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陪你去训练馆吗?”
樊振东早上要出门前,许愿站在旁边低头看着他穿鞋,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一瞬间樊振东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认真的?”
“嗯。”
许愿勾着手指,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自己提错了。
“算了算了,没什么。”
她后悔的要往屋里走去,樊振东连忙抓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别呀,太好了!”
樊振东也有这个想法,反正场边经常有人带着来看球,又不是封闭训练,没什么禁止的。
许愿呆在家里也无聊,每天能和自己上下班也挺好的,抬头就能看着她。
这不是正好带着家属去上班了。
许愿立马露出笑容:“耶!那我去换衣服!”
她小跑着回卧室,樊振东又在后面喊她:“不许跑!来得及!”
他看着许愿和以前一样,只要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能欢天喜地的,开心的不得了。
“真好,这样的许愿真好。”
樊振东低头摸摸鼻子,拿起包袋收拾着许愿要用的东西。
“水果、电风扇、餐巾纸……”
樊振东很快的就把小包整理好,抬手看了眼手表:“你好了吗?”
“好了!”
许愿用手扶着帽子从里面又是像阵风似的跑出来。
樊振东连忙抓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前进。
“走吧走吧!”
许愿迫不及待的拉起樊振东的胳膊往外走去,她甚至等电梯的时候都在照着反光镜不停。
“我很乖的,我就坐在最外面。”
许愿在只有两个人的电梯里,搂住樊振东的手臂,仰头冲他在撒娇说道。
樊振东每次休息抬头看向对面的时候,许愿都冲他挥挥手。
是的,她很乖,她和以前一样坐在场边对自己笑。
伸手抹去额头的汗液,趁着准备的空隙都要忍不住多看许愿两眼。
时间过的真快啊,好像又变成了许愿坐在场边陪自己的时候,一切都没有变。
樊振东发球发的忙,许愿在场下也很忙。
忙着聊天和社交。
在家里真的把她憋坏了,都没有人和她说话,是许愿女士无处发泄的沟通欲。
许愿的身边很快围成一个小圈子,她坐在椅子上,休息的运动员都过去和她进行一番讨论交流。
“你这个好可爱!哪里买的!”
“我日本买的,下次去给你带一个回来。”
女生拿着许愿的钥匙扣爱不释手,旁边又有人问许愿最近面包店有没有活动了。
“这个红豆馅很好吃哎!”
“老天,还没到中午我已经吃了两个面包了!”
许愿慷慨大方的把樊振东给她带的东西全部分给周围的人吃。
就许愿在的地方,叽叽喳喳的热闹的很。
“她到底怎么能话这么多的?”
许昕累了走过来扔给樊振东一条毛巾,两个人靠在桌边看着许愿那边。
“哥,你也挺多话的。”
樊振东说完就被一只无情的大手掐住了命运的脖颈。
他赶紧求饶,仰头喝下最后一口水以后旋紧瓶盖往包里一扔。
然后双手撑在后面看着人群缝中许愿露出的笑脸,还有不停张张合合的小嘴。
“可是把她给累坏了。”
没办法,樊振东只能低头幸福的笑起来,看到喜欢的人就是觉得她太可爱了。
“不过我说,她也太瘦了吧,哪里像孕中期的样子。”
许昕示意樊振东:“我老婆可都说她太小了,估计到时候生产要吃苦头的。”
樊振东怎么会不知道,每次去医院护士机器一拿出来就是不停的念叨着:“太瘦了太瘦了。”
别说生了,许愿现在每天都没舒服过,甚至偶尔要去打营养液。
偶尔有状态好的时候都要谢天谢地了。
所有许愿今天看起来很开心,樊振东也开心。
接下来每隔几天,许愿都会陪他来训练,中午也正好在食堂吃。
“多吃点。”
樊振东把自己的鸡腿夹到许愿盘子里:“嫂子都说你都没营养了。”
可是许愿只是摇摇头,指着面前甜甜的绿豆汤:“我就想喝点汤水,你别催我了。”
难受的反应是一直不断涌上来的。
打完饭的许昕看到许愿在喝绿豆汤,猛的把餐盘一放,特生气的似的终于能和她掰扯掰扯。
“许愿!我之前才知道你煮绿豆汤都放三大袋白糖,你是不是想把我们功勋运动员吃出糖尿病!”
“就你喝的最多!还这么多废话。”
许愿和许昕没两句就要互怼,樊振东在对面只能低头吃饭。
免得殃及池鱼。
樊振东训练的时候为了接球,往后退结果顺着护栏后翻倒在地上。
大家瞬间都围了上来,手忙脚乱的扶着他起来。
“没事吧!撞到腰没有!”
樊振东倒也不痛,只是摔得突然有点想笑。
他直起身子就看到从对面着急跑过来的许愿。
“别跑许愿!别跑!”
樊振东连忙叫喊着,身边大家都围着他,他慌忙推开人群地向许愿的方向走过去。
“别跑”,是樊振东这几个月说过最多的话了。
“没事吧?我看看!”
许愿掀开樊振东的衣服就要看后背,结果正面白花花的肚皮全暴露了,他连忙不好意思的笑笑。
“肚子,肚子……”
樊振东小声提示她,周围的人看到许愿这么爽快猛的掀起衣服,都笑了。
这衣服还是许愿撩的顺手。
晚上樊振东睡觉睡的迷迷糊糊,想转身去抱许愿。
结果刚睁开点眼睛发现屋里怎么亮的的,昏暗灯光照着许愿的黑色身影轮廓投射在墙面,她半坐在床上。
“呲——”
喷雾均匀的喷洒在自己朝着他的后腰上,来来回回。
樊振东有些愣住。
空气里弥漫起些许颗粒感又消失不见了,安静无声的空间里只有不断响起的喷雾声。
许愿边喷边用手给他扇着风,想要干的快一点。
等到确认黏膜成型以后才把樊振东的衣服放下来。
樊振东本以为结束了,结果墙上的影子能看到许愿小心的挪动着又往下,直到腿上传来冰凉的触感。
手指涂抹着药膏在樊振东每一块有湿疹的地方,许愿低着头认真又仔细。
湿润的药膏打圈涂抹在樊振东的皮肤上,轻轻地,温柔的,均匀的。
“呼呼——”
樊振东甚至能听到许愿吹气的声音,白色的膏体逐渐变得透明。
也在樊振东的心上慢慢吸收了。
吹的他的心软痒痒的。
原来每个晚上,许愿都会起来给樊振东涂药膏,怪不得白天好了不少。
直到所有事情做完,许愿才把药膏放回到自己的枕头底下,伸手关上灯准备睡觉。
“咔嗒——”
随着开关按下,房间里又重新回到了黑暗和寂静中。
许愿微微弓起身子,闭着眼睛独自忍受着不断涌上的恶心和在隐隐作痛的肚子。
她感觉到身下的床面微微凹陷下去。
樊振东从后面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脖子里轻轻蹭着,他复杂的心情难以掩饰。
安心熟悉的感觉不断轻轻的拍打在许愿的手臂上。
一下又一下。
直到樊振东耳边传来许愿均匀平稳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