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音子再也不会想到,自己只是随口客气的一句话,竟然让他成了众矢之的。他纵然涵养再高,此时也不禁有点气恼。
“江施主,小释此行,只是想见识一下全球修行者的风姿,还望见谅。”
不等江小芹回话,台下的观众便大声呵斥,“见识一下全球修行者的风姿,那么,你现在已经见识到了,还不赶快滚回去。”
台下群情汹汹,江小芹竟然感到有点过意不去,“梵音子师兄,大家只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介意。既然咱们抽签抽到一起,用你们释门的话来说,就是缘分。那么,我们就放开手来,好好的打一架吧。无论是你输我赢,只要咱们付出了,就不会留下遗憾。”
梵音子刚开始的时候听江小芹还说的非常动听,可是听着听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你输我赢是几个意思呀,你干脆说你赢得了呗。但他作为释门弟子,涵养确实非同一般,深吸一口气,拂尘轻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江施主,既然如此,小释只好领教你的高招啦。”
说完,梵音子手中拂尘轻轻一挥,根根尘丝如银针般射出,已经将江小芹笼罩在其中。
台下观众立即开始狂喷,“那个死秃驴,果然不是什么好鸟,一个释门弟子,却要用道门法器,这也算了,你这一招阴险毒辣,难道也是释门所谓的慈悲为怀吗?”
“小芹女神,当心呀!”
“小芹女神,加油呀!”
“小芹女神,不要放过这死秃驴!”
一时间,舆论呈现一边倒的局面,一致声讨梵音子。
李书开心的笑了,也许江小芹获胜,比他自己取胜还让他高兴。
江小芹神色淡然,百忙之中,仍不忘回头看了李书一眼,那意思是,“小哥哥,你等着,我一定会与你在决赛中碰头的。”
眼见梵音子的拂尘已经攻到江小芹的身前,她忽然向后疾退,与此同时,手中裂风剑斜斜掠过。
“嘶——”
一阵切金断玉之声响起,再看梵音子的拂尘,竟被江小芹一剑斩断,尘丝四散飘落。
梵音子脸色骤变,心中暗惊,这小女孩的剑法明明平淡无奇,她是如何做到一剑割裂开自己拂尘的呢?
要知道,自己的拂尘丝乃是上古天蚕丝揉合而成,坚韧无比,寻常刀剑难以损毁。何况,自己以强大的灵力倾注其中,几乎是到了无坚不摧的程度。
可就是这样的利器,竟然连江小芹的一剑都抵挡不住。这特么的,是不是太扯淡了呀。
江小芹也是微微一愣,她知道司徒家族赠送给她的裂风剑,肯定不是凡品,却没想到它如此的厉害。
嘻嘻,这次真的赚大了。
其实,江小芹也是当局者迷,她能一剑割裂梵音子的拂尘,裂风剑锋利是一方面,而最主要的还是得益于她的算术。
她与梵音子刚一照面,就开展了推演,然后,推人及己,将梵音子的最佳进攻路线完全推算出来。
果然,梵音子所发动的攻击,完全是按她的推演来的。
对方的招式太过凌厉,如果正面硬扛,肯定讨不到好处,于是,江小芹便想到了武道上面的侧力破直力之法。
在对方招式使牢之际,再也无法变招,然后,巧妙的从侧面划出一剑。
这一剑完全是出乎梵音子意料之外,而且,此时他的招式已然用老,灵力全部倾注在拂尘丝的前端,务求一举击溃江小芹,所以,相对来说拂尘中部的能量几近真空。
江小芹一剑划出,完全是梵音子能量的空隙。
在如此不设防的时候,江小芹这一剑之威,可以说是尽显无遗。
一剑出,拂尘毁,连江小芹自己也吓了一跳。
梵音子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如此强悍的一招,竟然被眼前这小女孩轻松击溃。
李书则是暗叫可惜,如果江小芹此时不走神,只消宝剑向前递出,就可以直取梵音子咽喉了,到那时,哪怕不能取了他的小命,结束这场比试却是毫无悬念了。
梵音子回过神来,立即身形暴退。
台下观众此时终于回过神来,对着台上大喊,“死秃驴,你已经输了,还不快滚下来。”
“小芹女神心地仁慈,否则,她只消剑尖向前略递一点,你项上的驴脑袋今晚就可以红烧了。”
“哈哈,我愿称之为驴头火锅!”
听着台下观众的揶揄,梵音子面红耳赤,但还是硬着头皮,对江小芹合十行礼,“阿弥陀释,小释惭愧,只是,仅仅是这一招,并不能代表你我之间真实的实力。小释希望江施主接下来,依然能超常发挥,那么小释输在你手中,必定是心服口服。”
“无耻,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果然,台下观众一致声讨梵音子。
李书有点想笑,其实他对这个梵音子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在上次赶往津江的途中,青门的人试图加害雪山门沐千雪,他便曾出手相助,虽然,来的迟了,但是,其本心还是可圈可点的。
只是,现在释门式微,大多数人都不待见释门的人。
而且,释门中确实有很多败类,打着化缘的名义,到处招摇撞骗,欺压良善。梵音子虽非此类,却也难免被波及。
正所谓俗世无净土,就是这个道理。
李书不禁替梵音子不值了,听说这货自小便发誓要弘扬释法,然而,却是处处碰壁,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这一份执着,还是值得人尊敬的。
眼见舆论一边倒的声讨梵音子,李书知道应该出来帮他说几句公道话了,只是,现在自己同样不被人待见,贸然开口,只怕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李书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声音坚定而平和,“诸位,
李书看了看主席台上正在打磕睡的王敢当,这货,还真是做作敢当的,居然当作十几万观众的面,打起了瞌睡,也是没谁了。李书悄悄凝起神识,将灵力直接灌输到王敢当的耳中。
王敢当正在做着美梦,哈拉子都流了出来,忽然,神海中传来一声轰鸣。
“老王,你这组委会主席是怎么做的呀,你看看,现在整个场馆都快翻了天,你也不知道出来维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