家利益,请领导同志明查!”
说着话的同时人也小步子移动到门内,然后关上了门。
以他对葛老的了解,这个时候他会忍不住训人,关上门对他们双方都好。
果然,办公室的门刚关上葛老的爆喝声就在室内炸响了,“谁都知道你周逸尘一向遵守规则行事刻板,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你能在自己同事身上耍计谋,我是该夸你幸好还守着底线呢,还是该庆幸那葛少霆不是个坏人?!”
“现在我才发现只让你负责特别行动小组有些屈才,应该把你派出去做间谍更合适!”
最后一句话带着很明显的挖苦意味。
周逸尘敛眉微低头对葛老的话不置可否,只虚心道:“有错我认罚。”
说了一大通话的葛老:……
更生气了怎么办?
这玩意什么时候变成这个德行的,怎么脸皮越来越厚的感觉?
“哼,你倒是挺光棍,别以为我不舍得罚你!”
周逸尘敬礼:“我应该的!”
顿时葛老的眼神都变得幽怨了起来,他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指着罪魁祸首半天没再说出一个字。
他深刻怀疑,说的多了挨气得该是自己。
周逸尘既然都来了,肯定是想把所有的事一块办了,毕竟还有个眼巴巴在外面等消息的楚歆呢。
让葛老缓口气,他又一脸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将自己手中的文件袋放桌子上。
“咳,葛老,这是我们此次去宁市所有的案情陈述,主要涉案人员均以逮捕收押,后续的结尾工作也已经在进行了。”
葛老看周逸尘一副严肃认真好像前一刻挨骂受训的人不是他一样,拧眉叹口气,这个他看着一点点成长起来的年轻人终是让他越来越陌生了。
心烦的摆摆手,“放那吧,我待会再看。”
然后你就可以麻溜的滚蛋了!
周逸尘并没有如葛老的愿走人,而是面不改色地问起了葛少霆的去处。
葛老气闷地瞪着他,眼神不仅凶狠了几分还重重地喘息着,“周逸尘啊周逸尘我发现你现在脸皮是真厚啊,你是怎么认为我明知道你做了什么还能告诉你你想知道的?
吃定我拿你没办法还是觉得我舍不得你受惩罚?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定位了?!”
天知道当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行动部署都被人四两拨千斤地挡过去时他有多吃惊,而后发现这人就是自己最得意的手下时又有多么的震怒,要不是对周逸尘太信任他早就被关禁闭接受审查了!
现在在这跟没事人一样打听消息,是太不自己当领导了是吧?
眼看老领导的火气有刷新高度的可能,周逸尘避着点口水挪挪位置,认真摇头否定他对自己的不真实评价。
“我一开始的初衷也是想你能不用为顾家的事心烦,也不用再浪费人力跟着顾北战,当时我是猜到在豫省祭奠殷家父子的人是葛少霆,但知道并不代表我一定要说出来,因为这件事最开始并不关特科的事,我有不说实情的权利。
而且我和葛少霆多少算是朋友,他有求我能帮的也会尽量帮,但绝对不会从中阻挠特科的调查,就像我从来没有提醒他已经被特科盯上一样。”
“呵!”
葛老再次冷笑,“这么说话我还得表扬你大公无私的精神了?”
神情囧了一瞬,周逸尘很快又把冰冷面具带上,“不敢,我受之有愧!”
“哼!”
“还算你没彻底把脸丢了!”
葛老将脸上的怒容收敛干净,心里颇不高兴他一个做领导的竟然被气得直跳脚,而罪魁祸首说半天都是那个死样子,这让发火怒斥的他很没有成就感。
顿了一会他神情的转为严肃,“把那小子在港城的事具体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