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西落,潮水涨了又退,大家都对何家和许家买了新自行车羡慕得不行,不过日子还得照过,与其老是眼红别人,不如踏踏实实地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好。
有时候啊,你越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可能就会过得越不舒心,还不如把别人的眼光都抛到一边,专心看自己脚下的路。
易中海可能是想明白了,也可能是脸皮够厚无所谓,又或者是为了易栎枫忍气吞声,但不管怎样,他还是在别人的闲言碎语中过了好久,慢慢恢复了正常生活。
放不下的人也有,那就是刘海中,自从丢了二大爷的位子,他就没少被人指指点点,差点就得抑郁症了。
当官可是他心里的一个结,在厂里他得罪了李怀德,在院子里又被撸了下来,他能不憋屈吗?
他不是没去找过杨厂长,杨厂长主管厂子里那么多生产部门,哪里记得一个刘海中,还不是八级工的师傅,他自然是没得到什么好处。
后来还是听了刘光齐的劝,既然闫阜贵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当上了二大爷,那他刘海中也不是没机会。
刘海中又燃起了斗志,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院子里的两位大爷身上,就盼着能抓到他们的小辫子,好把人拉下马,自己好升上去。
可惜啊,一直没找到机会,谁知道闫阜贵当上大爷以后,以前的坏毛病全改了,甚至还大方地给人送礼呢。
从许大茂那儿也没打听到什么消息,还白搭了一顿饭,他心情能好才怪。
结果呢,没想到这傻柱又买了辆自行车,在院子里显摆了好一阵子,可把他给气坏了,不就是买了辆破自行车嘛,有什么好得意的,也不知道请大家吃个饭,真是坏了院子里的规矩。
仔细一琢磨,刘海中发现了个大问题,以前院子里不管有啥喜事,都会摆上两桌热闹热闹。就说闫阜贵有孩子那阵儿,不也弄了两桌野菜宴嘛。
顺着记忆一捋,刘海中找到了重点,原来是傻柱最先带坏了有事摆两桌的规矩。
一开始是何傻柱当上了食堂主任,这么大的事儿,他居然不第一时间跟院子里的人说,还一直瞒着,好几个月后大家才知道真相。
而且傻柱也没请大家搓一顿,后来何雨水考上大学,作为院子里的第一个大学生,怎么着也得摆两桌吧?
他们家光齐和闹解成考上中专的时候,可都请了院子里的人吃饭呢。
再后来许大茂也学傻柱的样儿,当上副科长了也没请大家吃饭,买了新自行车就只请了傻柱和闫阜贵。
最后傻柱买自行车,也没请大家吃饭,就请了许大茂一家人。
随着记忆慢慢清晰,刘海中的眼神越来越亮,可紧接着又暗了下去,真可惜啊,有问题的是傻柱和许大茂,要是闫阜贵和周大阳就好了。
不过,这也没啥大不了的,先拿这俩开刀,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他刘海中才是最有资格当二大爷的人。
“师父,师父……”
王涛和吴春明瞧着一会儿乐一会儿忧的刘海中,心里不禁有点儿打鼓,不知道刘海中这是咋回事,咋变得这么奇怪呢。
刘海中的思绪被打断,心情瞬间不好了,没好气儿地嘟囔:“是你们俩啊,有啥事儿?”
王涛嬉皮笑脸地凑过来:“师父,到饭点儿了,咱赶紧去食堂吃饭吧。再晚点儿,可能就没啥好吃东西了。”
吴春明也附和道:“是啊,师父,这都打铃好一会儿了,再不去就真迟了。”
刘海中目光往周围扫了一圈,发现车间里已经没剩几个人了,都跑去吃饭了。
刘海中鼻子里轻哼一声,“没见我在思考技术问题,你们就不知道给我带饭过来,真是俩榆木疙瘩,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
听到刘海中这么说,两人赶忙认错,王涛说道:“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咋就没想到呢,我可真够笨的。要不咋说您是师父呢,我就只能一直当徒弟?”
