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这帮家伙为了谋取利益，先烧芦花，抬高皮毛价格，坑害百姓！又妄图烧毁棉花，置百姓死活于不顾！”
关州拳头上沾满了血，抡的两个膀子肌肉生疼。
可依旧觉得不解恨！
如果杀人不违法的话，恨不得在府邸的时候，就将他们都宰了！
一个个黑心肠的东西！
“没有！没有！我们没有啊……！”
堂上跪着的众皮毛商矢口否认。
烧芦花这事儿可不是随便就能承认的！
朝廷已经派人查过，都没查到确切证据。
他们如果承认的话，不死也是流放。
“哼哼！没有？那些下人都已经承认了！”
关州冷哼两声，朝着那些身着黑衣的下人说道。
“大人，不关我的事啊！真的都不关我的事！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哪有权利反抗啊！”
“是啊！我们也都是听令行事！”
“大人饶命，我们都是贫苦百姓出身，如果不是老爷下令，我们不可能去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黑衣下人们带着哭腔，给县令跪地磕头。
没等县令开口，关州出言说道：“陈县令，皇子殿下吩咐了，让本将军全程跟审，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老县令一听，立马点头，“那再好不过……！”
……
审案同时，棉花与花布都在火热销售。
百姓买到棉花，按照将士们教的方法，连夜赶制棉衣。
许多百姓第二天就穿上了鲜艳的花棉袄！
“真没想到，棉花的保暖效果竟然这么好！”
“是啊！看似与芦花差不多，却比芦花暖和数倍不止！”
“没错，没错！虽然俺没穿过那皮袄，我猜，也就不过如此！”
“俺今日特地穿着棉袄出来测试，果真一点点冷风都感觉不到……！”
如今热销的棉花就成了街头巷尾最火热的话题。
大家聚在一起，聊的几乎都是棉花！
“棉袄不仅抗风，主要是便宜啊！花二十文买两斤棉花，用家里现成的麻布改一下，一件棉衣就成了，仅仅二十文而已，就能让我们过个温暖的冬天！”
“那你可真是够节省的了！官兵那里还卖棉布，柔软细腻，不比家里的麻布好多了？价格也不贵，十文钱一丈的花布好看的很！买上两丈，能做极好一件衣裳！”
“就是！总共花不上五十文！又不是五两银子！”
“是吗？那样好的料子，才十文钱一丈吗？哎呦！我买的比较早，就算看见那些花布，也不敢问价啊！早知道这么便宜，我也买上两丈了，也不知现在还有没有！”
“赶紧去问，如果去的晚了，那可就真没了……！”
不知道消息的妇女悔的直拍大腿，忙不迭的朝着售卖地点奔去。
关键是从前压根买不起精美的料子，以为一定很贵，这才没敢问！
男人们聚在一起，更多的是骂那些黑心的皮毛商。
“你们说说，那帮黑心的商人，趁着咱天启闹寒灾，就使劲儿的抬价，这是不给咱们百姓留活路啊！”
“可不！一张羊皮袄都敢卖五两银子，至少能做一百件咱们身上这种崭新的棉袄！”
“那帮挨千刀的，就该让他们也尝尝挨冻的滋味……！”
几人越聊越生气，恨不得将那些皮毛商抓过来痛打一顿。
“你们还不知道吗？那些皮毛商已经进了衙门了！”
有人消息灵通，裹着棉袄，像看傻子似的瞧着另外几人。
“进了衙门？怎么回事？没听说啊？”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大家确实都没收到风声。
不然的话，也不用站在这骂了！
“昨晚咱们县城与帝都闹出不小的动静！那些皮毛商整个府邸的人都被带走了！听说当家老爷还被打个半死！”
“是吗？为什么啊？”
众人不解。
因为趁着天灾哄抬物价的事情常有发生，并不稀奇。
从前也没见怎么着，这次怎么还进衙门了？
“好像说芦花被烧就是这些皮毛商干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每家派出一个人，要去烧超市后院的棉花，被当场抓包！”
“什么？芦花就是他们派人烧的？还要烧棉花？”
“特奶奶的！秦公子好不容易给了我们一条活路，他们竟然还要烧棉花？”
“芦花没了，如果棉花再被烧，能有几人扛过这个冬天？”
“这帮黑心的皮毛商是要我们的命啊！”
“不行！我得到衙门去！”
“我也去！”
“大家一起……！”
百姓反应过来以后，纷纷涌向衙门。
即便不能上堂，也要站在堂外，表明自己的立场！
……
公堂之上，那些皮毛商正为自己辩解。
就算那些下人都供述是家主让他们去放的火，他们也是死鸭子嘴硬，咬死不承认。
然而，衙门外突然有人喧哗。
起初还听不清说些什么。
随着人越来越多，声音也越来越大。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那一声声杀，喊的皮毛商心慌。
县令也听到了，却并未派人驱赶。
让这帮黑心的皮毛商听到百姓的愤怒也是好事！
惊堂木一拍，厉声说道：“外面什么情况你们应该也都听到了！如果还是没有进展的话，本官现在就将你们放出去！估计半城的百姓都在外面等着，一人一脚都能将你们踩死！”
商人们听后，脊背发凉。
恰逢此时秦墨睡足了觉，带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公堂。
将昨晚的监控视频当着众人的面播放了一遍。
下人们从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清楚楚。
在二楼的供词也都能听的清。
皮毛商们无从狡辩，浑身一软，瘫倒在地！
县令看过以后，也是心生怒气，当即下令，“将他们都带下去，详细审问！”
“是！”
衙役领命，将皮毛商和那些黑衣下人全都押进大牢。
现在基本已经是证据确凿，差的就是皮毛商们的完整供词。
以衙门多年来的审案经验，这也不是什么难事。
况且还都是一些受了伤的老家伙，不出两天，必定有个结果！
梁思远命关州全程监督，他也跟着一起去了大牢。
秦墨刚出衙门，就被百姓围了起来。
起初还将他吓了一跳。
转眼功夫，周遭人墙纷纷下跪。
“感谢秦公子救命之恩……！”
虽然棉花都是官府在卖。
可大家也都知道，这些东西是秦墨弄来的。
如果没有秦墨，他们必定死路一条。
解决不了御寒之法，即便查出事情的真相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