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阔天空一连“呸”了好几声，老人总是会迷信于这种口孽，生怕季凉一语成谶。好在季凉也不是不懂，当即反应过来，跟在海阔天空的“呸”后面说了好几句“有怪莫怪”，这才了了几个老人的担忧。
这次的火锅几人吃得都很慢，吃吃停停的，后半程季凉想起来应该要看春晚，还特地开了饭厅的投影仪，好大一个屏幕，搞得跟在现场一样。
不过季凉这春晚没看半小时，又想起来了该出去放烟花了，她可没忘记今天说好的要放烟花的。
季凉原本说好的不玩仙女棒，要放大烟花，可真等要放的时候，又开始害怕了，躲到两米远拿着一根蜡烛歪歪扭扭的，怎么也够不着引子。
就是付乐这样沉默的人，看了都忍不住汗颜，问季凉要不要帮忙。可季凉是什么人？季凉是个倔起来能倔得要死的人，她觉得付乐要帮忙是在侮辱她的实力，她坚决不要。
而且还否决了付乐拿新烟花到旁边放的建议，一定要季凉自己把头炮放了别人才可以放第二炮。虽然说这不过是季凉的撒娇卖萌罢了，但这里年纪最小的就是季凉，大家倒也宠着她。
程书雪坐在廊下的椅子上看着，歪头笑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才喊住季凉。
“怎么啦？程大师！”季凉听到程书雪的叫喊，立刻停了动作转头看程书雪。
季凉对程书雪有一种尊敬与亲切感，有几分像徒弟对师父的感觉，但又没有徒弟对师父那般亲近。可要说像普通长辈吧，一来程书雪不是季凉的长辈，二来季凉对程书雪也没有像普通长辈那样的距离。
程书雪其实觉得季凉没必要对她这样，毕竟她跟季凉仔细算起来也是同辈，当然算的只是这个时代的岁数，季凉总这样她怪怪的。
但程书雪也没说啥，她只是哄着季凉道：“你往后退点儿，我帮你呀。”
“啊？程大师？”季凉应该是没怎么听懂程书雪的话的，可是程书雪要她往后退，她就真的乖乖听话往后退了。
季凉大概猜测程书雪是要帮她把火点了，虽然季凉说要自己放头炮，可如果是程书雪要放烟花的话，季凉也不是不可以把这个机会让出来。
只是季凉没想到的是，程书雪并没有要放头炮的意思，反而是用术法轻轻控制季凉手上的蜡烛，将季凉手上的蜡烛挪到烟花引子上，真的帮季凉把烟花放了。
季凉愣住了，她甚至忘了看空中炸开的烟火，只是静静地盯着程书雪看，直到程书雪提醒她：“现在算是你的头炮放完了，其他人可以玩了吧？”
“嘿嘿，本来就是开玩笑的啦，你们都快来玩啊！烟花要多放点，放满整个天空才好看的呢！”季凉很开心，她看着天空，这时候她放的烟花已经结束了，付乐和林可可那边的烟花又炸了起来，整个天空炫彩夺目的，是真的很漂亮。
“程大师，江大师，你们两个不放吗？”季凉见程书雪和江回舟都坐在椅子上，兴致缺缺的样子，凑了上去真诚建议道：“虽然看烟花是很好看啦，但是自己放的烟花会更有成就感的啦，你们真的不试试嘛？”
“你们去玩就好了，放还是算了。”程书雪说着，手指轻点，一团火苗就冒了出来：“即便是让我放，我也只会作弊，你看这样放的成就感也没多少吧？”
季凉看着程书雪手里的火苗，当即明白了程书雪说的作弊是什么意思，撇了撇嘴。季凉是真的很羡慕，程书雪的能力好像她从来都不曾看透过。
不过季凉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新乐子——是她在回来路上信誓旦旦说绝对不玩的仙女棒。
季凉抓了一把给程书雪和江回舟，自己就点了两只仙女棒在雪地里转圈。
玩了一会儿，季凉觉得还不够，又缠着程书雪给她拍了好多照片，最后还是季凉的雪地靴湿了才肯进别墅里换鞋。
少了季凉这个社交恐怖分子，程书雪觉得世界终于清净了不少，她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烟火，确实是好看极了，之前在车里就觉得很好很好看。
“师姐，要玩嘛？”江回舟给程书雪递了根仙女棒，程书雪接了过来，江回舟又后退半步，帮程书雪把仙女棒点燃了，火光噼里啪啦的，没有大烟花好看，但也很漂亮。
“师姐要不要拍照？”江回舟又问。
不过江回舟这问没问差别都不大，因为江回舟在问的时候已经举起手机了。在仙女棒熄灭的前一刻，江回舟给程书雪拍了张照片。
程书雪还不太习惯拍照这件事，但这是抓拍，程书雪还没来得及认真摆表情，不过每次程书雪看向江回舟时，眼里总是带着笑意，显得格外温柔，所以江回舟抓拍的程书雪反倒比认真拍照的程书雪更好看。
“师姐，照片要我发你吗？”江回舟把手机递了过去，给程书雪检验拍照的结果。程书雪看了一眼，没什么太大问题：“那你发我吧，我之前都没发过朋友圈之类的东西，趁着除夕夜我也发个玩玩。”
“好。”江回舟又问：“那要不我们合个影？”
“也可以。”
得了程书雪的肯定答复，江回舟把摄像头转到前置，程书雪和江回舟自拍的时候，努力回忆自己刚刚看向江回舟时的笑容，可任凭她怎么努力，真到合影还是浑身僵硬，半点适应不了，只能作罢。
最后的结果就是江回舟给她拍的单人照的笑容比她合影时的僵硬表情好一万倍，程书雪不服气又试了几次，拍出来还是那个样子，只好放弃治疗。
“哎，我以后得多学学怎么笑才好，不然别人觉得我太冷了。”程书雪看着手机里江回舟发给她的照片，挑挑拣拣，选了最好看的那个还是很怪。
反倒是江回舟，平常也没见他怎么拍照，可自拍起来那笑容跟萨摩耶似的，看得人心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