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百分之一的股份,按公司目前的盈利计算,应该在十万到十五万之间,具体是多少,得结合公司当月的营业额来计算。”
“啊……!”吴芳在听到有十五万之多时,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了。这么一点,她这一辈子势利惯了,到处薅羊毛,感觉陆阳这百分之一的股份,也不算多。
就在吴芳还在惊讶的同时,陆阳他觉得自己刚才的解释有些太笼统了,吴芳一定没理解透。
于是,他又开口说:“吴阿姨!我说的这个百分之一的股份收益只是一个大概值,但每一个月都会有,一直到孩子长大到十八岁。
这十八年中间,如果公司越办越好,那这笔钱也就越来越多;反过来,如果公司没有经营好,越办越差,可能也就会比这少。
但不管怎么说,我所有的一切,这个孩子都有资格拥有一部份,应该不会让孩子失去生活保障……”
这边陆阳还在解释,那边吴芳在掰着手指头算帐,嘴里还念着:“一个月十五万,两个月三十万……十个月一百五十万,一年又是……”
吴芳算不出来了,她只读了三年的小学,好多知识已经还不会儿。
况且,刚才在算到一百五十万的时候,她已经快晕过去了。
太多了,花不完。一种劫后重生的满足感占据她的心。的确,在听到是每个月都有十五万后,她满足了。
吴芳的行为让一旁的父女俩很是难堪,不光失了面子,连里子都一起没了。
有这么势利的妈,刘晓月也是非常的无语,只能感叹自己投错了胎,生错了家庭。
刘文忠平静的看了看刘晓月,至此,他的心算是踏实下来,不管怎么说,至少以后女儿不会辛苦带劳累的过完一生,这便足诶!
“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有些话,我想和陆阳单独说。”刘晓月在这个时候,向夫妻二人说道。
刘文忠闻言转身就走,吴芳还赖在椅子上不肯走,她怕自己离开房间后,刘晓月又犯倔,拒绝陆阳给的这笔钱。
现在的吴芳已经不再像之前那样纠结和痛苦了,她的想法变得简单而直接。既然女儿坚决不肯与陆阳结婚,那自己也就无法成为陆阳的丈母娘了。
然而,吴芳转念一想,虽然失去了成为丈母娘的机会,但能够得到这么一大笔钱,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每年将近两百万的收入,十年下来不就是两千万吗?这可是一笔相当可观的财富啊!
就算不能以丈母娘的身份享受荣华富贵,有了这两千万,吴芳也可以过上风光体面的下半辈子。这样一想,她心里的遗憾和不甘顿时减轻了许多,甚至觉得这样的结果也算是值得的了。
刘文忠见吴芳还赖着不走,无比嫌弃的喊了一声:“走了!跟我出去!”
对面床上坐着的刘晓月也用眼睛瞪着吴芳,向她发出警告。
吴芳无奈之下只得起身离开,不过在出门前,她还是不忘提醒刘晓月一句:“好好和陆阳说话,不许犯横哦!”
待吴芳和刘文忠离开房间后,刘晓月让陆阳关上了房间门。
半个小时之后,陆阳走出了刘晓月的房间。至于俩人在房间里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没人知道。
又和夫妻二人聊了几句不痛不痒的口水话,陆阳走出了刘晓月的家。
在陆阳从刘晓月家到他停车的这一小段距离,是吴芳陪陆阳一起走的。
路上,吴芳一再叮嘱陆阳开车小心,注意安全之类的话,严然成为了一个关心后辈人身安全的慈爱长辈。
吴芳才不是真的只关心陆阳的安全,她在关心那每一年接近两百万的巨款。
如果陆阳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又或者说公司垮了,开不下去了,谁给她一年两百万?
外孙子的钱就是女儿的钱,女儿的钱就是她的钱。她这个思想逻辑是不会错的,不然,她养女儿干什么?
谁又不想母凭子贵?
