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和宁泽涛去了泰晤士河边散步、聊天,一直到深夜才回家。
宁泽涛的车停在许愿家楼下,引擎熄火后,车内突然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到了。”
宁泽涛轻声说,手指在方向盘上无意识地敲了两下。
“嗯。”
许愿低头解安全带,却因为指尖发颤而按了好几次都没成功。
“怎么回事?”
许愿嘟囔着,下一秒一双大手就轻松的帮她按下了开关。
安全带丝滑的抽拉回去,许愿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低头小声说道。
“谢谢。”
“怎么?今天不舍得和我分开?”
宁泽涛调侃的声音传来让许愿羞愤抬头。
“哪有!”
抬头的刹那却直直闯进了宁泽涛含笑的眼睛。
许愿推开他的肩膀,把头扭开,感觉脸都在发烧。
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暧昧氛围,比往常更亲密。
却又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多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明天见?”
许愿推开车门,夜风拂过她微烫的脸颊。
宁泽涛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等等。”
许愿回头,看到宁泽涛欲言又止的表情,心跳漏了一拍。
“你……”他顿了顿。
许愿有些疑惑。
“你明天不会又人去楼空吧?”
宁泽涛蹙眉看着许愿,像是后遗症似的那句“明天见”。
好像今晚做的都是一场梦。
许愿低笑出声:“不会的啦,笨蛋。”
宁泽涛最终只是轻轻捏了捏她的手腕:“等下给我发消息。”
“知道啦。”
许愿抿唇笑了笑,转身走向家门口,却在开门的时候忍不住回头。
宁泽涛还坐在车里,目光追随着许愿的背影,见她回头,立刻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
许愿到了楼下躲在白色微透的窗帘后面往下望。
宁泽涛的车还停在楼下,他甚至打开窗户单手抵着脑袋看向许愿的方向。
许愿咬了咬下嘴唇,呼吸都变快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身影在窗户前一览无余。
宁泽涛没忍住低头笑了起来。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许愿怎么那么可爱。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呗。
宁泽涛下了车,靠在车身上,冲着楼上的许愿招了招手。
许愿吓了一跳立马躲到墙后面,捂着砰砰跳的胸口。
然后下一秒迅速的拉上了厚重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宁泽涛什么都看不见,只能看到从缝隙中传来的光亮。
就算看不见,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这种开心和喜悦是不同以往的,因为这次只有他和许愿了。
太棒了。
宁泽涛不知道的是,许愿一夜未眠。
她后知后觉突然回想起今晚发生的一切。
包括那个急迫的吻。
“啊?啊!啊——”
许愿高踢腿不可思议的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抓狂一般的大叫。
“什么啊!!我怎么和宁泽涛……”
她说到一半崩溃的埋头在手臂里,脚还在半空中狂踢。
“天啊?许愿你竟然和宁泽涛亲了!”
这对吗?这是认真的吗?
他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这一步来的也是太快了吧!
等宁泽涛半身裹着浴巾从充满水蒸汽的卫生间出来,水珠顺着宁泽涛的发梢滴落。
他靠在洗手台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许愿唇上的温度。
“啧。”
宁泽涛拿着毛巾低头擦了擦头发,却忍不住勾起嘴角。
这么多年,终于忍不住了。
天知道他都快发疯了。
“喂。”
电话接通后,宁泽涛故意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在干嘛?”
汪顺睡眼朦胧的看了眼时间,在那头打了个哈欠:“大哥,还没天亮,你说呢?”
宁泽涛把玩着许愿落在他车上的发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
他顿了顿:“就是……不准备回国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
“你神经病吧!”
汪顺瞬间清醒,从床上弹起来:“你打扰我睡觉就是说这个!?”
宁泽涛躺倒在床上,把发绳举到眼前:“许愿不回去了,我就也不回去了。”
宁泽涛本来想着许愿如果回北京了,他也不想留在这里了。
因为太痛苦。
如果他一个人就在这里,只会独守着和许愿的点点滴滴。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
许愿想在哪他就在哪。
而且……宁泽涛本来是想炫耀和许愿的关系更近一步了的,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又打了个弯。
算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等到他和许愿的关系更坚固一些。
“滚!我要继续睡觉!别打扰我!”
汪顺气急败坏的躺回床上,这点破事不能白天说吗!
宁泽涛回不回来和他有什么关系!
爱回不回!
“我说真的!”
“宁泽涛!我挂电话了!”
电话被狠狠挂断,宁泽涛笑着把手机扔到一边,将发绳绕在手指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窗外,月光温柔地洒进来,照亮了他怎么也压不下去的嘴角。
许愿已经收拾了一整个星期的行李。
纸箱堆满了半个客厅,胶带撕扯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荷包蛋在旁边的箱子里钻来钻去的。
许愿跪在地板上,突然不知道怎么从衣服堆的最底下摸出一个相框。
——那是她给樊振东做的,属于他的东西。
上次汪汐偷偷拿出去了以后,回来怕许愿发现就随手一塞。
许愿盯着看了几秒,指尖微微发紧。
“该扔了。”
她轻声对自己说,正准备将它丢进旁边的废弃物品箱里——
叮咚。
门铃突兀地响起。
“来了!”
许愿赶紧顺手放下相框,却没来得及把它区别分开。
她快步跑下楼梯打开门:“师傅,我这边箱子都打包得差不——”
门一开,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宁泽涛站在门外,怀里抱着牛奶。
小狗吐着粉嫩的舌头,乌溜溜的眼睛开心地望着许愿,尾巴摇得像个小螺旋桨。
而宁泽涛本人——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运动裤。
他的发梢还带着些许湿气,像是刚洗过澡就匆匆赶来了。
阳光从他身后洒进来,给他整个人镀上一层温柔的轮廓。
“早,我和牛奶接你回家。”
宁泽涛笑吟吟地看着许愿,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