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床边看着她的样子，橡胶过敏，这都能遇上……
“悦悦，早饭记得起来吃，我跟风控的几个老头讨论一下明年的工作计划，再带你去找杨老师，好不好？”
“嗯～”褚悦翻身，睫毛都没抬起。
纪岩给她打电话，她才朦胧起身。
“大姐，你那温柔的老母亲又开始满世界找你咯。”纪岩没心没肺的在电话那一头泡茶。
“看到了。”她坐起来，捋捋自己的头发。
拿过手机看一眼，8点多。掀开被子起床。
“估计不是什么好事，你自己多留意。”纪岩照例交代一句，准备挂电话。
“嗯。”褚悦应下后挂电话。
门外办公室，江涛正拿着几个部门今年年末的财务报表做汇报，几个部门的总经理战战兢兢地坐在一边等着挨骂。
“也就是说一个部门的利润率都没有达到预期？”周行之的声音听不出情绪，浑身散发着极低的气场。
地产分公司的老总不由得擦擦额头上的汗，别的分公司是利润没达标，只有他们地产是负数。
“风控怎么做的？”他抬眸看着坐在对面忐忑不安的一位年纪稍长的老总。
“周总，如果严格按计划实行，一切都是可以达标的，但是，这计划毕竟赶不上变化……我们…我们也是……”风控的老总也是不敢高声说话。
“老吴，一个部门都没有达标，你却在这儿推卸责任？”
这小周总可比老周总更不近人情，在他面前说错话可不是什么好事。只能低头，不敢继续言语。
“去年，你好像提到降本增效？那就先从你们风控部开始吧。”把手里得报表甩到他面前，又补充一句：“把报表里的具体问题都找出来。明天早上上班前发到特助邮箱里。”
老吴赶紧收拾报表出办公室，其余几个人也是坐在那儿不敢发话。
“老郑留下，其他的都找好原因，明天开会。”周行之也无语，整个公司，这么多部门，没有一个能达到项目预期。
一群人听到这话，像是得到特赦，赶紧三三两两走出这间办公室。
褚悦在房间里刷牙，吃早饭，拿着燕麦包在房间里兜兜转转。原来这儿不止是休息室，还有衣帽间、书房、厨房。
衣帽间里，还有上次开幕式时给她准备的那些衣服。以前她一直觉得穿什么，怎么穿，是件很隐私的事，如今看着周行之给自己准备的那些衣服，只能说他的品味并不差。
还好只是纯色块，没有太多颜色拼凑，也没有太多花里胡哨的装饰。黑色针织衫配上蝴蝶结开叉羊毛半身裙，浅灰大衣，今天要去见老师，还是把长发拼成斜麻花辫。
收拾好，悄悄推开一条门缝，周行之在跟人发火。
“纪怀总，纪怀总，他就一个副总。什么烂账都推他头上是吧？”声音不大，就是透着些薄凉，隐约能听出一丝冷冰冰的暴戾。
老郑也很为难，一个纪怀总，一个小周总，手心手背都是老周总的肉，哪个都不好得罪。要不是因为有别的项目支撑，纪怀总那些做项目的亏空怕是要更多。
“新产业园的项目，你们也在筹备？”看到后面打开门缝的褚悦，他又把语气缓和下来，抬手看表，还有些时间。
老郑点头，周行之叹气，挥挥手，让他出去。
褚悦准备关门，他起身走至暗门边，边走边跟江涛说道：“青年艺术节的RoI有所体现吗？”
江涛赶紧翻开文件夹，里面关于青年艺术节的报表内容很多，项目还在执行期，很多数值没能及时计算。
“呃……目前看，展会这边是盈利的。”江涛以为这个小周总今天心情不好，要揪他错处，借题发挥。
“过来，早饭吃了吗？”周行之对着门缝里的褚悦招手。
听闻这话的江涛明显愣住，犹豫着抬起脚，往前迈。
“吃了点，从这儿去机场是不是要很久？”褚悦及时从门缝里出来，江涛松一口气。
褚悦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地看一眼江涛，江涛心领神会地出办公室。
“不用很久，药吃过了吗？我看看身上还有没有红疹，冷不冷？”看她穿的不多，拉着她坐到沙发上，想扒开她的衣服看看昨晚的红疹。
“没有了，你别上手！办公室，你注意点影象。”褚悦拍拍他乱动的手，又补充道：“你要是忙，我自己去送老师也行。”
“说好送你去的，腿还酸不酸？帮你捏捏？”周行之想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奈何门口响起敲门声。
褚悦赶紧站起身，退至沙发边上。
“进。”
进来的是莫筱筱，看见褚悦，笑笑说：“褚特助也在呢。正好，一块儿说说青年艺术节的事。”
艺术节，她都没怎么参加，自然是感兴趣的。站着看向周行之，不知该不该听。“嫂子，是想说闭幕式的事吧？找江涛汇报就行，我跟悦悦还要去送杨老师，嫂子自便吧。”
哎？这刚来就赶人走？不像是待客之道啊。
莫筱筱上下打量着褚悦，好像有些不一样。相比开幕式时的洒脱、清冷，这次却多添几分成熟温婉。气质上好像跟自己这个小叔子有些关联。
“呵呵，好，我找江涛。不打扰二位。”说这话时，她全程看着褚悦，用那种看小三一样的眼神。看得褚悦莫名其妙。说完便摇曳生姿地走出办公室。
周行之看看时间，差不多该去酒店接老师，于是抓着褚悦的手说：“走吧，去接老师。”
“你觉不觉得莫总有点奇怪？”褚悦拎起包，转身跟上。
“你才奇怪，橡胶过敏也不知道？”周行之低头揶揄她。
“周行之！！”褚悦的脸一下子红起来，拽着他的手，捏捏他的肱二头肌，还好总裁办这层楼没有太多人。
因为早上那些报表打扰到的情绪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从未笑得如此开怀，比小时候拿到满分的试卷还要开心。
到酒店接到老师，赶往机场。一路上，褚悦都有些感伤。老师好不容易到乾城，自己却没能好好陪。本来趴在老师肩上好好的，突然想起，腾地坐起，问道：“老师，纪师兄是不是还没来见过您？他也太不孝了，我打电话骂他！”
“见过，前两天，找我喝茶来着。哎，说起来，他那个茶还不错，我让他给我寄两盒到学校去。”老师拍拍她，安抚道。
“茶叶？寿眉白茶吗？我也觉得那个好喝。夏天的时候，你可以试试用冰水冷泡。不过还是要放一放，王教授会品茶，到时候你可以跟他一起喝。”
说起茶叶，周行之想起，自己好像跟某个人开过口来着。
“你自己也是，手艺不可荒废，展会上那幅画，基本功还是要多练。”
“谨遵师训。”褚悦在这个老师面前，总能及时认错。
“周总，艺术节的那些收尾工作就要麻烦协会里的那几位老师了。”杨老师客套道。
“哪里？是我们麻烦杨老师跑这一趟才是。”周行之也与其客套。
把老师送至机场，褚悦的心情一落千丈。
看看时间，十点多，要回公司处理工作的。
“要不，带你去吃点东西？”周行之提议。
“去趟便利店。”褚悦挽起他的手，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