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益州易守难攻,水路又需经荆州,益州牧只需重兵把守蜀道,就能挡陈炎大军,益州牧何来压力之有?”刘备对张松这番话感到疑惑。正常来讲,陈炎肯定会先重兵攻荆州,而不是益州。
“将军……”张松语气中有些焦急:“益州牧暗弱无能,实是无力坚守益州,否则益州必落入陈炎之手。益州唯有能者据之,才能守得住,益州牧非能者,若将军能据益州,以益州为基业,届时便可挡陈炎大军南下了。”
“你是让我谋取益州?”刘备大吃一惊,他只是想结好张松,却没想到张松会给他这么大一个惊喜。或许只能说是惊讶,而不是惊喜。
“正是,将军乃汉室宗亲,联合三州,只为抵抗陈炎,恢复汉室荣耀,益州牧虽也是汉室宗亲,却是暗弱,无力担此重任,将军唯有自取益州,以两州的实力,才能抵挡陈炎南下。”张松下意识地把荆州也当成刘备的了。
“子乔所言,恐怕过了,我与益州牧同属汉室宗亲,我若是谋夺益州,岂不是同室操戈?今汉室羸弱,汉室宗亲当团结一致,才能对抗陈炎,而祸起萧墙,就算我得了益州,亦不能服众,所谓的三州联合,亦将分崩离析。”
“将军所言差矣,益州牧暗弱,难守益州,将军不取,益州亦会落入他人之手,唯有将军取了,才是正道。我愿为将军内应,为将军谋划一番。”张松主动抛出橄榄枝:“今陈炎屯兵汉中,迟早有南下之意,益州牧忧虑重重,派重兵把守葭萌关。”
“即便如此,益州牧仍不能安心,我回成都后,可进言益州牧,请益州牧向将军请求援助,届时将军可派一军进入益州,若有时机,则转攻成都,出其不意,必能一战而胜,攻入成都,益州归将军所有。”
“这……”刘备有些心动了,但他又觉得张松说得有点不靠谱,这事怎么可能会那么顺利?
张松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卷轴来,随即递给刘备:“将军,这是我花了数年时间所绘,乃西蜀地形图,上标注有益州各郡县、关隘及驻军情况,若将军想取益州,必大有用处,今献给将军,以表我心意。”
刘备疑惑不解,伸手接过打开看了起来,露出惊异的神情:“这是子乔所绘?”
“正是。“
“子乔真了不起,如此地形图,只怕费了不少心血吧?”
“那是自然,今日我把此图进献将军,只希望将军能够凭此图成就一番大业呀!”张松激动了起来,跪倒在刘备面前:“将军切勿犹豫,否则误了大事。”
刘备连忙扶起张松:“子乔,你所说之事过于重大,我只怕一时难以应下,还需些时日,细细琢磨。”
“好吧,我还需要襄阳待些时间,望将军早做打算。”
张松这才告别而去。
刘备想了想,派人把诸葛亮叫来,把刚才张松的话讲了一遍。
“主公,此乃喜事呀。那张松所言极是,刘璋暗弱,面对张鲁都无计可施,然陈炎非张鲁所能比,一旦其军南下,刘璋必恐慌而降,今有张松为内应,可说动我军进入益州,若有时机,可拿下益州。”
“可这……谈何容易?我军兵力不足万,将不过寥寥无几,怎能夺益州?”
“今主公护陛下来襄阳已有数月,又极力拉拢荆州名士,威望上升了不少,此时再招募士兵,扩充兵力,易如反掌。且主公的军队,是以朝廷的名义进入益州,路途遥远,这粮草自然由刘璋来承担,主公可再向刘璋索要些兵马,有张松为内应,此事必定能成。”
“只是……刘璋与我同是汉室,我何忍谋他基业?”刘备仍犹豫不决。
“主公想保汉室,就不能拘于小节,此便是良机……事关重大,主公倒也不急着答应,请待我与主公细细琢磨。”
“军师所言有理。”
“不过,主公刚才所言倒提醒了我,今主公扶持陛下在襄阳,声势望大涨,当借机招揽人才才是。荆州乃卧虎藏龙之地,不乏才华卓绝之人或勇猛之将。”
“嗯,昔年陈炎招揽人才,曾发举贤令,我亦可以效仿,我以朝廷的命令,发布举贤令,必能吸引荆州人才,为我效力。另外,我亦可以让各郡县举荐人才,再提拔上来,为我所用。”
“嗯,主公所言极是,还有一事,今日,江东孙权派人的人到了,此人姓鲁名肃,字子敬,我已安排其在馆舍,还请主公与我一起去招待于他,以示尊重。”
“好,现在就去。”刘备有点迫不及待了。
……
见到鲁肃,刘备打量了一番,这鲁肃相貌敦厚,让他觉得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相处的人。
“江东使者鲁肃鲁子敬见过卫将军。”
“使者无须多礼,快快入座……久闻吴侯雄才大略,知人善用,今日见到使者温文尔雅,气质不凡,便知吴侯名不虚传,可惜我未得一见,甚为遗憾。”
刘备这番话把鲁肃和孙权一起都夸了,鲁肃心中欢喜地很:“卫将军过奖了,吴侯听闻卫将军率军进入许都,把陛下救了出来,对将军所为,亦是倾慕,故才特地命我前来襄阳,携带薄礼,拜见陛下,顺便来见将军。”
“哈哈哈哈,我与吴侯神交已久,多谢吴侯美意。使者放心,待明日上朝之时,我必亲自向陛下引荐使者。”
鲁肃得到刘备的承诺,大为放心。两人聊得时间长了,双方都对对方有一定的好感,刘备慢慢进入正题。
“此前,陛下受困于许都,几乎有十年之久,我时常担心,夜不能寐,今我倾尽全力,才把陛下从许都救了出来。然北方之地,已尽入陈炎之手。陈炎兵力雄厚,又心怀不轨,只怕不日就会率军南下,进犯南方三州。吴侯乃扬州牧,继承父兄基业,掌扬州已有数年,陈炎迟早会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