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收到国际快递，拆开只见满满一大箱的保养品和零食还有一张字条。
“吃好，睡好，开心。”
许愿坐在房间的空地上，手指在每个盒子上贴着的标签上轻轻划过。
他还是这样。
就像回到了那几年，许愿总是能收到一大堆的各种快递，她也是这样拆开了坐在那里发呆看着。
“嘟——嘟——”
许愿免提放在旁边，其实她的思绪跟着嘟声起起伏伏。
手指有些紧张的扣着旁边翘起来的倒刺。
“喂。”
等到电话那头传来熟悉的低音，许愿慌乱的赶紧接话。
“喂……”可是开了口又闭了声。
“怎么了，小愿。”
宁泽涛取下脸上的眼罩，能听到他的被子摩擦作响的声音。
他在黑暗的房间里坐直身体，靠在床头边，能看见他的身体的轮廓。
许愿忘记了。
他们不在一起了，上海和巴黎有时差。
“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还在睡觉吧。”
许愿抱歉的用手抵住额头闭上眼睛，懊恼不已。
“没有，我准备起来了。”
本来是没听见的，可是那不一样的铃声响起时，让宁泽涛瞬间清醒。
宁泽涛低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又突然上扬了嘴角，他轻声说道。
“你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了。”
许愿的神情一顿，宁泽涛这句话的语气让酸涩感迅速的包裹了她的心脏。
“对不起。”
许愿垂下眼睛，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的是这三个字。
而她这次打电话也只是为了谢谢他的东西。
“不要说。”
宁泽涛的声音清晰的传来：“我们两个人永远不要提这个。”
许愿沉默了半晌把手放在纸箱边上：“我收到了，谢谢你。”
宁泽涛露出笑容，突然打开了话匣子：“那个巧克力味道我已经提前尝过了，很好吃，是你喜欢的甜度。”
“我特意买了药剂软糖，你每天吃两颗很方便。”
……
许愿听着宁泽涛不停的叮嘱着自己。
“宁泽涛。”
她出声打断他。
宁泽涛瞬间停住了：“怎么了？”
“你的尾戒。”
许愿抬起眼睛，她的声音轻轻的在告诉宁泽涛。
宁泽涛低下头苦涩的笑了出来：“你看到了？”
“嗯。”
许愿神色凝重，继而又有些不忍：“你应该……”
“我没办法忘记。”
电话两端隔着的人都是一样的表情。
宁泽涛的大拇指无意识的去抚摸着那个戒指，本来挺拔的身体突然微微不自觉的弓了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呢？”
不是一年，不是五年，不是十年。
是快20年。
是比樊振东和许愿还要长的时间。
是宁泽涛和许愿单独在一起的好几年。
是属于宁泽涛一个人的十几年。
“你太残忍了许愿。”
宁泽涛痛苦的弯起膝盖，用手掌挡住眼睛。
许愿听到这句话眉头不禁微微颤抖。
是的，她太过分了。
宁泽涛终于说出来了。
其实他们两个一直都有在逃避不去谈这个话题。
如果可以，许愿甚至希望宁泽涛臭骂她一顿，也不要那样温柔的继续对待自己。
“真的对不起。”
许愿低头用手指戳去眼泪。
还是只能说出这句话，如果可以，她要说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
真心的。
对不起。
许愿背对着的房门虚掩着，正好回家的樊振东清清楚楚的听到了后半段两个人的对话。
他沉默的转身悄悄离开，假装没有回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