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锅子彻底煮开了,三嫂你尝一片牛肉,就知道什么叫人间美味了!”
“晚音,你快跟我们说说,这新奇的吃法,真的是咱们家小七研究出来的?”
一旁,同样好奇不已的五嫂郑秀妍,忍不住拉着徐晚音的手问道。
她们实在很难将眼前这口新奇的锅子,和自己那个以前有些痴傻的小叔子联系在一起。
听到五嫂的问话,徐晚音的脸上,洋溢起一抹与有荣焉的光彩。
“五姐,这火锅,千真万确是小七研究出来的!”
似乎是怕她们不信,徐晚音又补充道。
“你们是不知道,小七当初还在金城的时候,就开了一个好大好大的火锅店,名字就叫‘祝氏火锅’!”
“那店里的生意,不知道有多好呢!”
“每天还没到饭点,店门口就有好多好多人在外面排着队,去晚了根本就吃不上!”
徐晚音绘声绘色地,将祝氏火锅店当初的盛况,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听完徐晚音的介绍,几位嫂嫂的脸上,全都露出了震惊和赞叹的神色!
“我的老天,咱们家小七,居然还是个经商奇才?”
“可不是嘛!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对啊对啊!以前还总担心他,现在看来,我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好在是娶了咱们家晚音这么好的媳妇儿,不然这么优秀的男人,可不知道要便宜了哪家的小丫头了!”
不知是谁打趣了一句,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在了徐晚音的身上。
“嗡”的一下!
徐晚音那张精致绝美的俏脸,顿时红得像个熟透的苹果,娇艳欲滴。
她羞赧地低下了头,两只玉手紧张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一颗心“怦怦”直跳,如同小鹿乱撞。
正当徐晚音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时候,一道带着温和笑意的声音,如同春风般在小院中响起。
“媳妇儿,嫂子们要是再取笑你,你就不教她们怎么做这火锅了!”
这声音!
徐晚音猛地抬头,那双水汪汪的杏眸中,瞬间绽放出惊喜的光彩!
秦泽!
是她的夫君,回来了!
院中的几位嫂嫂也循声望去,只见秦泽正背着手,脸上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从月亮门外缓缓走了进来。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那张俊朗的面容,比这阳光还要耀眼几分。
看到秦泽这般明目张胆地“护食”,大嫂叶红第一个不干了,她故作不满地柳眉一挑。
“好好好!”
“小七这是有了媳妇儿,这么快就把我们这些当嫂嫂的当成外人了!”
“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嫂啊!”
二嫂跟着起哄,语气里满是揶揄。
“就是就是!我们这还不是心疼晚音,帮着看看你这个夫君合不合格嘛!”
面对嫂嫂们的集体“声讨”,秦泽非但不恼,脸上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他知道,这是秦家独有的亲昵。
是在经历了家破人亡的惨剧后,彼此之间愈发珍视的温情。
明日他就要再度踏上征程,前往危机四伏的南疆,去面对那神秘莫测的森罗廷。
前路生死未卜。
眼下这难得的温馨时刻,他不想,也不能破坏。
秦泽走到徐晚音身边,很自然地握住了她柔软的小手,对着几位嫂嫂拱了拱手,笑道:
“嫂嫂们说笑了。”
“你们都是我的亲人,怎么会是外人呢?”
“只不过,这火锅可是我家晚音的独门秘方,你们想学,总得拿出点诚意来吧?”
说着,他促狭地眨了眨眼。
“比如,以后少欺负我们家晚音?”
“噗嗤!”
几位嫂嫂都被他这副一本正经的护妻模样给逗笑了。
“行行行!我们不欺负她了!”
“这总行了吧?快过来坐,就等你了!”
三嫂柳梅笑着招呼道。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在这欢声笑语中化解。
秦泽顺势坐下,他这个真正的“火锅宗师”一加入,整个饭局的画风瞬间就变了!
“三嫂,这毛肚可不能这么煮,会老的。”
“夹住它,在锅里七上八下,十五息即可,入口爽脆,那才叫一绝!”
“五嫂,这黄喉要烫得微微卷起,沾上这蒜泥香油碟,味道才正!”
“还有这脑花,得用漏勺装着,沉到锅底慢慢煮,等它完全凝固,入口即化,香醇无比……”
秦泽一边说,一边亲身示范。
各种新奇的食材,闻所未闻的吃法,从他嘴里层出不穷。
什么“香油蒜泥碟”、“麻酱腐乳碟”,什么“干碟蘸料”,听得几位嫂嫂和徐晚音一愣一愣的,大开眼界!
她们这才明白,原来这口小小的锅子里,竟然还藏着如此之多的学问!
一时间,小院里赞叹声、惊呼声、还有满足的咀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这顿火锅,从午后一直吃到了深夜。
直到子时,月上中天,众人才意犹未尽地放下了筷子,一个个挺着吃撑了的肚子,满脸都是幸福的红晕。
这绝对是她们自从秦家出事以后,吃的最香,也最热闹的一顿饭!
……
夜深人静,嫂嫂们心满意足地先后起身告辞。
徐晚音正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杯盘狼藉的石桌,大嫂叶红也在一旁帮忙。
秦泽看着她们忙碌的身影,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叫住了正端起一摞碗筷的大嫂。
“大嫂,你先把东西交给晚音吧。”
“我有几句话,想单独跟你说。”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容忽视的郑重。
正在忙碌的叶红和徐晚音闻言,动作都是一顿。
徐晚音乖巧地没有多问,只是默默地从大嫂手中接过了碗筷。
叶红放下手中的东西,擦了擦手,疑惑地看向秦泽。
“什么事儿啊,小七?”
秦泽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朝着院外走了几步,示意叶红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小院,在廊下的灯笼光影中停了下来,与院内忙碌的徐晚音隔开了十余步的距离。
晚风微凉,吹动着廊下的灯笼轻轻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什么事儿,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
“怎么不当着晚音的面儿一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