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雇主很难得。
眼见钟清雅已经走到玄关，在换鞋，纠结再三，阿杰还是走过去。
“宝贝，你这两天太累了，我一会给你炖鸡汤，晚上给你补补，好不好？”
钟清雅根本没耐心在听他说什么，只知道耳边聒噪得很。
于是不耐烦地一挥手，“知道了。”
别墅里，宋暖和方瑜围着桌子坐在一起，宋暖把名片递出去。
方瑜看一眼，摇头，“金颂？不行。”
“为什么？”
“我联系过金颂，被拒了，哪怕给双倍的价格都不接。这不是什么很难的案子，我后面查了一下，金颂其中一位合伙人跟厉景尘认识。”
竟然还有这渊源。
欧阳周景今天也说他认识其中一个合伙人，难不成跟厉景尘认识的是同一个？
宋暖陷入沉思。
如果两个人认识的是同一个人，那几乎不用猜，厉景尘的人情更难得一些。
否则欧阳周景今天就会直接应下这个忙，说帮她解决。
算了。
“我明天去跑一趟，看看情况再说。”
方瑜没有反驳，事已至此，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真瞎猫碰上死耗子。
“陆容那边我还没跟他说，等找到新的律师，再把案子转给新律师吧。”
宋暖点头，“辛苦你了。”
方瑜扯了下唇角，定睛打量宋暖几眼，眉眼间全是忧愁，乌泱泱的，没有一点即将结婚该有的喜色。
她问：“婚纱挑得怎么样了？”
“周景爷爷会解决的。”
听着，方瑜皱眉，十分不赞同，“不亲自去试，怎么知道尺寸合不合适，穿起来舒不舒服？等找完律师，这件事你就别操心，交给我，全心全意去忙你的婚事就好。”
宋暖抿唇。
“放心，怡然会来参加你婚礼的。”
宋暖苦笑，“希望吧。”
……
翌日一早，宋暖起床，简单收拾一下，准备跟方瑜去一趟金颂事务所。
方瑜做了早餐，“吃完再去，他们合伙人要十点才上班。”
“功课做挺足啊。”
方瑜笑而不语。
到餐桌旁坐下，宋暖习惯性拿起手机，点开微博，却在热搜榜上看见几个眼熟的字眼，她瞪大眼睛，以为自己看错。
#厉氏总裁被出轨#
#钟清雅 京都最有教养的千金#
#厉氏钟氏 全崩了#
几条词条明晃晃地挂在前五名，还有往上涨的趋势。
宋暖没想到三月才开始没几天，甚至说，厉景尘和钟清雅结婚不到一个月，两人的花边新闻竟然就闹上了热搜。
她没有点进去看，退出微博页面。
方瑜也看到了。
她不似许怡然咋咋呼呼的，安静地把八卦过一遍，心中有底，便收起手机，一心扑在早餐上面。
两人对此保持缄默。
饭后，一起来到金颂律师事务所。
“你好，我们找金律师。”
“二位有预约吗？”
方瑜扭头看着宋暖，宋暖上前一步，道：“麻烦你转告给金律师一下，我是欧阳周景的朋友，叫宋暖。”
前台点头，低头打点头，如实转告宋暖的话。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随后，前台道：“金律师在三楼，出电梯后一直往里走，就很看到金律师的办公室了。”
“谢谢。”
两人来到三楼，很低调质朴的装修，却让人舒服。
方瑜抬手敲门。
屋里响起一道声音，“进来。”
宋暖推开门，和方瑜一前一后进去，预想中金潭应该有些年纪了，没想到看起来竟然很年轻，比照片还年轻。
金潭放下笔，抬头，露出微笑，“你就是宋暖吧。”
“是我。”宋暖同样致以微笑，给他介绍身旁的方瑜，“这位是方瑜，我的朋友，也是宋氏集团的总经理。”
金潭微笑着朝方瑜颔首。
他道：“我记得你，方小姐，你之前来过我的事务所，但是很可惜，你的案子我们确实接不了。”
不愧是律师，说话就是直接。
既然如此，宋暖也没有拐弯抹角的必要。
“金律师，我今天来也是为了这个案子。价格不是问题，您能不能接下这个案子，多少钱都可以。”
金潭淡笑，“宋总，我不差钱。”
“……”
宋暖和方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无措。
“这个案子其实不难，上次方小姐提过，怀疑伤情鉴定有问题，问题在于，原告是钟清雅，以及她身后错综复杂的势力网。”
方瑜听得在心里翻白眼。
宋暖更是无话可说，倒也不必这么双标。
“金律师也是势力网之一吗？”
金潭挑眉。
这话问得真有意思。
他刚要说话，手机就响了起来，金潭说了句‘抱歉’，把来电挂掉，点开微信，发了几条信息后，才放下手机。
“案子我可以接。”
宋暖惊讶地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真的？”
“现在就可以签合同，不过有句话我想问宋总。”他笑容高深莫测，“景尘和周景都给我打了电话，你希望我把这个人情卖给谁？”
“谁？”
“什么？”
宋暖和方瑜异口同声。
不等宋暖说话，方瑜就道：“金律师，我上次来，厉总似乎还不是这个态度。”
“上回你来我可没提到厉总。”
方瑜抿唇，又气又无语，无奈有求于人，只好老实吃下这个哑巴亏。
不然能怎么办呢？
金潭看向宋暖，替厉景尘辩白，“宋总，你别误会，上次你没来，我上次不接案子，确实跟景尘没有关系。”
不说方瑜，宋暖亲自去过一趟厉氏集团，她三番两次的催问，厉景尘态度如何，她是亲眼所见。
她不信这件事跟厉景尘没有一点关系。
宋暖挽唇，淡然将话题揭过。
“我等金律师的好消息，有任何需要我们提供的信息，随时可以联系，我的手机号码二十四小时开机。”
可是金潭没有要放过她的准备。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不重要。”
“不，很重要。”金潭纠正她，“他们联系我，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宋总，我接下你的案子，你不能让我为难。”
方瑜低声提醒，“你是未来的欧阳太太。”
宋暖轻抿着唇，朝金潭笑道：“等你有空，我和周景一起请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