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抿了一口酒：“嗯，确实不错。不过……你那清流的名号，是谁给你封的？”
黑五咧嘴一笑：“还能有谁？当然是我自己啊！”
正在这时，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篝火晚会的轻松氛围。
只见一辆银色的豪车停在了空地边缘，车门打开，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考究西装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周江？”赵羽看到来人，眉头微微一挑。
周江走下车，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快步朝赵羽走来：“赵哥！您这是什么大场面，也不叫上我啊？”
赵羽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周江，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
周江一脸谄媚地笑道：“赵哥，您别忘了，我现在可是您的忠实粉丝！您的一举一动，我都时刻关注着呢！这不，一听说影月门搞聚会，我立马赶过来了。”
“粉丝？”一旁的黑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道。
“这舔得也太明显了吧？以前不是还牛皮哄哄的吗？”
赵羽没有接话，周江却毫不在意，殷勤地将手中的礼盒递上：“赵哥，这是我特意从东海那边带来的极品茶叶，听说您最近喜欢喝茶，我就想怎么也得给您送点好东西。”
赵羽接过礼盒，随手放到一旁：“你送东西的功夫倒是越来越熟练了。”
周江陪着笑：“哪儿的话，赵哥，您对我有再造之恩，这点小意思不算什么！”
“再造之恩？”冷月灵缓缓走过来。
“周江，我怎么记得你之前跟黑水门有过合作？现在倒是换了一副嘴脸，跑来舔赵羽了？”
周江连忙摆手：“冷掌门，这话可不能乱说！我跟黑水门那点合作，早就断了！再说了，当年我也是被逼的啊！”
赵羽喝了一口酒：“哦？被逼的？怎么不早说？”
周江立刻露出一副讨好的表情：“赵哥，您明鉴啊！黑水门那帮人手黑心狠，我要是不应付他们，早就被剁成十几块了！现在黑水门被您灭了，我可算是松了口气！赵哥，您简直是我的救命恩人！”
赵羽微微眯了眯眼：“黑水门被我灭了？”
“是啊！”周江连连点头。
“赵哥，您太厉害了！我听说黑水门的长老会全军覆没，连他们的总部都被夷为平地！这等天大的事，您都没跟我炫耀一下，实在是太低调了！”
冷月灵冷哼一声：“你知道得倒是挺多。”
周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冷掌门，我这不是崇拜赵哥嘛！赵哥是什么人？那可是我们东海商界的传奇！别的不说，就凭赵哥一人灭了黑水门，我周江这辈子都服他！”
赵羽忍不住摇了摇头：“周江，你话说得挺漂亮，但我怎么听着，有点虚啊？”
周江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赵哥，您这话就是打我的脸了！我周江从来不虚！我是真心实意佩服您！”
“是吗？”
赵羽忽然收敛了笑意。
“那你跟黑水门合作的那些账，是不是也该算一算了？”
周江的脸色瞬间变了。
“赵哥，这……这话怎么说的呢？我……我早就断了跟黑水门的往来啊！您……您不会还怀疑我吧？”
赵羽放下酒杯，缓缓走近周江。
“周江，你知道黑水门为什么会覆灭吗？”
周江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赵哥，当然是因为您的英明神武，力挽狂澜……”
赵羽忽然停下脚步：“错。是因为，他们惹了我。”
周江的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僵在原地。
“赵哥，我……我……”
赵羽没有再看他，而是转身走回篝火旁，重新端起酒杯。
“周江，记住一句话，别让我发现你还留着什么黑水门的尾巴。”
周江低着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冷月灵站在一旁：“赵羽，像他这种墙头草，留着有什么用？”
赵羽轻笑一声：“冷师姐，周江这人虽然没什么骨气，但用起来还算顺手。只要他不再犯蠢，就留着他吧。”
周江连连点头：“赵哥，您放心，我一定听您的话！”
冷月灵不屑地哼了一声：“最好是这样。”
秦润这时端着一杯果酒走了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周江：“周总，我可听说，你以前对赵大哥的态度可没这么崇拜啊？”
周江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秦大小姐，您这是哪儿的话？我周江对赵哥，那可是发自肺腑的敬仰啊！”
秦润咯咯一笑，转头看向赵羽：“赵大哥，他这话，你信吗？”
赵羽摇了摇头：“润润，信不信都没关系。重要的是，他以后得老实。”
周江连连点头：“赵哥，您放心，我一定老实！”
篝火映着赵羽的脸。
“希望如此。”
周江从影月门的聚会狼狈离开后，坐在豪车的后座上，一张脸阴沉得像是被乌云笼罩。
他的手紧紧攥着方向盘上的饰品，指节发白，甚至有些发抖。
“赵羽……你以为踩着我，就能一直高高在上？”
司机小心翼翼地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周总，您没事吧？要不要回东海休息几天？”
“闭嘴！”周江猛地拍了一下座椅。
“谁说我要回东海？回去干什么，让那些人看我的笑话吗？”
司机吓得不敢再出声，只能专心开车。
周江靠在座椅上，深吸了一口气。
脑海里却不断回放刚才赵羽那居高临下的语气，以及冷月灵和秦润看他的那种不屑的眼神。
“赵羽……你总是这么高高在上，总是这么看不起我！”
“但你别以为，你永远是赢家。”
他摸索着从口袋里掏出一部黑色的卫星电话，那是他为数不多的、专门用来联系一些“特殊人物”的工具。
他的手指在按键上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犹豫。
但很快，他狠狠按下了一个号码。
电话的另一端响了几声，一个低沉而沙哑的声音接了起来。
“周先生，好久不见。”
周江笑了笑：“伊凡，最近手头宽裕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如果是你周先生的生意，我随时都很宽裕。”
“很好。”周江说。
“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人帮忙。”
“哦？周先生居然会找我帮忙，看来这件事不小。”
“当然不小，我要你帮我对付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