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水温还合适吗？”
蒸汽的弥漫中，曼妙的侍女轻声询问道。陈青灵经受红月苦痛之后，都要好好的沐浴一番，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嗯，辛苦了，退下吧。”
陈青灵摆摆手，将在周身服侍的侍女呼退下去，她着实是不习惯这些妙龄少女们服侍自己。
这会容易让她产生一种背叛的负罪感。
“宗主，可......”
“无妨，本座已经恢复，尔等可安心退下。”
那侍女们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见陈青灵态度强硬，也只好告罪一声便退了出来。
不少侍女暗叫可惜，没能一睹宗主的芳姿。
【呵呵，这些小丫头是打算骑师蔑祖啊，你看看，一个个沮丧的成什么样子了。】
心魔在神识中毫不客气的吐槽着，她可是由单纯的意识构成的奇特存在，自然能清楚的知道这些修为不高的小侍女们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在说什么傻话？”
沐浴在浴桶中的女子自然是不相信的，至少是不完全相信的，她还以为是心魔又在给她搞什么奇怪的小把戏。
【呵呵，你不信就算了，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心魔嘿嘿的说着，她是典型的看热闹不嫌事大。
【到时候你别寂寞难耐朝这些小侍女下手就行，就怕你干出些对不起姬无萍的事情。】
“放心，如果我真的会做出对不起姬无萍的事情，那么我的神魂被你吞食也无所谓。”
【呵呵，希望你说到做到。】
随后，一人一魔又回到了沉寂。
清澈的温水被染成血红色的，滚烫的开水清洗着女子洁白纤细的皮肤。
全身凝固的暗黑色血迹被冲洗下来，汇聚在浴桶之中，那是陈青灵经受苦痛后产生的残渣。
血月是残忍的，也是公平的，越是痛苦的折磨，对身体的萃洗程度就越高。
普通魔修只有在每次突破大境界时能有一次这样的经历，堕魔者虽然经受的次数会很多，但大多只能承受几次就会彻底疯狂直到死去。
只有陈青灵，几十年来每月都要承受一次这样常人难以忍受的经历，相当于每月都会有一次彻底的洗经伐髓。
所以，她才能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晋升吞天，才能手刃仇人。
但，一切都太迟了啊。
......
“那孩子又挺过一劫。”
焏宗，离道源的茅草屋里。
阴九极小口吞咽着细腻醇香的豆浆，一边淡淡的说道。
“也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久，哎~”
离道源长叹一口气，他也不知如何面对那个曾经心灰意冷的少女。
“她现在还好吗？”
“不好不坏吧，给她安排的苦渡宗的宗主的任务，做得还不错，至少没时间去想些杂七杂八的。话说......算了，不说了。”
阴老魔一边吃一边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会心血来潮跟离老贼提起这件事。
“有感而发而已，离老贼你不用在意。”
阴老魔无所谓的说道，当年解救那个少女本来不过只是为了换离道源一个人情而已，现在也只是偶尔对她有点关注罢了。
她的特殊情况天魔门里其他那些老魔都在长期关注，几乎时刻监测着她的身体状态。
只不过考虑到她的心理感受，这一切都在暗中进行。
不过凭那个小丫头的警觉性，估计她也能猜到，只是不挑明罢了。
“好好的一个修焏的好苗子啊，居然被逼到堕魔。哎，这破世道。”
离道源生着闷气，夹起一个小笼包送进嘴里。
大早起来就听到这种郁闷的事情，哪怕是自己亲手做的美食，现在吃起来也没啥滋味。
“是啊，这破世道。修魔的人一年比一年多，堕魔的一年比一年多，呵呵。”
阴老魔不知是想到了些什么，阴阴的邪笑起来。
“魔道哪有那么好修的，心魔哪有那么好斩的，堕魔哪有那么好堕的，无非是搏命罢了。”
近一千年来，正派魔道从只有一座天魔门到下设三院三十六宗，规模几乎一年比一年大，修魔人数一年比一年多，甚至那些邪道魔修的暗地宗门、暗地教派都有发展壮大之势。
这看起来似乎是魔道大兴的兴盛之状，但阴老魔明白，他们一道的大魔头们明白，这根本不是什么魔道大兴之景，而是世景衰败之态。
“云泽这边衰落的越来越快了，奥对，还有乾朝，都是一个德行。”
近两千年没有战事，云泽和乾朝的武备逐渐松弛下来，世家大族越来越会享受，越发的贪婪无耻。
而云泽和乾朝的皇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自身统治的安稳不敢轻易去动世家们的利益。
甚至还主动增加赋税，加重黎民百姓们的负担；大兴土木，修建宫殿，虽然是打算以工代赈缓解国内的矛盾，但经过各层官吏的吃拿卡要，事实上却起到了反效果。
“宗门不干涉朝廷内政，这是当年就定下的规矩。”
离道源无奈道，他知道眼前老魔心里在想些什么，但那后果是三朝五宗都难以承受的。
“我也就只是想想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莫非你还向着那些世家们？他们是给你送礼了还是送媳妇儿了？
啊，莫非是给你送米送面送油了？你个焏宗大掌门，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
阴老魔对离道源冷嘲热讽道，丝毫不顾及他眼下就在吃离道源亲手包的包子、亲手磨的豆浆。
“他们要给我送礼，我能立马送他们见阎王。”
离道源毫不顾忌的说道，他虽然不管事，但神威还在那里，又有谁敢贿赂他呢？
他的确是人族的守护神，可不是世家的守护神。
“你知道就好，别整天待在这里啥也不干，天天就知道做饭。”阴老魔吐槽道。
“知道的人知道你在宅在这里发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飞升了呢。”
几间茅草屋，几亩菜地，几亩麦田，就在这高山之上，离道源开辟出个小天地来。
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几千年来不问事、不下山、不掌权，若不是焏宗的事务大多由长老院掌管，天知道会出现什么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