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丰城外,夕阳将山坡染成金色。
王阿妹心疼地把楚倾搂在怀里,轻轻揉着他发红的脸颊:“哥,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还痛不痛啊?”
“痛啊......”楚倾往王阿妹怀里钻了钻,“阿妹,你再揉揉......”
王阿妹突然红着脸按住楚倾不安分的手:“哥!你的手别乱动啊!”
“咳咳......”楚倾尴尬地收回手,“不好意思,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不远处,沈妮、柳语烟、朱丹和元宝排排坐,脸上写满了嫌弃。
沈妮揉着发红的手掌,咬牙切齿道:“师姐是不是瞎?这混蛋明显是装的!我的手到现在还疼呢,他倒好,鬼哭狼嚎到现在了!这就是师姐日思夜想的‘好哥哥’?”
“就是啊!”柳语烟撇撇嘴,上下打量着楚倾,“除了一张小白脸,要修为没修为,要家世没家世。你看他那身打扮,跟个乞丐似的,真不明白师姐看上他哪点了。”
朱丹托着腮帮子,幽幽道:“你们懂什么,这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呕......”话没说完就被自己恶心到了。
元宝蹲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道:“就是就是!这龟蛋最会装可怜了!你们是不知道,他平时......”
“狗子!”楚倾一个眼刀甩过来,“你是不是皮痒了?”
“看吧,就会欺负我。”元宝气呼呼地一把扯掉身上缠绕的血管,将血瓶一口闷下,“不瞒三位仙子,龟蛋这人从小就是个阴险狡诈的主儿!还总是装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到处欺骗小女孩的感情,连村里小花都不放过。”
说着说着,元宝的眼中竟然泛起了泪光:“最可恶的是,他每次干坏事都栽赃给我!害我被村里人追着打!”
柳语烟心疼地将元宝搂在怀里:“天呐,你从小就被这么欺负啊?也太可怜了。”
“可不是嘛!”元宝趁机往柳语烟怀里蹭了蹭,“想起来我就想哭。”
朱丹义愤填膺地说道:“太过分了!师姐肯定是被他蒙骗了!”
沈妮附和道:“我们要帮师姐认清这个渣男的真面目。”
很快,元宝和三人就结成了坚固的“反楚联盟”,时不时朝楚倾投去鄙夷的目光。
而另一边,楚倾和王阿妹早已将其他人抛到九霄云外。
“哥,当年我离开后,你都去了哪里啊?”
楚倾叹了口气,一脸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别提了,被那个糟老头子坑惨了。去了天元宗,种了两年草药,结果发现那老家伙说的办法,开始还有点用,后来完全失效了......”
楚倾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不过你哥我天资聪颖,硬是自己摸索出了修炼的法子。现在也是凝丹修士了。”
王阿妹听得津津有味:“哥,我现在可是凝丹中期了哦!你已经不是我的对手啦。”
楚倾搓着手,一脸谄媚:“看来以后哥得跟着阿妹混了。”
“那太好啦!到时候我带你去凤月谷见师父!”王阿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爹娘他们过得还好吗?”
“大牛叔啊,不要太逍遥!现在都搬去天武城了。”楚倾神秘兮兮地说道,“你还多了两个弟弟呢!”
“真的吗?!哥,那你一定要陪我回去看看!”
“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楚倾拍了拍衣袍上的草屑,“那我们现在就出发?”
王阿妹露出几分为难之色:“还不行,我得先去一趟启胤城。等忙完启胤城的事,我就跟哥回天武城看爹娘。”
“行,当然没问题!”
启胤城坐落在纷争之地的核心地带,论面积,足足抵得上几十个天武城。作为苍穹小世界最大的几座城池之一,不少大宗门都在此设立了据点。
高耸入云的城墙延绵数百里,城内亭台楼阁鳞次栉比,街道上人流如织,各色修士穿梭其间。
城主府深处的静室里,启胤城城主太史辰正与独子太史潇阳对弈。
檀香袅袅中,太史辰手执黑子,眉头微蹙。
这位化婴老祖虽已年过九千,却依旧保持着中年人的样貌,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沉淀着岁月的沧桑。
“潇阳。”太史辰落下一子,缓缓开口,“你与凤月谷云秋那丫头的道侣大典,按理为父应当出席。但合欢宗的宁长老相邀,事关重大,为父恐怕无法在家陪你了。”
对面的太史潇阳身着月白色锦袍,从容落下一枚白子,温声道:“爹,宗门大事要紧。如今合欢宗老祖正在闭关冲击化婴圆满境,若是一举成功,合欢宗必将稳坐第一宗门的交椅。与宁长老交好,比什么都重要。”
“哈哈哈!”太史辰开怀大笑,眼中满是欣慰,“很好!不愧是为父一手栽培的继承人。切记,启胤城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轻易站队。这也是为何为父同意你与凤月谷联姻的缘由。”
“爹,你又输了!”
“不错!进步很大!”太史辰站起身,负手走到窗前,望着远处巍峨的城楼:“近来已有不少人对为父亲近合欢宗颇有微词。这次联姻,正好让他们明白,我太史辰并非完全倒向合欢宗。”
他转身问道:“对了,你与那位少宗主相处得如何?”
太史潇阳嘴角上扬:“还算融洽。不过......”他压低声音,“若非他姓百里,以他那般行事作风,怕是早就死过千百回了。”
太史辰目光一凛:“此话与为父说说便罢,在外切记慎言。百里屠一生纵横捭阖,唯一的败笔就是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潇阳,既然那少宗主喜好女色,你便多选些美人送去便是。”
“爹,你放心。”太史潇阳来到父亲身边,“那百里奕昀如今被云秋的师妹卫殷殷迷得神魂颠倒,多日未曾出门了。说来这卫殷殷倒真有几分本事......“
“哼~朽木不可雕,粪土之墙不可圬。”太史辰摇了摇头,“潇阳,为父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