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面面相觑。
和女鬼……至今仍令潇王殿下意犹未尽。
沈仙佑笑脸一变,没好气道:“要不是六哥在那防范着,你死了倒也罢了,还会给朕惹来大麻烦。”
“圣上,您这话说的,怪让臣难过的。”沈柔还摆出一副委屈模样。
“俗话说的好,苍蝇不叮无缝蛋,又没人逼着你寻欢作乐,昨夜你要是管住自己,岂不是就没有无妄之灾了?”
这看起来像是皇帝对藩王的苛责,实际上却是弟弟对哥哥的埋怨。
沈柔还犟嘴道:“只能算我运气差,圣上成日猎艳,也没见您在女色身上栽跟头。”
沈仙佑只撇嘴,甩手便走。
沈逍遥在太医院外等着,见他出来,便迎了上去,主动说起昨夜的事,包括其中细节。
“好在你没被那副容貌皮囊乱了心境,否则那色痞子定要小命不保,宗室要是借着他的死发难,我就真成了秦州肉夹馍里的肉了。”
闻言,沈逍遥哈哈直笑:“那想来味道应该很不错!”
沈仙佑没有说话。
沈逍遥立即收起笑容,正色道:“圣上昨日之皇威,即便我不在皇城,也是感知的清清楚楚。”
“涤荡污秽,肃清阴邪!”
“转念想想,颇为恍然,几年前的圣上,比起沈柔那小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今时今日却能够威震天下!”
马屁该拍还是得拍,毕竟也是从事实角度去拍这个马屁。
沈逍遥自认为,也有本事解决昨夜的乱想,但一定不会那么平顺,且一定会损失一些事物。
可昨夜的瑕疵,仅仅在于让那青楼中的女鬼脱身了。
沈仙佑微笑道:“六哥,这个责任在于你,可不在我,是你没看住那畜生。”
“圣上这是在一语双关吗?”沈逍遥笑问道。
沈仙佑欣然点头。
那畜生,不止是女鬼,也是沈柔。
作为弟弟当然不能这么骂,作为皇帝嘛……自然可以!
沈逍遥并不推卸责任。
“小十九,这事就交给我来善后,我会亲手把那女鬼抓到你面前。”
“抓来也无用,诛灭便是。”
沈仙佑摆了摆手,随后返回朝龙宫。
出了昨夜那档子事,按照常理来说,他应该郁闷或者生气,但心里却是有种喜悦。
明明什么都没还做,那老妖婆就已然急不可耐。
妙手确实是妙手,其中最妙之处,在于用鬼物来呼应人参果的效用。
这一点,也确实不得不防。
问题是,那老妖婆无法控制大规模鬼物。
沈仙佑心里倒是有了另外一个猜测,便想着把这个情况告知给白清寒。
刚想用仙剑万法溜出去一趟。
白清寒就回来了。
沈仙佑愣了一下:“白仙姐姐?你不是说还得一阵才能回来么?”
“龙族事宜基本已安排妥当,余下收尾交给手下去做就可,我本来想昨天就赶回的,但也被牵制了几个时辰。”白清寒说。
沈仙佑眉头一跳:“怎么说?那老妖婆亲自在南瞻部洲现身了?”
除了她本尊出手,这世上应该没有另外一个存在能够牵制白清寒。
果然。
眼前的白仙姐姐点头了。
她其实在一刻钟前便到了朝龙宫,但并非立即来见自己,而是先去看了看儿子。
白清寒颇为无奈。
“那老妖婆构筑的幻境太过真实,我看见你和咱儿子被捅了个透心凉,当时真的是心神皆乱……”
即便是此时此刻,白清寒想起那时的情形,依旧心有余悸。
好在摸到了热乎乎的儿子,还有沈仙佑,心神才完全安宁。
沈仙佑却是一言不发,似乎陷入沉思之中。
良久过后,他才重新和白清寒正视起来,神色凝重,推翻了白清寒的论断。
“不是幻境吧?是梦境吧?”
幻境,不管是什么形式,究其根本都是外力之术。
幻,即为虚幻。
别说是白仙姐姐这种存在,就算是一些修为较高的修士,都能够迅速从幻境之中脱身。
梦境,却是由心神所生,也就是自身所生。
能够在真正意义上引导梦境的事物,迄今为止只见过两样。
其一,便是白梦引,如今修为大成,不止是在梦中杀人,还能在梦中支配一切!
其二,则是林月夜,准确来说,是她的梦蛊,能让尚且没有成为人灵树的沈辰阳一直活在梦境中,且能让他在梦中凭借自己的心意,满足在现实中无法满足的事物。
“昨夜,我们所撞见的情形是,那老妖婆驱使鬼物附身活人,对沈柔和沈逍遥使用了一次梦境,让后者也误以为是鬼打墙。”
“然后,又驱使鬼物附身于皇族宗室之人,通过鬼物修为激发人参果效用。”
“说实话,要不是我有着比天还高的修为,真的很难驱散它们。”
白清寒瞬间会意:“这么说的话,人灵树可以加持在许多事物上,而在人灵树加持后的梦蛊,效用会更加霸道,都能和咱家小猫媲美了?”
“白仙姐姐,如果能和小猫媲美,那老妖婆怎么不把这手段往我身上用,是她不愿意么?是她不敢!”沈仙佑说。
白梦引无论何时,活动范围永远局限于朝龙宫。
如果用梦境笼罩此处,反而是利好了自己这边。
白清寒神色认真。
“有道理!”
“不过,林月夜那娘们会不会又倒戈了?”
沈仙佑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她在蜀州办完事后,就已经去和她女儿团聚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白清寒愈发凑近,凝声问道:“是不是在我离开的时候,你在这方面又肆无忌惮了?”
“怎么可能!”
沈先佑一本正经道:“因为我在她身上留了禁制,她做什么,我都了然于胸!”
“噢噢~那这算不算是被你给握住了?嗯?”
白清寒一脸的意味深长。
沈仙佑无奈道:“咱俩说正事呢,白仙姐姐,你今天如果不回来,我就会去找你。”
“好在你回来了。”
“现在简直是一环套一环,但我们无法确定,下一环是套在谁的身上,最怕的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