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回过神来，说道：“希望肯定是有的，你放心，虽然他不是个听话的病人，但我作为他的医生，绝对会尽最大的努力去医治他。”
“好好好！”赵怀年连说了三个‘好’字，随后又很诚恳地道：“谢谢你！”
阮清摆摆手，“跟我还客气。”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和赵怀年认识很多年，而且赵怀年以前经常跟在他堂哥赵怀安的身后。
赵怀安呢，不是在欺负钟雪惜，就是在欺负钟雪惜的路上。
每次赵怀安把人弄哭后就会被他爹又打又骂，赵怀年这个帮凶也不例外。
赵怀年笑了笑，抬手示意手下先把李大龙给带走。
“这货都是我们所里的常客了，一个月三十天能见到他十来天都不安分，这回看来是要给他点狠教训了。”
阮清点了点头，“那要不要我跟你去一趟所里做个笔录什么的？”
“让我去吧！”
身旁的谭辉主动要求，“他刚刚就是想打我，阮医生你忙你的去吧！”
赵怀年眉梢微挑，“也行。”
“那我走了？”阮清求之不得，得到赵怀年的首肯后，她这才跟田小丰打了声招呼，“小丰，你帮我跟阿初打声招呼，晚点我再来。”
田小丰应下，“得嘞！”
店里飘出来的香味闻得赵怀年忍不住咽了下口水，他连忙定了定神，恢复一贯的冷漠表情，对谭辉说道：“走，跟我回所里。”
···
黄彬一个人坐着轮椅跑了老远，阮清在后头追，累得气喘吁吁，“你再快点，我可能累死在半路上。”
听到她的喘息声，黄彬手上的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他语气不善，“瞎说什么。”
阮清呼了口气，又跑了几步才到他身边，双手撑在轮椅后边，“也没瞎说，我这个人没什么运动细胞，说不准真的哪天就……”
“阮清！”
她的话还未说完，黄彬便不耐地打断了。
“我说我自己，你咋还生气了？”阮清无辜地眨了下眼。
黄彬移开视线，抿了抿唇，“知道自己弱，就多锻炼，你医术再好，首先也要保证自己有个健康的身体。”
阮清不接他的话，反而强调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空气似有数秒的凝滞，黄彬沉默了片刻才开口，“我不想听你说丧气话。”
阮清轻笑道：“你这是完全是双标啊！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说丧气话就可以，我就不能说了？”
黄彬自认理亏，没法反驳后，他就选择逃避。
可轮椅被阮清拉住了，他推轮子推半天都没动，顿时生起了闷气。
阮清也不恼，转而说：“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些话，我现在是你的医生，如果连你都不相信我，那我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黄彬心尖不由得一颤，他喉结上下滑动，艰涩地开口道：“我以后不说了。”
见他表态，阮清露出得逞的黠笑，“这才对嘛，你要有信心，我才有动力啊，以后你要是再说一次，就罚你去和赵怀年待一天。”黄彬表情僵硬，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不要。”
这哪里是惩罚，这完全是要他的命！
阮清就是故意的，从今天黄彬见到赵怀年的反应就能看得出来，他很抗拒和赵怀年待在一起。
那就好办了嘛！
“这么说你还是不能保证你以后不会再说丧气话呗！”
黄彬：“……”歪理！
阮清也不急，继续软磨硬泡，“我看赵怀年人不错啊，他还蛮关心你的，你俩都斗了这么多年，也该消停消停了吧！”
黄彬黑着一张脸，质问道：“他哪里不错了？”
阮清愣了愣，张口就来，“哪方面都不错啊！就比如说他长得蛮帅的，一看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行了，我答应你以后不说丧气话了。”
黄彬完全不想听她继续夸下去，阴沉着一张脸，闷声道：“回家！”
阮清乐得不行，看来赵怀年这死对头的杀伤力，对于黄彬来说还是蛮强的。
···
国营饭店第一天的生意简直火爆，以至于林梓秋他们忙到了晚上九点才打烊。
田小丰激动得很，打小他就跟着父亲在国营饭店上班，还从未见过这么多客人。
一楼摆的十桌全都是自助粥的，也有其他客人想点菜吃，但是只能去二楼的包间。
“我下午算了一下，后面没排到队的起码有两百多人。”
姜林也很满意今天的生意，“今天大家都辛苦了，要是一直生意能这么好的话，到时候我给大家发奖金！”
几个临时被聘请来帮忙的人一听有奖金拿，各个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
唯独林梓秋很淡定，“姜叔，我建议明天自助粥只开10桌百来人左右。”
姜林有些愣，“咱们今天客人多得坐不下，为什么还要缩减？”
林梓秋解释道：“我看了今天咱们的进账和开销，总得来说咱们还是小赚的，但咱们耗费的人力和精力远要超过盈利的价值。”
“今天虽然大部分的客人都吃得很满意，但是又能有多少人愿意天天上咱们这里吃呢？不说有这个想法，有这个经济实力的也很少。”
“物以稀为贵，一种食物如果很容易被吃到，反倒让人觉得很寻常，只有对于很难吃到的人，才会叫人念念不忘。”
姜林恍然大悟，但他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放弃类似于今天这样的客流量。
林梓秋又道：“咱们最初是为了吸引客人才做的自助粥，不能因为一个新事物，就放弃咱们的老本行啊。”
餐饮这一行，林梓秋再清楚不过。
一样事物的新鲜感不可能永存不朽，自助粥只是一时能爆火，时间久了大家也会在家自己效仿。
但吃得人不多，吃过的都夸好，只会成为一些吃不到的人心里的一个钩子。
要想留住客人，不能全靠新鲜事物，还要靠他们厨师本身的实力才是关键。
之所以弄自助粥也是为了刺激一时的消费，但长此以往并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