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肾衰竭之外，你母亲因为之前服用过精神类的药物，这些年也没有治疗过，以至于她脑神经已经差不多坏死了，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宋南瞬间感觉五雷轰顶，脚下一个踉跄。
如果不是顾南乔反应及时拉住了宋南的手腕，估计得摔倒在地上。
好容易缓过神来，宋南红着眼问道：“就没有办法可以治疗吗？”
医生摇头，“就国内目前的医疗技术来看，治疗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一。”
“一个是你母亲太瘦了，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已经到了肾病晚期，脑神经还大多坏死，做手术的风险太高。”
大概是见多了生老病死，医生的语气也相当冷漠，“现在唯一能活命的办法就是选择出国治疗，要不然就只能等死。”
顾南乔在心里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她没想到钟秀琴居然会病得这么严重。
下意识看向宋南，只见宋南正抬手抹眼角的泪，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
也是，二十多岁的年龄，结果要面临这种事情。
如果换成是她的话，指不定早就已经大哭出声了。
就这一瞬间，她真的好想抱抱凌潇潇。
顾南乔拍了拍宋南的肩膀，“这不是还有办法嘛，咱们去国外治就好了呀！”
闻言，宋南双手放在顾南乔的肩上，语气有些急切，“你之前不是说只要我同意去做教练你就让人照顾我妈吗？”
见顾南乔点头，宋南这才开口道：“那你送我妈出国治疗，我可以不要那么多工资，甚至免费都可以，只要保证我妈健康。”
怕耽误别人看病，顾南乔并没有立马答应宋南的要求，而是问医生要不要拿药。
医生公事公办的说道：“拿不拿药现在对她的用处都不大，她昏迷正是因为脑神经作乱。想让她清醒过来的话，可以给她打点刺激性的吊针，不过估计清醒也坚持不了多久。”
顾南乔并没有立马做决定，而是转头问宋南，“你看呢？是让你母亲这么昏睡还是打吊针？”
宋南叹了一口气，“先回去吧。”
既然清醒了坚持不了多久，也没必要。
跟医生说了声谢谢，这才推着钟秀琴出了房间。
见宋南如同行尸走肉般向前行，顾南乔不由拉住了宋南的胳膊，“宋南，虽说我是想让你当教练，但不是要趁火打劫。我希望你是因为热爱，而不是为了你母亲妥协。”
“就算你不当这个教练，我现在知道了你母亲的事情，我也不会不管的。”
好歹也是一条人命，能花钱救回来那肯定得帮忙，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说完拍了拍宋南的肩膀，“不过要出国的话，得先办签证，要不然你母亲也没办法接受治疗。在这期间，你可以认真考虑，不用着急答复我。”
“签证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我会让人帮忙，争取早一点办下来。”
顾南乔一时间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了，就是不希望宋南以后会后悔。
毕竟她从来不勉强，也不希望宋南是因为他母亲才答应去教练，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宋南抬起了头，用力的憋住想要从眼眶里流下的眼泪，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
如果不是遇上顾南乔，他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可以说自从医生说只能去国外治疗的时候，他就已经六神无主了。
顾南乔叹了一口气，“好了，你今天已经跟我说了很多次谢谢了。”
“我先打个电话。”
毕竟签证的事情她也不太懂，而且想要帮忙的话，目前她能想到的人只有顾威了。
顾威正在跟凌潇潇打视频呢，突然看到顾南乔打来的电话，立马跟凌潇潇炫耀，“我不跟你说了，乔乔给我打电话了。”
“喂，乔乔。”
“爸，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啊？”
顾南乔把事情简单的总结了一下，“就是我有一个朋友，他妈妈生了很大的病，需要去国外治疗，现在正处于昏迷的状态。但是她又没有签证，我想问问这种情况要怎么办？”
顾威思考片刻，“那就只有坐私人飞机出国了。”
“毕竟办理签证是需要本人清醒的状态下，而且是特意去治病的话，签证是过不了的。”
顾南乔咬了咬唇，“可是坐私人飞机出国，到了国外没有签证不会被遣返回国吗？”
“这个倒是不会，只要给够了钱，什么都好说。”
原来还可以这样。
顾南乔不由得眼前一亮，因为正好她背包里面有私人飞机。
“那申请航线那些会不会很麻烦？还有就是开飞机的机组人员那些要在哪里聘请呢？”
原谅她没见过世面，什么都不懂。
不过也还好顾威不嫌麻烦，把所有的事项一一都给掰碎了讲给顾南乔听。
顾南乔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一个小时，最后在手机隐隐发烫的时候才挂了电话。
在顾南乔打电话的时，宋南就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等着，看起来乖得不行。
当然，如果他脸上没有那么多胡子的话。
把手机装回兜里，“走吧，今天先申请航线，不出意外明天就可以带你母亲出国。”
宋南不解的眨了眨眼，“不是要办签证吗？”
顾南乔解释道：“你母亲现在的情况大概是办不了签证，我爸的意思是直接坐私人飞机出国。”
听到要坐私人飞机，宋南第一反应是，“那会不会太麻烦了呀？”
“也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正好家里有私人飞机。”
眼看差不多快到吃饭的点，顾南乔开口道：“走吧，先去吃个午饭。”
因为顾南乔没什么人脉，所以申请航线，找机组人员什么的全部交给顾威负责，她就只负责给钟秀琴找个合适的护工。
好歹要去国外，至少要会外语，能跟人交流，而且还能照顾照顾好钟秀琴。
不过只要有钱，这些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毕竟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到位，什么都好说。
考虑到时间问题，顾南乔随便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餐馆。
等菜的时候，用手机搜索本地最好的护工机构，准备等吃了饭就去实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