吴春明也说道:“就是就是,还是师父你脑子灵光,要不咋能当上七级工呢,我看今年考核,你肯定能过,直接升八级工。”
听到两人这么拍马屁,刘海中心情立马好了不少,“行了行了,今天就不跟你们计较了,走,赶紧去食堂吃饭。”
说着,刘海中就背着手,大摇大摆地出车间往食堂走去,至于拿饭盒,那不是有徒弟嘛,这点小事要是都办不利索,还留着他们有啥用。
后面,吴春明和王涛,无奈地对视一眼,紧跟着刘海中。
到了食堂,刘海中挑了个位置,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自从上次在食堂被针对后,他就再也没在食堂打过菜,都是徒弟们帮忙代打。至于有没有恢复不被针对,他才不管呢,反正他吃得可好了。
扫了一眼,没瞧见傻柱和许大茂,刘海中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不少。要是碰见那俩让人倒胃口的,中午饭都吃不香了。
不过呢,一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又觉得就算碰到他俩也没啥,等计划成功了,傻柱和许大茂肯定得吃苦头。
王涛刚打完饭菜,就瞅见又在那傻笑的刘海中,心里有点犯嘀咕:“春明,你说师父这是咋了,你看他又在那儿自己偷着乐,你们院子里是不是又出啥事儿了呀,他咋这样呢?”
吴春明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没啥事儿啊,这段时间院子里挺消停的,也没出啥事儿,就是不久前许家和何家买了新自行车。
不过,这跟师父家也没啥关系呀。”
王涛也觉得挺奇怪的,车间里没啥事,院子里也没啥事,他师父咋笑得这么诡异呢。
说话间就走到了刘海中坐的桌子前,王涛只好把话题打住,把疑问憋在心里,免得被刘海中知道了,又得挨一顿骂。
不过,他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师父该不会又要搞什么事情吧,心里暗暗祈祷千万不要啊。因为刘海中要是受了气,肯定会拿他们撒气的。
下班后,吴春明就照着跟王涛说的,一直盯着刘海中。
还真被他猜中了,走到中院的时候,刘海中就打量了一下何家,到了后院,又打量了一下许家。
他心里大概有了点数,他师父这是又想出啥招儿来对付两家了,心里那叫一个无奈啊。
他其实挺想上去劝的,之前就劝过刘海中,结果上班后,被他师父好一顿收拾。
给何、许两家报信?就凭那两人的能耐,他师父八成对付不过。
而且,这也只是他自己瞎琢磨的,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呢。
晚上,吴春明借着上厕所的由头,溜达到了何家,抬手就敲起了何家的门。
“柱子,是我,有点事找你。”
何雨柱一家人正听着收音机呢,冷不丁听到敲门声,还挺纳闷。
何雨柱瞅了瞅王建君,“咋是他呢,今天听没听说院子里出啥事了?”
王建君晃了晃脑袋,“我下班回来碰见二大妈了,她也没跟我说有啥事儿啊。”
何雨柱满心狐疑,打开了门,“哟,春明哥啊,进来坐会儿不?”
吴春明摆了摆手,压低声音说道:“柱子,我就说两句话,说完就走。
今天我瞅见我师父看你家和大茂家的眼神不太对劲,你们可得当心点。
大茂我就不跟他说了,在后院呢,我怕被我师父瞅见,你给他带个话。
要是你们占了上风,看在我来报信的份上,希望能高抬贵手,放我师父一马。”
说完,吴春明转身就走,他可不敢听何雨柱当面拒绝,这样还有点盼头。
何雨柱望着吴春明渐行渐远的背影,又瞄了一眼贾家的方向,嘿,果然,贾张氏那张胖脸正贴在窗户上呢。
这下可不好了,这要是刘海中真跟他们干起来,输了的话,这贾张氏八成得去搬弄是非。
何雨柱一进屋,王建君就问:“咋不让春明哥进来坐会儿呢,就直接走了?”
何雨柱点点头,然后把吴春明刚才说的话又说了一遍。
王建君眨巴眨巴眼睛,“要说最近咱家跟大茂家有啥事儿,那就是都新买了一辆自行车呗,刘海中总不能拿这事儿说事儿吧。
他也管不着别人买几辆自行车呀,要说借自行车,院子里这么多家都有,他能有啥理由啊。”
何雨柱说道:“老婆,你说会不会是这样。
刘海中到时候说咱两家有钱买新自行车,应该帮扶院子里其他困难户,拿这事儿来膈应咱。”
王建君撇撇嘴,“不能吧,他刘海中家里不还有两辆自行车呢嘛,真要说帮扶,那也得他先带头啊!”
