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伽罗眨眼间变成一个能量魔方,稳稳落在小心掌心。
“现在行了。”魔方里传出伽罗闷闷的声音。
阿卡斯盯着突然变成魔方的伽罗,嘴角抽搐:“这能力也太作弊了吧?”
小心十分顺手的扭动魔方,能量场依然稳定笼罩着四人。
“可以走了吧?”
“可以。”
车辆在道路上颠簸前行,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阿卡斯透过后视镜,看到小心正若有所思地转动着手中的能量魔方。
“西区...和传闻中一样吗?”
“不清楚。”
“不一样。”
两人同时出声,答案却截然不同。
魔方突然剧烈闪烁一下,伽罗的困惑通过能量连接直接涌入小心意识。
这种双向的情绪传递,是能量体特有的羁绊。
小心指尖轻轻摩挲魔方棱角,在意识中回应:立场不同。
西区从来都是疯狂的,只是有些人站在了疯狂的中心。
“有什么不一样?”凯撒突然插话,猛打方向盘,避开前方变异体残肢。
魔方在小心手中转了个面,“说不清楚。”
就像没人能说清,为何救人的手术刀也能成为杀人的凶器。
阿卡斯还想问,却被小心兜里突然响起的通讯器打断。
屏幕上的简讯让空气瞬间凝固:[你们有空就回西区一趟。]
即使没有署名,小心大概能知道对方是谁。
这种语气,全西区只有一个人。
他快速回复问号,对方的消息紧接着弹出:
[伽罗的能量会衰竭,材料齐了,回来处理下,成功率不高。]
魔方突然变得滚烫,蓝光急促闪烁。
小心下意识收拢五指,他深吸一口气回复:[什么时候?]
[最好在十天内。]
车内陷入诡异的沉默。
雨声、引擎声、还有魔方轻微的嗡鸣交织在一起。
阿卡斯和凯撒交换着眼神,谁都没敢问通讯内容。
小心将魔方举到眼前,蓝光映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他轻声说,“我们得去一趟了。”
魔方的光芒渐渐平稳,最终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嗯。”
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水幕模糊了前路。
但车依然向着森林驶去,仿佛只要不回头,就能暂时逃避那个必须面对的抉择。
抵达任务地点时,雨终于停歇。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草木的清香,被雨水冲刷过的森林显得格外幽深。
凯撒率先推开车门,军靴踏在泥泞的地面上,溅起几滴浑浊的水珠。
他微微眯起眼,目光扫向前方,低声道:“有车轮印。”
阿卡斯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地面凹陷的痕迹。
“是装甲车,”他站起身,神色凝重,“而且不止一辆。”
伽罗变回人形,四人对视一眼,谨慎地向森林深处推进。
四周静谧得只剩下脚步声与偶尔的鸟鸣。
忽然,小心耳尖微动,捕捉到前方传来的说话声。
“你们是猪脑子吗?萤火虫要晚上才出来!”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恼怒,随即又诡异地缓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戏谑,“小心,你们来了?”
这语气,这声调……
小心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名字。
齐末!
小心走向声源,一眼便看见齐末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旁。
手里把玩着一枚泛着幽蓝光芒的装置,嘴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有能量探测器,” 齐末晃了晃仪器,“老远就发现你们了。”方向始终对着伽罗。
“你怎么在这里?”小心上前半步,挡住伽罗。
齐末耸了耸肩,语气轻慢:“交给东区的任务迟迟没完成,只能我亲自来了。”
他的目光扫过伽罗旁边的两人,在阿卡斯和凯撒身上停留了一瞬,嗤笑道:“你们不会就是来执行那个任务的吧?如果是的话,趁早回去,让东区提高点效率。”
“你——!”阿卡斯瞬间被激怒,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却被凯撒一把拦住。
“你们回东区了?”齐末突然问道,眼睛盯着数据。
“没有。”
“简讯看见了?” 齐末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小心瞳孔微缩,语气中带着罕见的惊讶:“那是你发的?”
“你以为是谁?”齐末的笑声突兀地响起,尾音却带着颤抖,“莫瑞斯吗?”
他左手无意识地抚过胸口,那里别着西区首席的个人识别章。
“既然是看萤火虫的,那就一起。”
小心和伽罗对视一眼。
“嗯。”伽罗开口,能量在暮色中微微发亮。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
夜色渐浓时,齐末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
随行人员端来晚餐时,食物的香气在潮湿的空气中弥漫。
“把准备好的分给他们。”齐末的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起伏。
西区的餐食比其他区的餐食的规格高。
阿卡斯原本愤懑的表情在看到其他人吃饭后,也默默拿起餐具。
“您的提神剂。” 随从恭敬地递上一杯加了提神剂的咖啡。
齐末接过,面不改色地饮下那杯本该苦涩至极的咖啡。
这个曾经连苦茶都不愿碰的人,此刻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小心注视着这一切,违和感越来越强烈。
现在的齐末太反常。
所有他平常不喜欢的事,如今都好像成了常态化。
尤其是在提到莫瑞斯时,那种令人苦涩的感觉。
“时间快到了。”齐末突然抬头,眼神在镜片后显得格外深邃,“这些萤火虫是变异体,注意安全。”
提醒的语气温和而克制,与往日的齐末判若两人。
萤火虫的第一点微光亮起时,小心终于明白了那份违和感的来源。
眼前的齐末,每一个动作里,都藏着另一个人的影子。
而那个影子正是莫瑞斯!
萤火虫的光点在林间流转,如同一场梦幻的星光雨。
一只萤火虫轻落在齐末指尖,尾部的光芒映照着他复杂的表情。
“采集组。”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轻,仿佛在对自己说话。
当萤火虫被装入样品管时,微光将他手腕上的神经接口疤痕照得清清楚楚。
“这并不是真正的萤火虫…” 齐末凝视着试管,“只是一种会发光的变异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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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啊各位,最近现实中的事情有些多,囤稿也差不多发完了,每天更新就比较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