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夏雪和小鱼干的战斗同样血腥激烈。
夏雪如同死亡冰莲,在鬼魔战士中绽放,燃魂天经的魂攻无声收割着灵魂,九玄天经的巨力将靠近的敌人轰成肉糜,回魂经的紫色龙卷疯狂吞噬着战场上的死气能量补充自身。
小鱼干则化身狂暴的凶兽,深紫色龙卷缠绕周身,所过之处,鬼魔战士非死即残,他的拳脚就是最恐怖的武器,每一次碰撞都伴随着骨骼爆碎和污血喷溅。
但鬼魔战士数量无数,悍不畏死,污秽的攻击也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两人身上也添了不少伤口。
时间,在惨烈的厮杀中流逝。
即使有鬼魂经补充消耗,夏惊天仍然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在急速减少。
此战,他已使出浑身解数,却无奈修为境界差距甚巨,只能拼死勉强抵挡。
鬼刹如同跗骨之蛆,无论他用空间大挪移遁出多远,对方总能凭借那恐怖的界主级感知和污秽死气锁定他,瞬间跨越空间追至。
夏惊天趁着间隙,将夏雪和小鱼干收入一界珠,“此战不可再继续下去!”
他猛咬牙关,转身飞遁,“它日,必取你项上人头!”
“桀桀......想跑?!你还是去死的好!”鬼刹紧追不放。
半日后。
夏惊天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带着灼痛,每一次瞬移都感觉身体要散架。
他再次从虚空中跌出,出现在一片陌生的、更加荒芜死寂的黑色平原上。
身后,鬼刹那令人绝望的恐怖气息如同实质的阴影,再次笼罩而来,速度更快!
“爬虫!你的挣扎,到此为止了!”鬼刹的狞笑如同丧钟,一道比之前任何攻击都要恐怖的血色魔光,凝聚成撕裂天穹的巨矛,带着湮灭一切的污秽死意,锁定夏惊天,轰然射来!
速度之快,避无可避!
夏惊天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疯狂,体内残存的力量疯狂涌动,准备不顾一切催动轮回吞天……哪怕代价是燃烧本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前方死寂的黑色地平线上,毫无征兆地爆发出冲天的光芒!
一座庞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城轮廓在光芒中显现!
城墙高耸入云,散发着古老而坚韧的气息,无数身披甲胄、气息彪悍的战士在城墙上严阵以待,肃杀之气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能扑面而来!
更令人心悸的是,整座城池被一座光芒四射、符文流转的惊天大阵笼罩,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和威压,竟隐隐能与鬼刹抗衡!
无度城!
如同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夏惊天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光芒!
他榨干最后一丝力量,不顾一切地发动空间大挪移,化作一道黯淡的灰芒,疯狂冲向那光芒万丈的巨城!
“蝼蚁!休想!”
鬼刹暴怒,那道血色魔光的速度再次激增,如同跗骨之蛆,紧追夏惊天身后,眼看就要将他吞噬!
就在那毁灭魔光即将触及夏惊天背心的刹那——
嗡!
一道琉璃色的光幕瞬间从无度城大阵中射出,精准地挡在夏惊天身后!
轰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响起!
琉璃光幕剧烈震颤,表面浮现无数裂痕,最终轰然破碎,化作漫天光雨。
但那道恐怖的血色魔光也被成功抵消了大半威力,残余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夏惊天背上,将他如同破布袋般轰飞,加速砸向无度城的城墙方向。
他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意识陷入混沌,只感觉身体在急速下坠。
与此同时,一道苗条修长的身影从无度城中冲天而起,稳稳地悬停在半空,挡在了鬼刹与城池之间。
她身姿曼妙,容颜绝美,却带着一种历经血火的坚毅与冰冷。
正是无度城守护者之一,雨穆。
鬼刹的血色身影在城外停下,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雨穆,充满了忌惮与暴怒:“雨穆!血冥界仅剩这座无度城还在苟延残喘!
识相的,立刻投降!
此界,你们保不住!”
雨穆的声音清冷而坚定,如同寒玉击磬,响彻荒原:“守护故土,死而无憾。”
“哼!”鬼刹发出一声冷哼,污秽的气息翻涌,“你以为我们奈何不了这乌龟壳?若非吾族大能将此界留作吾等年轻一辈的磨刀石,尔等连同这座破城,早已化为宇宙尘埃!”
雨穆的眼神没有丝毫动摇:“那便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流尽最后一滴血。”
“冥顽不灵!”鬼刹身上的血袍剧烈鼓荡,显然怒极,但他终究没有再次出手攻击大阵。
那笼罩城池的大阵散发的威能,让他感到棘手。
“很好!待吾族彻底吞噬此界本源,待吾神功大成之日,便是尔等灰飞烟灭之时!这具新鲜的尸体,就当是送你们的见面礼!桀桀桀……”
留下充满恶毒的狠话,鬼刹的身影化作一道污秽血光,瞬间消失在浓稠的黑雾深处。
雨穆看着鬼刹消失的方向,秀眉微蹙。
随即,她身形一闪,出现在急速坠落的夏惊天下方,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力量托住了他重伤的身体。
她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昏迷不醒、满身污血与伤痕的男子,感受到他体内那奇异而强大的力量残余,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回无度城。”她清冷地吩咐了一句,早有数道身影从城墙上飞下,恭敬地护在她身侧。
雨穆带着夏惊天,化作一道流光,飞入了那光芒流转的无度城中。
厚重的城门缓缓关闭,将外界无尽的死寂与污秽再次隔绝。
......
冰冷与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啃噬着夏惊天的意识。
他挣扎着,仿佛在无尽的污秽血海中沉浮。
不知过了多久,一丝微弱的光线刺破黑暗。
他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方古旧的木质屋顶,梁椽上雕刻着简单却坚韧的云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陈旧木头、淡淡药香以及……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腥气的味道。
他正躺在一张铺着素色被褥的床榻上,身处一间简洁的阁楼。
身体的状况瞬间反馈回来。
断裂的肋骨在强悍的轮回体质下已初步接续,但内腑的震荡和经脉的损伤依旧清晰,如同被无数细针穿刺。
他的力量,更是前所未有的枯竭,甚至连魂力都消耗殆尽,只余下微弱的火种在缓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