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我听见了一件令我大吃一惊却又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姚灵几乎用了当初陆博如出一辙的手段,把陆博清理出了帝轩购物中心,而似乎陆博比李雨嘉还要惨,毕竟再怎么说,李雨嘉终究还是姚天明的老婆,即便是没了工作,她的衣食住行并没有因为离开帝轩购物中心而受到太大的影响,而陆博就不一样了,或许这两年下来,他的确会有一些存款,但是和李雨嘉相比,还是太惨了些。
我现在有些为难,我没办法去探望一下陆博,我知道他现在一定是十分落魄的,但是我又不能去找他,哪怕是打一个电话都不行,我没有在事业上帮到他任何的忙,然后加上我和姚灵的关系,如果我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不论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或许在他看来,都是一种胜利者的挑衅和耀武扬威吧?
我也不知道我该怎么去和姚灵说,让她放陆博一马?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既然已经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这么做了,就说明她一定是有了深思熟虑的考量了,她不想在处理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就让我得知这些,她一定就是怕我在知道这些之后,会替陆博说一些好话,让她为难,所以她只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才把这个消息放出来,所以,我也没必要再和她提及任何关于陆博的事情了。
……
此刻,我坐在“好妈妈”饭馆门外的餐桌旁,我的对面坐着的则是哈奎。
哈奎道:“我听说当初造成姚灵车祸的那个罪魁祸首已经被逮捕了,是吧?真的挺好的,我原本以为这已经要成为一桩悬案了,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够水落石出!”
这本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情,因为调查出当年这起车祸的缘由,一直是我这两年生活下去的动力之一,可是现在的我,好像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好像一个一直支撑着我的东西,突然轰塌倒地了,而我自然也随之一起落在了地上,这样的状态,肯定是不足以让人有一个好心情的。
还有就是,陆博和姚灵之间的这件事情,恐怕也是影响我心情的极大原因,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解决清楚,恐怕我也很难让自己的心情变得好起来了。
哈奎是看穿了我的心思的,他敲了敲桌子,道:“陆博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不过商场如战场,他能够让那个李雨嘉扫地出门,就能预料到自己某一天也可能会步她的后尘,只不过可能谁都没有想到,姚灵竟然能这么雷厉风行,这么快就让陆博也离开了购物中心……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陆博不会是不清楚这个道理的,这两年下来,他本就爬到了一个他本不该爬到的高度,飞得越高摔得越惨,只能说如果他兢兢业业的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员工,或者晋升的速度没有这么快的话,他也不会得到今天的这个结果,当一个人的能力无法支撑他的野心的时候,即便他登上了那个高位,那也只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也是美丽却又不现实的海市蜃楼,轻轻的一碰,这样的美梦就会破碎,或许现在的状态,才是他原本的状态,这之前的两年,都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哈奎念叨了这么多,我也知道他的意思,他是不希望我去管陆博这摊子事情的,因为这本就是一滩浑水,不论是谁沾上了,都会搞得自己满身泥泞,更何况这还是和姚灵有关的,如果帮了陆博,注定就会伤害到姚灵,比起他们两个人,对我更重要的,一定是后者。
“接下来有什么想法吗?”哈奎向我问道。
“我妈已经接受姚灵了,我想这段时间,选一个良辰吉日,就先去把结婚证领了吧!”
哈奎点了点头,道:“这倒是一件好事儿,不过我寻思着,这段时间姚灵也够累的了,倒不如你们俩先去外地转转,等玩够了,再回济南呢!”
我笑了笑,道:“现在的她可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忙得很,我想让她继续回画室里面上课,她都给推辞掉了,要知道的,画画才是她最喜欢的事业,现在的这份工作,只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哈奎摇了摇头,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想说的是,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情,你就不怕陆博对姚灵有什么打击报复吗?我当然也不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是他这个人本来就挺过激的,更何况他现在无父无母,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亲人了,他最重要的就只剩下了这份事业,结果现在也没了,我真的挺担心他一时间想不开,想来一个鱼死网破,他是死是活可能自己都不在意了,但是你和姚灵不是啊,你们俩好不容易又重新在一起了,有些事情可能不会发生,但是该注意还是得注意啊!”
经哈奎这样的提醒,我的心里也是不由得一惊,姚灵已经出过车祸了,我不想我们之间的任何一个人再出现什么任何的意外,哪怕只是推测,但是我仍旧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我希望陆博能够静下心来,休息一段时间再重新找一份工作,但陆博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谁又能知道呢?或许真的如哈奎所说的,此刻的一股复仇的火苗,正在陆博的胸口里熊熊燃烧着!
我拿出手机,给姚灵发了一条微信,道:“最近看你工作也挺辛苦的了,要不休息几天,出去玩玩吧?”
小片刻后,姚灵回复我道:“好啊,我正好有一段时间没见着我妈了,你要是也有时间,咱们明天就去南京吧!这个季节的梧桐大道,已经挺美的了!”
原本以为姚灵会以工作忙而拒绝我,可没想到她竟爽快的答应了,这让我在心里已经想好的劝说她的说辞,全都没了用武之地,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们离开了济南,也就避开了陆博,也就避开了也许有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