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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茵摇摇头,声音低沉:“这段全息影像,就是博士委托我转交给你的东西。她录下了这段话……在她即将迎来「死亡」之前。”

梅比乌斯猛地睁大眼睛:“「死亡」?克莱茵,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对我来说,「死亡」根本就不可能……”

影像中的声音继续传来,带着几分自嘲:“是啊,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要死了呢。”

梅比乌斯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定:“…?!这……是即时通讯?”

克莱茵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梅比乌斯突然冷笑起来:“....…克莱茵……你如果想骗过我,就不应该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我还是那副样子时……发生过的每一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那时候,别说记忆体了……就连往世乐土都还不存在,我怎么可能会给「自己」留下讯息?”

影像中的梅比乌斯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因为这样很有趣,不是吗?”

梅比乌斯听到影像做出了回答愣住了。

影像继续播放:“以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过去的自己……这种机会可不多哦。好好感谢我吧,「另一个我」。”

梅比乌斯沉默下来,眼中的敌意稍稍减退。

影像中的声音变得柔和:“如果是我自己的话……反驳的话也已经说的差不多了吧?当然,在看到这段影像时,你可能也已经改变了许多,成了一个话很多的人。但无论如何……这都是最后一次了。耐心一点,听我把话说完……好吗,另一个我?”

梅比乌斯依旧沉默,但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

影像中的梅比乌斯轻叹一声:“嗯……虽然是想抓住最后的机会,但……我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呢。你知道吗?其实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做出这个决定了。终焉的到来,只是我假装「无可奈何」的借口。”

梅比乌斯低声吐出两个字:“……荒谬。”

影像中的声音继续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对吧?在很多人的眼里,对吧?在很多人的眼里,「梅比乌斯」就是不死的,是无论经历了怎样的死亡,最终都能死而复生的「怪物」。但你的话……你一定知道,我……我们,其实比任何人都更畏惧「死亡」……畏惧那些,因「死亡」而生的「未知」。”

【原神-派蒙飘在空中,困惑地抓了抓头发:“这真的不是通讯吗?感觉就像投影知道梅比乌斯会说什么一样...”】

【原神-雷电影双手抱胸,紫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是真正的梅比乌斯完美预测了自己记忆体会做出的选择。”她的声音平静而笃定,“毕竟只有自己才最了解自己。”】

【星穹铁道-三月七惊讶地睁大眼睛:“这不就是我预判了我的预判吗?”她转头看向瓦尔特,“这也太厉害了吧?”】

【星穹铁道-“毕竟天才总是有天才的道理。”瓦尔特·杨若有所思地补充道,“梅比乌斯博士的思维方式,确实远超常人。”】

【原神-派蒙歪着头,一脸不可思议:“不过最让我意外的是,梅比乌斯竟然会怕死诶!她不是整天把「因死亡而得到进化」挂在嘴边吗?”】

【星穹铁道-瓦尔特·杨轻轻摇头:“更准确的说法是恐惧「死亡」而带来的「未知」。”他的声音低沉了几分,“毕竟没人知道死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星穹铁道-银狼突然从游戏机前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喂,刃。”她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沉默的男人,“死后的世界是个什么样子?分享一下经验呗?”】

【星穹铁道-刃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如同死水般平静。】

【星穹铁道-银狼夸张地叹了口气:“说句话吧,我求你了。”她做了个夸张的祈祷手势,“就当满足一下观众的好奇心?”】

【星穹铁道-刃依旧沉默,只是默默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梅比乌斯还是没有反驳,手指不自觉地抓紧了地面。

“被杀了就会死吗?不,不是的……我还可以「死而复生」。无就是痛了点而已,无非就是变小了而已,无非就是蜕了层皮而已……在刚成为融合战士的时候,我并没有觉得这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那时,我甚至会为自己的能力而感到喜悦﹣﹣它给了我无限的生命,让我可以去探索人类进化的一切可能……直到……”影像中的投影突然变化,变成了和现在梅比乌斯记忆体一样的少女模样,声音也变得与现在别无二致:“……我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投影继续道:“也就是在这时,我才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死而复生」,并不等同于「无限」的生命。我还是会死……真正意义上的「死」。但那会是什么时候?是在我「死」了十次之后?还是一百次?一千次?是在我退化到幼年的时候吗?是在我退化到婴儿的时候吗?还是胚胎?或者,一个细胞?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记得……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未知」的恐惧。而这种恐惧……很快就将我压垮了。”

梅比乌斯低下头,不再看投影,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表情。

投影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于是,在寻求进化的同时,我开始疯狂地寻找能让自己真正永生不死的方法……想让死亡的阴影永远都无法追上我的脚步。”

梅比乌斯突然打断:“…够了。”

投影却继续道:“可是……这又有什么意义呢?我还记得那天凌晨的时候……实验又失败了,丹朱躺在地板上,甚至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那时候,她问我……「博士,追求永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当时,我找遍了脑海中的一切词汇,却还是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答案。是啊,究竟是为什么呢?人本来就是会死的,不是吗?那我的执着,又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第一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梅比乌斯又冷冰冰的吐出了两个字:“……愚蠢。”

投影苦笑一声:“听起来很蠢,对吧?但这还不是最愚蠢的……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最后真正使我清醒过来的,竟然会是爱莉希雅的死……这个我曾经最厌恶的人。她的死,让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那些被恐惧驱使着行动,却不知自己正在行向何处的人﹣﹣我在嘲笑他们的时候,却没发现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我始终都没能发现,自己其实也是一个…”

投影的形象突然变得不稳定,她踉跄了一下,一只手撑在凭空出现的椅子上,缓缓坐下:“失败者。那时,我终于听到了自己心中的另一个声音。它告诉我……唯有死亡永恒不变。你一定也明白的,对吧?”

【崩坏3-符华双手抱臂,眉头微微皱起:“真没想到,梅比乌斯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崩坏3-德丽莎晃了晃手中的苦瓜汁,若有所思:“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人在知道自己快死的时候,就会回顾一生,思考更多问题?”她歪着头看向符华,“就像那些临终忏悔的犯人一样?”】

【崩坏3-符华轻轻摇头:“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她绝不会说出这种话。”她顿了顿,“那个梅比乌斯,从来都是...”】

【崩坏3-“哎呀~”爱莉希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过真的没想到呢,我的离去竟然会给梅比乌斯带去这么大的改变~”语气中带着几分俏皮的自得。】

【崩坏3-芽衣靠在墙边:“她现在要是在场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肯定会立刻反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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