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罗刹人
“师弟打算如何处置我们？对此我毫无怨言。其实当年那件事发生之时，我便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只是，我恳请师弟，这件事千万不要牵扯到素裳。与我们相比，她是无辜的，不该承受这些。”秦素衣神情凝重，眼中满是恳切，直直地望着叶初，语气中带着一丝哀求。
“我像是那种分不清是非黑白的人吗？”叶初一脸无奈，抬手轻轻摸了摸额头，心中暗自郁闷，为何这个世界的人对他竟有如此深的误解。
“秦庄主，你有没有想过，我和凌霜没有第一时间既分高下也分生死，还直接来忆剑山庄找你，是不是代表着事情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极端？”
要是叶初真的想杀了秦素衣就不会搞这么多废话了，自己一个人打上这里把人杀了就完事了。
“这一切还是等师父找上门来了再说吧。”叶初不杀人，符华也不杀，只要秦素衣不想着自杀一切都好说。
不过想来现在事情说清楚了，对方会想自杀的想法也大概不会出现了。
“师父也会找上门来吗？好……我这就下去吩咐。”秦素衣听闻此言，便匆匆离去，看样子是打算将山庄里的所有人都撤离。毕竟这忆剑山庄是她与丈夫李绅一手创办，而李绅又出身于蜀地的其他门派。叶初既已表明不久后赤鸢仙人便会前来，留这些弟子在此，不过是徒增伤亡罢了。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待秦素衣离开后，程凌霜转头看向叶初，目光中带着一丝审视与询问。
“没错。”叶初神色坦然，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好……那届时你无需留手。待帮你解决师姐她们之后，便是我们之间的对决了。”程凌霜语气坚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期待与决然，仿佛已然做好了迎接这场战斗的准备。
一路之上，李素裳如入无人之境，轻而易举地解决了驻守在金沙帮内的守军。此刻，她百无聊赖地坐在堂厅的主位上，这个原本属于帮主老鹰的座位，如今却被一个年仅15岁的女孩占据着。
出发之前，叶初特意提醒过李素裳，让她行事务必谨慎。于是，李素裳在来此之前，特意前往集市，仔细打探了金沙帮的情报。得知这金沙帮上下足有两百人，个个都是无恶不作之徒，平日里杀人放火、抢劫掠夺，犯下的罪行可谓罄竹难书。
既然知晓了这些，李素裳心中便再无顾虑。行走江湖，除魔卫道本就是她应尽的职责，更何况小师叔还曾跟她讲过“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的道理。以李素裳如今修炼至明镜境界的太虚剑气，再手持轩辕剑，与金沙帮这群匪徒对战，几乎形成了数值与机制上的双重碾压。
不多时，帮内留守的近百人便被李素裳清理得干干净净。不仅如此，她还细心地将帮内黑牢中被关押的人质一一解救出来。
李素裳自觉刚刚做了一件大好事，心情格外舒畅，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坐在位置上哼起了小曲。接下来，她只需静候那罪魁祸首老鹰归来，然后手起剑落，斩下这恶人的狗头，便大功告成了。
此刻，刚刚成功劫掠了一个商队的老鹰，正领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回到距离老巢不远处。他一眼便察觉到，老巢的氛围与往日大不相同，心中不禁暗自咒骂起来。今日可真是诸事不顺，先是在劫掠途中遭遇了一个行事古怪的罗刹人，如今老巢竟还遭人入侵，看这情形，怕是帮里的兄弟们凶多吉少。
老鹰向来以治军之法治理帮派，他深知，若不是出了什么天大的意外，老巢的灯火绝不会如此异样地亮着。然而，要他就此舍弃这个经营了十几年的老巢，那是绝无可能的。这里倾注了他在漠北的全部心血，身家性命几乎都系于此。所以，即便猜测敌人实力强劲，他也决心拼上一拼，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轻言放弃。
老鹰当机立断，连忙吩咐道：“你们几个，身手敏捷的，去给我探探里面的情况。再安排些弟兄看好咱们今日劫掠来的货物，尤其是那个罗刹人，务必盯紧了。其余的人，跟我走密道。”转瞬之间，老鹰便谋划好了对策。先派几个得力手下前去粗略打探一番，随后自己则率领大部队从那条专为逃跑准备的密道潜入，打算来个出其不意，将闯入老巢的贼人一举包抄。
不过，在踏入密道之前，老鹰还是忍不住回头，忧心忡忡地看了看身后的车队。那个神秘的罗刹人……他真心希望自己的不安只是无端的错觉。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几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寂静的空气。老鹰派出去的斥候部队，连一点情报都未能传回，便如石沉大海般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此刻，局势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在进入密道前，老鹰转身面向身后七十多名帮众，高声喊道：“只要谁能将那个入侵者的脑袋给我献上，我便让他做咱们金沙帮的二当家！”原本的二当家负责留守老巢，如今看来，怕是早已命丧黄泉。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鹰抛出这个极具诱惑力的悬赏后，身后帮众的兴致瞬间被点燃，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对此，老鹰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另有盘算。他心里清楚，老巢里的敌人绝非善茬，自己怕是根本惹不起。所以，他现在真正的目的，不过是趁着众人与敌人周旋之际，带着地契、金子之类便于携带的贵重物品赶紧逃走。这些帮众，不过是他用来拖延时间的棋子罢了。
老鹰带着帮众顺着密道潜入老巢后，立刻下令让手下四处搜寻入侵者的踪迹，而他自己则迫不及待地冲向存放珍贵物品的密室，准备收拾细软。
“地契，地契，地契究竟在哪儿……”老鹰心急如焚，在密室中翻箱倒柜地寻找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地契所代表的财富，远比金子更加珍贵。
“你在找这个吗？”就在这时，老鹰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他这才惊觉，那断断续续的惨叫声不知何时已然消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老鹰下意识地将手伸向腰间的短刀，几乎在同一瞬间，就要转身劈向身后之人。
“砰！”一道赤红色的子弹如流星般划过，瞬间穿透了老鹰的大脑。老鹰瞪大了双眼，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惊愕，缓缓倒下。
“姑娘，下次还是别给别人留机会比较好。”庭院内，一位金色头发、背着一口棺材的罗刹人收起形似天火圣裁的武器，脸上露出从容淡定的笑容，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李素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