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最后一次问询后，医院方面几乎是刘云龙全权在负责了，两方人形成很微妙的互不打扰关系，高子游一直想搞事，奈何周逸尘不和医院那边打交道了。
又是过了两天，高翠芝和李立锋都被放了出去。
前者是有用，她出去比在里面有价值。
后者是人在道德上有大问题，但是没有危害国家安全，曾经为高翠芝作假的调查已经移交给公安部门，他们能不能把人扣回去还得看能查到多少证据。
以楚歆来看，有李家在里面搅和，这事玄！
高翠芝出去后没有再住回洪家，不说洪母什么态度，她自己也没脸再住下去。
她的娘家虽然在京都，但并不在市区位置。
20世纪60年代的京都城区范围本来就不大，很多后世繁华的区域现在还是城郊和农村地带。
就比如楚歆眼前所看到的和农村无异的管庄。
高翠芝住回了娘家，因为要随时应对敌方找她，就得随时有人守着，除了夜班的人，楚歆和周逸尘也跟蹲兔子的老鹰似的，每天都会来报到。
百无聊赖地折地上的树枝，是楚歆最近两天的新添蹂躏项目。
她无聊周逸尘心疼也没办法，他已经尽可能给她解决这个问题了，连出任务带领嘴这种没原则的事都干出来了，还是架不住蹲的时间久了，楚歆很快就干腻味了。
“要不再睡一觉？”
楚歆翻白眼，你以为我为什么不睡啊。“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很难受的。”
周逸尘先观察一下目标周围的动静，确认无异常后犹豫着从衣兜里掏出来一本书递过去，“那就看看书吧。”
瞪大眼睛看着那黄皮书上的名字，楚歆只觉得周逸尘是在开玩笑。
《毛选》！
这丫的脑子发直的男人竟然给她一本《毛选》！
她没接书，眼神古怪地看周逸尘，“你确定这不是让我睡得更快？”
周逸尘：……
大意了。
就在楚歆又折了根树枝摧残时，高翠芝从家里出来了。
她一路上左顾右盼的，好像有点思绪不宁。
周逸尘放下望远镜，“不能再让她找下去了，不然太容易引人怀疑。”
“等着，我去！”
楚歆一下子来了精神，整了整身上的藏蓝色薄棉袄，久违的双麻花辫又被她给绑上了。
幸亏现在天已经暖和，要不然她还要穿又厚又胖的宽裤腰棉裤，那撅个大腚走出去的样子，不得更蠢。
“翠芝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高翠芝没敢认人，愣了一会儿她才试探着叫了一声，“……楚”
她之所以不那么果断，是因为楚歆的反差太大了，要不是说话的声音熟她根本就没敢认。
楚歆没让高翠芝把话说完，她们家周围往来的人有点多，谁知道哪个人是敌人。
“出去转转？要我说咱家这样穷，有什么好转的，你从市区那回来还能看得上这里？”
高翠芝明白了，顺着她的话说，“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回到家里舒服。欸，对了，正好碰见你，上次我来家里的时候借过你妈的钱，你给带回去。”
那就是有情报要传了。
楚歆假意摆摆手，“不用那么急，等你宽裕了再给也是一样的。”
“钱够，钱够，我这就给你。”高翠芝连忙道，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大团结，趁着靠近楚歆递钱的时候压低声音快速说：“他们又在逼着我找那几颗子弹壳呢。”
楚歆：“告诉他们找到了，你要先见见阳阳再给。”随后又客气了几句将钱接了过来。
“下次再用钱还去找我妈借啊！”
高翠芝没想到她真的把钱接过去了，僵了一下很快恢复过来，“好，我知道了，谢谢啊！”
白给人钱，还说是谢谢的，她也算是独一份了。
楚歆又在管庄绕了一圈，才又回到蹲守的地方，把情况给周逸尘说了，“最快也就这一两天就该再联系她了。”
周逸尘点头，没再问那几个子弹壳的事，最主要的当事人洪延安不在，问了也是白问。
但是造假的话很容易被识破的，因为他们都没见过。
楚歆听了他的担忧，心说自己不止见过，东西还就在自己手里，甚至还能现场给他搓几个出来。
当然，实话是不能说的。
“没事，都说是骗他们的了，怎么可能会有真东西。”
周逸尘看她神神秘秘的，也没追问，总之她心里有数就行了，再说到时候行动他也会跟着，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