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的魅力不减当年,只要稍微关心一下,这小寡妇还不是手到擒来?
他正想再说几句体己话,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像一把锥子,猛地从旁边的屋里扎了出来!
“我当是谁大清早就在这哼哼唧唧的呢,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
贾张氏穿着一身黑棉袄,像一尊移动的铁塔,从屋里冲了出来。
她一出门,就叉着腰,一双三角眼死死地瞪着何大清。
“何大清!你个老东西要不要脸?一大把年纪了,眼睛往哪儿看呢?你是不是惦记我们家淮茹?我告诉你,我们家淮茹可是有儿子有婆婆的人,你少打那龌龊主意!”
贾张氏的声音又高又亮,瞬间就传遍了整个中院。
正在屋里做饭、洗漱的邻居们,一听到这动静,耳朵立刻就竖了起来。
有热闹看了!
秦淮茹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根,又羞又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你胡说什么呢!”
她急得站了起来。
“我胡说?”
贾张氏一指何大清,
“你问问他!一大清早不待在自己屋里,跑这儿来献什么殷勤?那双贼眼珠子,就差贴到你身上去了!当我是瞎的啊!”
何大清被骂了个狗血淋头,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本来是想来展现一下自己的成熟魅力,结果被贾张氏当众说成是老流氓,这让他怎么受得了?
他脖子一梗,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你个老虔婆,你嘴巴放干净点!我跟秦淮茹说两句话怎么了?我们是邻居,关心一下不行啊?你思想怎么那么肮脏?”
“我肮脏?”
贾张氏气得乐了,
“全院里谁不知道谁啊?你当年抛妻弃子跑了,现在回来装什么好人?我看你就是个老不正经的!你就是看我们家淮茹没男人,好欺负!”
“你放屁!”
何大清也火了,
“我欺负她什么了?倒是你,天天把儿媳妇当牛做马使唤,你才不是个东西!”
“我乐意!她是我儿媳妇!吃我的住我的,给我干活怎么了?总比被你这种外来的老东西惦记强!”
贾张氏战斗力爆表,唾沫星子横飞。
院子里的人,这会儿都从屋里探出了头,一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笑容。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心里盘算着这又是一出好戏。
几个爱嚼舌根的婆娘,已经凑在一起,开始小声地指指点点。
“你看何大清那眼神,还真有点那意思。”
“可不是嘛,贾张氏的鼻子比狗都灵。”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一个老绝户,一个老光棍,这俩要是掐起来……”
这些议论声不大,但断断续续地飘进秦淮茹的耳朵里,让她脸上火辣辣的,无地自容。
“妈!你别说了!”
秦淮茹又气又急,伸手想去拉贾张氏。
“你别管!”
贾张氏一把甩开她的手,
“今天我非得把这老东西的皮给扒了不可!让他知道知道,我们贾家的人,不是好惹的!”
贾张氏还想接着骂,可她眼角余光扫到周围邻居们那一张张幸灾乐祸的脸,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她猛地意识到,再闹下去,丢人的不光是何大清,更是她和秦淮茹。
这要是传出去,说秦淮茹被一个老光棍给惦记上了,以后还怎么做人?
想到这里,贾张氏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只是恶狠狠地瞪着何大清,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何大清见她不吭声了,以为是自己占了上风,顿时得意起来。
他挺直了腰板,仰着头,一脸的不屑。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一个洪亮又带着怒气的声音从何家屋里传了出来。
“大清早的,吵吵什么呢!”
房门一开,何雨柱黑着一张脸,从屋里冲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的阵仗,再看看他爹那副得意的样子和贾张氏那气鼓鼓的脸,心里顿时明白了七八分。
“又他妈是你惹的事吧!”
何雨柱一冲出来,看到院子里这乱糟糟的场面,火气“噌”地一下就顶到了脑门上。
他最烦的就是这个。
自从他这个爹回来,这院子里就没消停过。
再一看周围邻居们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眼神,和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样子,他脸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
“看什么看!都他妈没事干了?”
何雨柱冲着周围吼了一嗓子。
邻居们被他这凶神恶煞的样子吓了一跳,纷纷缩回头去,关上了门。
何雨柱这才转向何大清,压低了声音,咬着牙问:
“到底怎么回事?”
何大清被儿子这凶狠的眼神看得有点心虚,支支吾吾地说道:
“没……没事,就是跟贾家嫂子聊了两句。”
“聊了两句?”
何雨柱冷笑一声,
“聊两句能聊成这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啊?”
他不用问也知道,肯定又是他这个爹,看着秦淮茹献殷勤,被贾张氏给抓了个正着。
丢人!
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给我回去!”
何雨柱懒得再听他狡辩,一把抓住何大清的胳膊,半拉半拽地就把他往屋里拖。
何大清被他拽得一个趔趄,嘴里还不停地嚷嚷:
“你干什么!你这个逆子!拉拉扯扯的,像什么样子!”
“我怕你在这儿丢人现眼!”
何雨柱头也不回地把他拖进了屋,“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把外面的视线彻底隔绝。
一进屋,何雨柱就松开了手,指着何大清的鼻子,怒气冲冲地说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你是不是非得把我的脸都丢尽了才甘心?”
“我怎么丢你的脸了?”
何大清也来了脾气,梗着脖子反驳,
“我就是看秦淮茹不容易,关心一下,怎么了?再说了,要不是徐建国那小子不给我办事,我用得着这样吗?”
他又把责任推到了徐建国身上。
“你还赖上建国了?”
何雨柱气得都笑了,
“人家凭什么非得给你办事?你那点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就是看上秦淮茹了吗?”
“我……”
何大清被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随即又强硬地说道,
“我看上她又怎么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单身,她守寡,我们俩要是能成,那不是正好吗?”
“正好?”
何雨柱看着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心里那股火再也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