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他突然狠狠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呸！想什么呢！扬眉老祖啐了一口，混沌魔神的时代早就过去了，抢小辈的东西算怎么回事？
哈哈哈，说得好！一声长啸突然在虚空中炸响。鸿钧老祖踏着祥云飘然而至，紫金道袍在混沌气流中猎猎作响，扬眉老友能有这般觉悟，当真令贫道欣慰。
扬眉老祖的白眉猛地抖了三抖：鸿钧？你不在紫霄宫喝茶，跑这儿来干什么？他警惕地盯着对方，手指悄悄掐了个法诀。
来看看我那不成器的徒孙。鸿钧老祖笑眯眯地捋着长须，目光却穿透无尽混沌，落在远处某个正在打坐的身影上，许夜这孩子啊，卡在大罗门槛上有些时日了。
扬眉老祖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许夜周身法则缠绕，却始终无法完全融合。你这徒孙野心不小啊，他眯起眼睛，想走以力证道的路子？
鸿钧老祖叹了口气，袖袍无风自动：谁说不是呢。贫道的法门他瞧不上，非要自己趟出一条路来。他摇摇头，这条路...太难了。
你当年也试过？扬眉老祖突然来了兴趣，凑近问道。
鸿钧老祖的眼神忽然变得深邃，仿佛看到了无尽岁月前的自己：试过，当然试过。他苦笑着摊开手掌，掌心浮现出一道狰狞的裂痕，看见没？这就是代价。
扬眉老祖倒吸一口凉气：连你都...
就算是混沌魔神全盛时期，也没几个敢走这条路的。鸿钧老祖收起手掌，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你说创世之息珍贵，可知道它究竟是什么？
虚空中的紫气突然剧烈翻滚，仿佛在回应他的话。扬眉老祖的白眉疯狂抖动，他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难道说...
鸿钧老祖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错，就是那个。他转身望向许夜的方向，所以我得来看看，这小子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远处，许夜突然睁开眼睛，两道神光直射混沌！
混沌之气在虚空中翻滚涌动，许夜盘坐在一块破碎的星辰碎片上，周身散发着刺目的金光。一声脆响，脚下的星辰碎片又裂开一道缝隙。
又碎了一块。许夜苦笑着摇头，抬手抹去嘴角渗出的血丝，这已经是今天第三十七块了。
远处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小友何必如此拼命？盘古大神当年开天辟地，最终也难逃力竭而亡的下场。
许夜猛地抬头，看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踏着紫气而来。老者每走一步，脚下就绽放出一朵金莲，周围的混沌之气纷纷退避。
鸿钧老祖？许夜眯起眼睛，您老人家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无名小卒？
鸿钧在虚空中站定，衣袖无风自动：老道感应到有人在尝试以力证道，特来一观。他上下打量着许夜，眼中紫光闪烁，不错，三千大道已得其半，肉身强度也勉强够格。可惜...
可惜什么？许夜握紧了拳头，指节发出爆豆般的响声。
可惜修为太浅。鸿钧摇头，就算你天赋异禀，没有足够的法力支撑，终究是镜花水月。
虚空突然扭曲，一个绿袍道人凭空出现，大笑道：鸿钧老儿，你自己走不通的路，就不许别人走？
扬眉！鸿钧面色微变，你这是何意？
扬眉老祖飘到许夜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别听他瞎说。这老东西和天道融合太深，早就不是当年那个敢想敢做的鸿钧了。
鸿钧的脸色渐渐变得漠然：天道自有其理。洪荒灵气日渐稀薄，若人人都像你们这般胡来...
放屁！许夜突然暴起，一拳砸向虚空。狂暴的力量将方圆百里的混沌之气尽数震散，露出一片纯净的黑暗。你们这些圣人整天把天道挂在嘴边，不就是怕后来者抢了你们的位子吗？
鸿钧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紫芒：年轻人，你太狂妄了。
狂妄？许夜狞笑着擦掉鼻血，盘古大神开天时，可没人说他狂妄！
扬眉老祖突然插话：鸿钧，你最近是不是又去紫霄宫听道了？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都快变成天道的傀儡了！
鸿钧的身形微微晃动，脸上的表情时而狰狞时而平静：胡说...天道至公...我...
醒醒吧！许夜突然暴喝，当年你斩三尸成圣，借功德之力证道，现在反倒要断别人的路？
虚空中突然电闪雷鸣，鸿钧的衣袖无风自动：够了！他一挥手，无数法则锁链从虚空中射出，直奔许夜而去。
来得好！许夜不退反进，浑身肌肉暴涨，一拳轰向那些锁链。两者相撞的瞬间，整片虚空都在颤抖。
扬眉老祖脸色大变：小子快退！这是天道法则，硬接不得！
一声，许夜的右臂骨骼寸寸碎裂。但他咬着牙，左拳又挥了出去：去他娘的天道！
鸿钧的眼中紫芒大盛，声音忽然变得空洞：违逆天道者...当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扬眉老祖突然闪到两人中间，手中拂尘一挥：鸿钧！你还记得当年在昆仑山巅，我们三个立下的誓言吗？
鸿钧的动作突然停滞，眼中的紫芒忽明忽暗。他抱着头发出痛苦的嘶吼：我...我们...天道...
许夜趁机后退，吐出一口淤血：妈的，这老东西疯得更厉害了。
扬眉老祖转头喝道：还不快走！等他完全被天道控制，你想走都走不了！
许夜擦了擦嘴角的血，眼神却更加炽热：总有一天...我会用拳头打碎这该死的天道桎梏！
话音未落，他猛地踏碎脚下最后一块星辰碎片，身形化作流光消失在混沌深处。
混沌深处，扬眉老祖盘坐在一方破碎的秘境中央，四周的空间裂缝像蛛网般蔓延。鸿钧这个老顽固...他盯着掌心浮现的天道投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居然真的选择合道。
指尖的空间之力微微颤动，扬眉突然咧嘴一笑：有意思！那就让老子帮你一把！他抬手撕裂空间，一缕神识穿透重重混沌，直接降临在许夜闭关的山谷。
小子！扬眉的神识在许夜识海中炸响，鸿钧那老家伙都快被天道吃干净了，你还在慢悠悠地玩骨头？
许夜猛地睁开双眼，面前的指骨正散发着朦胧道韵。前辈？他感受到识海中那股狂暴的空间波动，您是说...
少废话！扬眉的神识化作一个暴躁的虚影，看见指骨上那些纹路了没？那是大道雏形！赶紧用你那个什么一气化三清的破功法，把这玩意炼成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