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许愿翻了个身准备睡,不自觉的睁了下眼睛,结果就看到樊振东撑着手一脸开心难以言表的表情。
受不了樊振东那个眼神,许愿马上闭上眼装没看见,又背对他。
后背热乎的贴上一个大大的身体,樊振东亲着许愿的头发到耳朵到脖颈里。
“春天到了,我看你又高发期了。”
许愿眼睛都不睁,不带任何情绪平静的吐槽樊振东,想要让他停止这个举动。
以前樊振东可能会被许愿唬住,但是他实在难以控制内心的喜悦,把便利贴捋直放在许愿面前不停晃悠。
许愿耳边是憋也憋不住的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
“嘻嘻嘻嘻嘻嘻……”
许愿不带一秒犹豫,立马掀开被子准备去穿衣服。
樊振东连忙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拽住她。
这个画面好像每隔几天就要上演,樊振东依旧乐此不疲的惹怒许愿又火速滑跪道歉。
“你去哪!你小心点!”
樊振东抱住许愿,现在对于她只要速度快一点的动作就吓到了。
“医院。”
许愿刚说完,樊振东连忙捂住她的嘴,生怕她说出那恐怖的两个字:“我错了!我不得瑟了!”
不得瑟就不是樊振东了。
他就差没把b超单贴在脑门上出去了。
“胖,给我拿筐球来。”
林高远伸手勾勾樊振东,樊振东扭头看着他,笑不见眼。
“你怎么知道我老婆怀了?”
……
“你能给我滚远点吗?”
林高远一个白眼:“我已经知道了,不必再说,我也没问你。”
“如果你知道许愿要给我生孩子,你也会说我命好。”
樊振东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林高远痛苦的闭上眼睛,选择绕开樊振东自己去拿球。
樊振东则是跟着他的屁股后面还在孜孜不倦。
林高远忍无可忍把球拍一丢,抓着樊振东扭打起来。
不同的是,林高远呲牙咧嘴,樊振东满面笑容。
樊振东也只敢小范围的对熟人得瑟,因为太小范围了,所以就是更加疯狂的炫耀。
林高远:谁把我调回北京去,有没有人为我发声。
樊振东刚拉开门,抬眼就看到许愿正踮着脚站在椅子上,伸手去够橱柜里的东西。
他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训练包咚的一声掉在地上。
樊振东大喊一声:“许愿!”
他三两步冲过去,鞋都没脱,一把抱住许愿的腰。
反倒是许愿被他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手一抖,差点没站稳。
樊振东立刻收紧手臂,直接把她从椅子上抱了下来。
双脚悬空的瞬间,许愿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了他的脖子。
“你干什么?”
樊振东声音都有点发颤,把她稳稳放在地上后,手还紧紧握着她的肩膀。
“我还问你干什么,你才吓死我了。”
许愿轻捶了下他的肩膀,心脏还在砰砰跳动。
樊振东眉头皱得紧,他看着打开着放满了许愿喜欢的杯子的橱柜。
“这个死杯子非得拿吗?”
“非得,我就想用这个杯子做饮料。”
许愿指着从日本买的印花杯子:“你帮我拿下。”
樊振东转身去拿杯子,嘴里还念念叨叨:“你摔了才是真要我的命。”
樊振东不仅把一个杯子拿下来,等许愿做饮料的空隙,他把所有的杯子全取了下来,铺满了桌子。
“明天买个新柜子放,以后不许再爬高。”
“听见啦——”
许愿慵懒的拖长音调。
许愿趴在马桶边吐得眼前发黑,胃里空得只剩胆汁,喉管火辣辣地疼。
樊振东跪在旁边拢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举着姜茶——产科主任说能缓解孕吐,可她连闻都闻不得。
“快拿走。”
许愿实在受不了那个味道,樊振东大气也不敢出。
“我去叫阿姨给你烧点粥?”
许愿摇头,冷汗浸透了睡衣。
镜子里映出她突出的锁骨和青白的脸,之前合身的睡裙现在空荡荡挂在身上,像套了个麻袋。
“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啊?”
樊振东坐在医生的办公室,他着急的不行,夸张的形容许愿吐的有多严重。
诊室里,对面笑着推来一盒糖果:“先吃颗甜的。”
许愿换了私立医院,选了个最温柔的女医生当自己的主任医生,主打一个情绪鼓励。
“这个真的说不好,有的人完全不吐,有的人产床上还在吐,我们只能努力缓解不适感。”
樊振东一边听着一边摸着许愿的后背,她体重甚至比之前还轻,穿个衣服都是空荡荡,谁看了都说不出她怀孕了。
“你多吃点,多吃点!”
樊振东不停的往许愿碗里夹着菜,许愿浅尝一口就皱着眉:“你吃吧。”
一桌的菜最后都得让樊振东光盘。
事实就是樊振东好像在给自己喊口号,许愿一点没胖,他倒是膨胀的比美团会员神劵还大。
朋友都说他是不是特意给自己请了个阿姨做饭吃。
许愿一过三个月,樊振东就打电话给北京的丈人家还有广州的亲妈家通报喜事。
“咩啊!真的啊!”
樊妈一听就激动的站起来手舞足蹈的,樊爸在旁边让她快点继续问问。
“那……那谁照顾许愿啊?要不要我过去住几天啊!”
“不用了。”
樊振东立马回绝:“许愿她妈来看她一个月也就回去了,我们请了阿姨,有人做饭的。”
结婚前许愿就和樊振东约法三章的:绝对不和父母住。
许愿把笔拍在桌子上,微微隆起的孕肚抵着桌沿微微前倾:“签字。”
樊振东立马伸出手背插进隔开一点距离:“你能不能注意点,你不知道你是危险保胎孕妇的吗?”
樊振东盯着A4纸上手写的条款:
1. 不强迫喝安胎药(太苦,难喝,呕——)
2. 不禁止吃零食,适量的冰淇淋,西瓜都要吃!
3.不禁止出门!
……
最后一行还画了个q版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的简笔画,旁边标注:“违反条约就可能解除劳动关系。”
一个超级大的叉叉。
樊振东只能嘀嘀咕咕:“你比wtt还周扒皮……”
“哎,你这个冰淇淋西瓜都过分了吧!”
樊振东指着条款和许愿掰扯,许愿立马又站起来:“夏天了,你想热死我吗?”
“行行行,但是你要注意点……”
樊振东嘟囔着签完名,许愿又抓住他的手指涂上口红。
“按手印。”
许愿抹开他的拇指,重重摁在签名处。
“好了。”
许愿对着光照举着协议满意的看着:“你要是这也不让,那也不准,我就不生了。”
“哎!”
樊振东着急的站起来,椅子都倒在地上:“许愿!我都说不能说这个了!”
“那离婚。”
“oi!”
樊振东和许愿不吵吵闹闹都能憋死,还好房子够大,邻居听不到。
凌晨,许愿被孕反恶心醒时,发现身边空空的,她站在走廊上看到书房门里传来一丝亮光。
“你干嘛呢?”
许愿扶着门框问。
樊振东慌忙盖住笔记本里的那张《补充条款》:
“如果许愿偷偷哭,樊振东就要无条件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