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当正午，人群却丝毫不见减少。
朱明耀挤到市场主办方开设的餐饮窗口，买了块夹着果酱的甜面包，一边走一边吃着。
转悠了大半天，逛了几百个摊位，眼都看花了，除了刚才那个圣餐杯外，就没发现和超自然力量沾边的东西。
无论是望气术，还是灵视天眼通之类的技能，虽然能看到肉眼观察不到的灵光，但效果总有极限，不可能抬眼一瞧就将某件东西探查的一清二楚，材质构造来历了然于心。
因此，纵然有秘术傍身，想要在这么庞大的市场中沙里淘金，朱明耀也只有辛苦地一个个摊位慢慢瞅过去。
当然，也可能是自己眼力不到家的原因，毕竟自家的修为在这搁着，就算学上一门上乘的法眼之术，也未必能尽数发挥威能。
只是一直开启着望气术仔细观察，也是个费心费力的活计，对肉体和灵性都是不小的负担，要不是最近因为修行进步，精气神三元大为提升，朱明耀还真坚持不下来。
揉了揉眼睛，勉强用望气术扫了一遍眼前的一溜袖真木质图腾与黑曜石护符。
切！又是一堆仿制品！
算了，看来今天捡到好东西的希望不是很大了。
瞅着时候己经不早，少年决定打道回府。
就在此时，怀中的移动电话叮铃铃的响了起来。
“……嗯？卖出去了？嘿嘿，我还以为你个色胚会自己收藏呢，谢了，我现在马上回去。”
躲在市场的一角接完了电话，朱明耀嘴角翘起，捡漏失败的郁闷心情一扫而空，他扭过头跑到刚才路过的某个摊位上，大方的买下两个古董随身化妆镜和几件精美的老首饰。
方才白子园通知他，上次从科瑞恩庄园带回来的那些“奇技淫巧”之物，不仅找到了买家，还换了个不错的好价钱。
自己托人家帮忙出手，如今交易成功了也自然要表示一二，大家关系再好，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所谓人情往来，便是如此。
白子园这货修行世家出身，不缺钱财，自己就送他几件女士用的小巧古董玩意，让他去泡妞用。
……
前脚刚回到家中，朱明耀就听到门口响起熟悉的跑车轰鸣声，片刻后只见白子园推门而入。
这厮将手中的亚麻色外套往客厅的沙发上一扔，骚包的一甩头发，双臂打开，做出上前拥抱之势。
“小——朱——朱！”
“知道哥哥这次给你卖了多少钱吗？”
这肉麻的语气听的朱明耀一阵恶寒，连忙伸掌虚推。
“别恶心了，让人家看见还以为你啥时候改的性取向呢！再说，什么叫给我卖了多少钱？是那些东西卖了多少钱才对。”
听到少年的吐槽，白子园挤眉弄眼的一笑：
“把你卖掉也不是不行，我知道在有些贵妇私下的沙龙里，像你这样清秀的童子。鸡可是很抢手的货色呢……”
“打住打住，先说正事，那些东西怎么卖出去的？”眼见话题就要往不太和谐的方向歪去，朱明耀赶紧出言打断。
“嗯，今天我来还真有点正事，待会儿再说吧，先说这个。”
“你知道带回来的那几幅画是谁的作品吗？”白子园一脸神秘的问道。
朱明耀耸耸肩，“那种题材的东西，总不会是什么莫奈、列宾、毕加索的大作吧？”
尽管那些艺术家私下生活通常以豪放着称，然而敢把不能宣之于口的癖好，落于笔下绘成作品，这样的人恐怕也没有几个，至少那些知名的画坛大佬大约是没有这种勇气的。
因此，朱明耀估计那几幅画应该不是什么名家所作，不过听白子园的话好像还有些说法。
“这些画的作者叫桑格尔，这个名字常人可能不太了解，但在特定的圈子里他的作品可是很受追捧。”
“他出生于十九世纪早期，专攻人物肖像画，笔法细腻优美，但是当时的艺术界正值群星璀璨，难有出头的机会。
于是他转变风格与题材，开始去挖掘女士们那被隐藏在繁琐衣装下的美好，一时间在那些有特殊爱好的小圈子里广受追捧，纷纷向他约稿……”
“好了好了，不用说完。”少年脸上肌肉抽动，摇了摇手打断了对方的话，示意自己明白了。
原来是那个年代的h图大佬啊！
“我浑身上下没有一丢丢的艺术细菌，对于一百年前某个色。情。画师的生平也不感兴趣，你就直接了当的说说，卖了多少钱吧？”
“切，真庸俗。”白子园意兴阑珊的伸出五指比了两次，“呶，这个数。”
“多少？十万！你不是在逗我吧？”朱明耀这下可真的有点惊了。
此世的联邦金元，比前世的美刀还要坚挺许多，这十万金元的购买力大约在一百五十万软妹币左右，以联邦当下的平均物价，足以买下一套小公寓，或者是让三口之家大手大脚花上七八年的。
见白子园点头确认，少年不禁有些感叹，这世上有钱的变态……啊不，有钱的绅士真是多呀！
不过想想前世网络上，那些愿意花大价钱定制h图的家伙，朱明耀也就心下释然，只能说绅士们的世界，我等凡夫俗子实在不懂。
白子园摸出一张支票拍在桌子上，“这种东西的交易，买家也不想张扬，对外就说他在你店里买了件古董，你自己随便找件东西，把账目做好就行。”
朱明耀点头应下，这是常见的手法，自己以前帮老师张守忠打理店铺杂务时就干过。
通灵驱魔虽说在联邦属于正当职业，然而总有些顾客有这样或那样的顾忌，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沾染过邪祟之事。付费时就会以购买店中古董的名义进行交易，反正古董这种东西价值高低没个定数，支票上写多少都成。
他从柜台里拿出两个大号的硬纸盒塞给白子园。
“这事办得好，有赏！这是给你的辛苦费，拿去送你那一堆女朋友吧。”
“嗯，东西不贵，但品味算不错。”白子园打开盒子，看了看包裹在棉花中的老首饰和化妆镜，从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黄铜镜盒放在桌上。
“给你留一件，教你一手，那些走文艺风的女孩很喜欢这类东西，随身带件这样的小玩意儿，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这可是我的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