何雨柱耸耸肩,“很有可能啊,为了把咱们拉下水,他肯定啥都干得出来!”
王建君特别惊讶,“不是吧,这么做对他有啥好处啊,他到时候不也得花钱嘛,他才不会这么干呢!”
何雨柱乐了,“那好处可大了去了,这不就出名了嘛,你也知道,他被撸下来以后,这名声一直不咋地,这要是带头做了件好事,那不就出名了嘛。
这第一个冒头的人最容易被人记住,第二个、第三个大家就不咋在意了。
这么一来,他出名了,还把咱俩拉下水了,多划算的买卖啊!”
王建君脸上露出了笑容,“老公,那咱赶紧把这事儿办了吧,咱当第一个人,让刘海中在后面干瞪眼!”
何雨柱稍作思考,笑嘻嘻地说:“事儿倒是能办,可不能这么办啊!都说救急不救穷,帮一次两次还行,一直帮下去可就没那么简单了!
这事儿看着挺好,能出出风头,可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啊,要是出点岔子,指不定人家在背后怎么给你捅刀子呢。”
听到何雨柱的分析,王建君连连点头,“可不是嘛,有些人就是没良心,跟白眼狼似的。你给好处的时候,对你那叫一个客气。
可等你有事,不能帮他了,立马就对你恶语相向,这就是典型的斗米恩,升米仇啊。
那老公,你打算咋破这个局呢?”
何雨柱乐了,“你不也想到了嘛!”
王建君也笑了,“杨文江!”
何雨柱呵呵一乐,“杨文江可跟其他人不一样,有他在,这种事应该不会发生。
不过呢,为了保险起见,咱们还是换个方式,用不记名捐款的方式,然后组成院子里的院费。
到时候,谁家有困难,就从院费里出,这不就正好救急不救穷了嘛。
不过呢,这也有不好的地方……”
王建君说:“是不是最后没人捐啊?或者每个人都捐得很少。”
何雨柱点点头,“就是这样,谁又会真的不图名不图利去帮别人呢?
这种不被人知道的捐款,大家肯定不愿意捐啊。
不过呢,也只有这样才能破了刘海中的局,具体的事儿,明天我再找大茂谈谈,看看他有啥好主意。”
王建君乐呵地讲:“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力量大,点子也多。”
人心难测啊,何雨柱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猜错了。
刘家这边,刘海中正和常爱花商量着自己的计划。
“明天起,你就在院里嚷嚷傻柱当主任都不请客,后天再提何雨水考大学的事儿,接着就是许大茂当科长……
一天说一个,别着急。
最后呢,再讲讲这傻柱和许大茂自私自利,搞特殊,不团结邻居,就顾着自己享乐,脱离集体,不和群众同甘共苦,根本不配当领导。”
刘海中的收音机可没白听,这嘴巴一张,好词儿跟不要钱似的往外冒。
常爱花说:“当家的,这是不是太慢了呀。”
刘海中笑嘻嘻地说:“我还觉得快呢,你忘了上次易中海把那些事都安在贾张氏头上,惹得大家都不高兴。
这事儿得慢慢来,发动群众的力量得有个过程,急不得,不然容易出错,到处都是漏洞,跟易中海一样被教训。”
听到刘海中提到易中海,常爱花的脸色不太好看,“当家的,到时候会不会惹恼杨文江啊,咱们可……”
刘海中笑着说:“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咱们和易中海可不一样,他那是胡搅蛮缠,咱们说的可都是大实话。
是事实就好办事,杨文江就算再有本事,也不能不顾全院人的想法吧!”
刘海中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眼前这事就是一盘大棋盘,他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人。
失败?他也考虑过!
就算真失败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他说的都是大实话,只是稍微夸张了那么一丢丢。
而且,就算不夸张,何、许两人不团结这事儿也改变不了。
就算他们能自圆其说,可这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人们心里种下了,迟早有一天会发芽的。
常爱花还是有点担心,她特别希望明天就是周末,这样就能让光齐去劝劝她老伴儿,或者让光齐给个更靠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