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夫，我还是那句话，与圣家交锋，即便不敌，亦不算耻辱！”苏浩然目光诚挚，直视楚辞。
“兄长，于我而言，输赢不过是过眼云烟。”楚辞边说边阔步迈向门外，“只是圣家让我很不爽，既然注定为敌，我自不会手下留情！”
几人刚踏出陶然居的门扉，阮心匆匆的脚步便撞了上来。“哎哟！”她身形一个踉跄，径直撞在楚辞的胸膛之上。
“切！”苏若兮眼波流转，丢给楚辞一个白眼，带着几分嗔怪与醋意。
阮心此番前来京城，为的是寻人。晨曦微露之际，她便踏出苏府，直至日幕西沉，这才匆匆赶回。
“公子！”
“苏公子！”
“苏姑娘！”
阮心站定身形，依次行礼，面容之上难掩焦急之色。
“阮心，你所寻觅之人可有下落？”楚辞轻声问道。
“尚未有消息。”阮心轻轻摇头，继而又道：“公子，今日文战，阮心恳请同往。”
楚辞看了苏若兮一眼，见其没有反应，又望向阮心，“那便一同前往吧！”
“多谢公子！”
楚辞一行四人，朝问仙楼的方向走去，老马并未跟随，楚辞对他另有安排。
今日之问仙楼，天骄云集，人满为患。
楚辞与吕行简的文战消息，仿若一阵狂风，迅速席卷京城文坛。
虽名为文战，实则已演变成一场诛魔大会，而这所谓的“魔”，正是被冠以祥瑞狂魔之名的楚辞。
问仙楼，其名虽为楼，实则是一叶飞舟。
相传乃是某仙门前辈遗留的法器，奇妙之处在于无需消耗丝毫法力，便能稳稳悬浮于空。
从外观视之，与木舟无异，然其内却别有洞天，自成一方空间。
楼内，一座扇形擂台居于一侧，向四周缓缓扩散。沿扇形边缘，座位依次排列，井然有序，共分五层。
一层之中，皆是大虞年轻一代骄子。
唯有会试京城排名前十者，或者各州会元公，方能踏入这片区域。
二层乃是各式精致包间，能进入其中之人，非富即贵。世家公子、小姐、以及宫中的贵人皆在其列。
三层至五层，则是观战的看客们所处之地。即便是看客，亦需在会试中各州排名前百名的举子才有此资格。
然而，一层之中，却有一人，他非为会元公，但也列于席间。
此人正是言思齐，归德城风雅台，以一首祥瑞诗篇，差点将楚辞踩于脚下。从此，一战成名，丝毫不逊色在场一众会元公。
试问，在场众天骄，又有几人能做出祥瑞诗篇？
“哈哈哈哈！”
“言兄，你在风雅台与楚文贼一战，小弟也是佩服至极，那首祥瑞诗篇，至今仍萦绕耳畔呀！”
“秦兄过奖了！”言思齐对秦寒微微拱手。
秦寒颔首，又夸赞道：“春江似画泛仙风，花影摇光映月宫。词句之间，尽显仙门诗韵，当真妙不可言呐！”
言罢，秦寒长叹：“唉……”
“不知秦兄为何叹息？”言思齐问。
“小弟为言兄不值呀！”话至此，秦寒猛然站起，眸光扫过一层众人，朗声道：“诸位，听小弟一言！”
原本嘈杂的问仙楼内，瞬间沉寂，齐齐望向场中的秦寒，二层包间，三至五层的举子，也在其列。
秦寒起身，立于场中，双手缓缓抬起，向四周作了个拱手之礼，朗声道：“诸位，小弟身旁这位，便是在豫州乡试中大放异彩的言思齐。”
此语一出，原本喧闹嘈杂的人声又如潮水般涌起，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着言思齐投了过去。
“他就是言思齐？”
“果真是如传言那般模样，空灵出尘……”
“言思齐？哇！这般模样可真是帅气！”在二层的包间里，几个女子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迷离之色。
只听秦寒再度开口：“诸位，言兄曾在风雅台以一首祥瑞诗篇与那楚文贼展开文战。”
“若非楚文贼用抄来的诗篇应对，言兄岂会被其侥幸压过一头。”
“今日，我秦寒定要为言兄讨个公道，那楚文贼欺世盗名，拿他人的诗篇来蒙蔽世人，如今居然还成了豫州会元公。”
“这般毫无底线之人，实乃文道之中的败类，怎有资格与我等并肩而立？”
秦寒说得轻描淡写，却轻易地就将“文贼”的名号扣在了楚辞头上，又借着为言思齐鸣不平的由头，瞬间引得众人纷纷附和。
恰在此时，一层之中有一人站起身子，对着秦寒微微拱了拱手，开口道：“秦兄所言极是，小弟也曾听闻，那楚辞原是怀庆府第一纨绔，不学无术之名可是人尽皆知。”
说话之人乃是青州会元公，名叫鲁正则。其人行事正如其名一般，向来以公正自居。
他朝着四周团团拱手，继而又道：“去年那楚辞横空出世，所作的诗词首首祥瑞。从一个人人唾弃的纨绔子弟，一下子就成了所谓的祥瑞狂魔。”
“诸位不妨想想，我等寒窗苦读十余载，又有几人能够轻易作出祥瑞诗篇？可那楚辞，不，那楚文贼所作诗篇，却是祥瑞起步，不朽的诗篇于他而言，如同家常便饭一般简单。”
话到此处，鲁正则嘴角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这般情形，那楚文贼的诗篇，必定是抄袭而来，毋庸置疑。”
问仙楼内，顿时又是一阵喧闹嘈杂。
“确是如此！从一个纨绔子弟，一夜之间就成了众人敬仰的天骄，还首首祥瑞，着实让人生疑！”
“……”
恰在此时，又有一人站起身来，“鲁兄所言甚是，小弟这里还有几点补充！”
“常兄，快请讲！”鲁正则拱手示意他继续。
起身之人，名唤常峻茂，为冀州会元公。
他微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在下有两点补充。”
“其一，那楚文贼所作的诗词风格大相径庭，时而豪迈奔放，时而婉约细腻！在座的各位，以及文史之中的诸位前辈，可曾有哪一人能够做到这般？”
“没错！诗乃是用来咏志抒情的，与一个人的性格息息相关，豪迈与婉约，显然需得不同性格之人才能创作得出！”
“嗯！如此看来，楚辞那文贼的名号定然不是毫无根据……”
常峻茂等了片刻，继而又道：“其二，便是楚文贼所开的文道新途——小说。”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议论纷纷。
“小说？”
“这里面能有什么疑点？”
“是呀！目前连载的两本，讲的都是江湖之事，从行文上看，的确是一人所写！”
“……”
“常会元，你说小说也有疑点，那疑点是什么？”
“是呀！疑点是什么？”
常峻茂，向四周拱了拱手，此中即刻变的安静。
“诸位，圣刊连载的《天龙八部》，《笑傲江湖》有多少期了？”
“多少期？问这个干嘛！”
“诸位，这两部小说，每部至少100万字，而楚文贼则是一夜之间，写就而成。准确的说，圣音传天下时，两部小说只隔了半炷香时间。”
“更何况，前不久，一夜间，又有三部小说出世，同为不朽。三部小说，两两之间，同样只隔了半炷香的时间。”
“试问？有谁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连写百万字的不朽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