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啊……”
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保安局的审讯室里。
“你说不说,你说不说……”
一个赤裸着上身,肌肉结实的壮汉挥舞着手中的皮鞭,不断在刘汝清身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
“长官,我该说什么啊,你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刘汝清被打的早就没了脾气,一开始的时候,他凭借着自己副团长的身份,还有些趾高气扬。
但很快,经过没多久,刘汝清就彻底的知道,自己这个副团长在日本人的眼里,连个屁也不是。
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中午,头上包裹着绷带的韩阳在医院里面眯了一觉,这才赶来了保安局。
看道了审讯室里面早已经不成人样的刘汝清,他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怎么,这家伙什么也没说吗?”
“报告长官,没有。”
听到这里,负责记录的警察连忙起身,恭敬的回答道:
“我觉得这次的袭击事件和这个姓刘的应该没什么关系。
至于那辆车,我们已经查过了,当天晚上他正在金鼎歌舞厅寻欢作乐,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冒充服务生开走了他的车。”
“这么说……线索到这里就全都断掉了……”
韩阳扶着额头,叹了口气。
负责记录的警察也只好小心的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
“没错,现在和这次事件有关的所有线索全都中断了,只剩下一条……
如果能够前往大江机械制造厂,查询铁锤发射器的购买记录……”
小警察的语气越来越弱,他知道这并不太可能实现,所以也只是提供一个思路。
“好吧,我知道了。”
这下,韩阳皱着眉头就要离开审讯室。
不过负责记录的警察却叫住了他,低声问道:
“韩队长,这个家伙,该怎么处理……”
看那小警察指向十字架上的方向,韩阳就明白了对方话里的意思。
“那你觉得呢,你觉得这个家伙应该怎么处理?”
摸了摸自己仍然像是要裂开一样的脑袋,韩阳朝着小警察的方向努了努下巴。
“这家伙毕竟是建国军的副团长,总不能一直关在我们这里吧,如果在我们这里出了意外……”
小警察的想法很明确,还是想把刘汝清放出去,既然事情和他没关系,那就让他官复原职的好。
听到这里,韩阳轻哼了一声,语气平淡的说道:
“你现在直接打报告吧,就说这家伙拒不交代,受刑过重而死。”
“啊……”
小警察微微张大了嘴巴,然后看着韩阳逐渐消失的背影,半边脸不由的抽了抽。
……
没一会儿,韩阳就出现在了三楼,姜寻的办公室里。
此时这位情报处长正坐在办公椅上,紧闭着双眼,思考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处长……”
“哦……,你没什么事情吧,怎么不在医院多休息一下?”
看到韩阳出现在自己面前,姜寻这才拿出一个铁质烟盒,随手丢了过去。
“没事,医生说我这就是耳膜破了,回家养几天就好了。”
虽然有些龇牙咧嘴,但韩阳还是强撑着接过烟盒,拿出一支烟来叼在了嘴上。
“嗯,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是什么人做的?”
姜寻说着,视线已经默然的望向了窗外的风景,那里有一座军营和不少正在训练列队的日本大兵。
“我觉得,应该是军统的人吧?”
韩阳把烟盒还给了姜寻,然后缓缓呼出一道白气:
“只有军统的人才能这么凶悍,做出决定灭口自己人的时候也这么果断。”
“嗯……”
姜寻摩挲了下下巴,停顿几秒后才道:
“之前在满洲的时候,缺少和军统交手的经验。
现在来到了上海,才发现……这些人的技战术水平和组织能力,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
说着说着,姜寻也拿起了一支手卷烟,喃喃道:
“你听说过飞蛾吧!”
“当然……刺杀佐佐木将军的顶级杀手,重庆政府在上海的王牌特工,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午夜幽灵……
在满洲的时候,关于这个家伙的传说可是太多了。”
不知不觉间,韩阳把火星嘬的通红,一想到这个魔鬼般的家伙存在于上海,就在他们的辖区之内,他竟然莫名的觉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处长,码头上又发现了使用黄埔印刷厂通关凭证的人。”
就在场面陷入沉默的时候,野冢一郎忽然推门而入,说出了一个让姜寻和韩阳齐齐瞪大双眼的消息。
“什么……”
……
这一次,有了之前的教训,姜寻直接以最快的速度派出重兵把犯人押送回了保安局。
嫌犯一共有七个人,经过初步的审讯,其中六个人都把通关凭证的来源,指向了一个瘦瘦矮矮的男人,赵六子。
早就已经被凌晨那一波袭击给打的灰头土脸的韩阳主动请缨,接下了犯人的审讯任务。
几乎是没用到什么刑讯工具,他只是把心里面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劈头盖脸的几个耳光,那瘦小的年轻人就招架不住了。
“说说吧,你手里面的通关证件到底是哪来的?
我可告诉你,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
见赵六子已经开口,韩阳这才喘了几口粗气,坐在了下属警察搬来的板凳上。
也不知道是韩阳的火气太大,还是赵六子实在不耐打,仅仅是三分钟不到的功夫,这小子的脸就肿了一大圈,连带着牙都掉了好几颗。
“是从我们崔科长那儿偷来的……
我昨天去崔科长家,听说他从日本人的印刷厂里摸了不少的证件,我就打算浑水摸鱼,偷偷拿几张去换点钱。”
因为被打的脸都肿了大半,赵六子说话很是有些含糊不清。
不过,韩阳身为一个资深特务,还是抓住了重点:
“停……
这个崔科长是谁,给我说清楚了!”
赵六子被束缚在铁椅子上,面对韩阳的问题丝毫不敢耽搁片刻,连忙道:
“就是军统上海站总务科科长,崔玉言。
如果你们想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他住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