在接近六点钟的时候,陆阳还在回高山村家里的路上,他接到爷爷打来的电话。
“爷爷!我在回家的路上,您有什么事吗?”
“去了刘家丫头的家了吗?”爷爷问陆阳。
“去了,现在回咱家。”
“那好!我让你奶奶做饭,等你回家吃饭。”随即,爷爷挂断电话。
二十几分钟后,陆阳在小院外停好车,疲惫的走进了自家的院子。
晚上的饭桌上,陆阳主动的告诉了爷爷奶奶他在刘晓月家的处理结果。
“哦哟!这一年给出去这么多钱啊!”奶奶听后,还是忍不住心疼起陆阳的钱来。
一辈子穷困惯了的奶奶,总是省吃俭用,就算现在陆阳出息了,挣钱了,奶奶也舍不得大手大脚的花钱,在奶奶的心里,浪费就是最大的罪过。
“奶奶!咱不心疼钱,那钱是给岳您重孙子或者重孙女花的,不冤枉!”陆阳知道奶奶的意思,他不敢让奶奶落下心病,赶紧解释起来。
“你少唬弄我,这钱给了人家,他们能全花在我重孙子身上?我才不信呢!那个刘丫头她妈,一看就不是一个好人,她能忍住不花那钱?”
“奶奶!这钱他们花一些也没关系,只要他们把您重孙子带好了,这就值得。”
爷爷喝了口老酒,冲奶奶说道:“这些事你个老婆子瞎操什么心,年轻人有年轻人的想法,你还能活几年?好生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这事这样处理也不错,那个吴芳就不是一个省油的灯,阳娃子真要做了她的女婿,还指不定被她怎么样?”
爷爷对陆阳的了解可谓是入木三分,他深知陆阳的性格特点。陆阳这个人不仅心地善良、宅心仁厚,而且还非常有礼貌。这样的人,面对别人的要求时,往往会不好意思拒绝。
尤其是像吴芳这样的人,如果她真的对陆阳提出一些过分的要求,陆阳恐怕是绝对不会拒绝的。因为陆阳的善良和礼貌会让他觉得拒绝别人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而且他也不忍心让别人失望。
所以,爷爷非常担心吴芳会利用陆阳的这些性格特点,对他提出一些不合理的要求。而陆阳呢,由于他的善良和礼貌,很可能会一一满足吴芳的这些要求,即使这些要求对他来说有些过分。
“这倒也是,不过我心里还是不痛快,我那重孙子放在他们家养,我一点也不放心,看那吴芳的样子,就教不出什么好的东西给孩子身上。”
“奶奶!教孩子的事不是还有刘晓月吗?她的人品和学识还是非常好的,您老别担心了。
再说了,我都想好了,等孩子出生以后,长大一点,我给他在城里买房子,让他们分开住,这样,就影响不了孩子什么。”
说到对孩子的未来,陆阳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了。就吴芳的那种德性,陆阳打死也不敢把孩子交给她带。
人择良友而交,禽择良木而栖。
晚上,陆阳因为心情不好,也就多喝了几杯酒。在八点不到,他便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
奶奶看在眼里,心疼无比,嘴里喃喃地念道:“这孩子就是辛苦的命,我可怜的孙子哦!”
初冬的风吹来,撩起爷爷的衣角,拨弄他的白发。爷爷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嘴里叼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那饱经沧桑的脸上,透露出一丝淡淡的悲凉。
旱烟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那是一种独特的、带着些许苦涩的气息。
爷爷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在他面前形成了一团淡淡的云雾,仿佛是他心中那无法言说的愁绪。
风,似乎并不照拂爷爷的心情,肆意地吹拂着。它吹乱了爷爷的头发,吹落了枯黄的叶子,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
最后,有那么几片轻轻地落在了爷爷的脚边。爷爷默默地看着那几片叶子,口中吐露出一声叹息。
而此时,躺在床上的陆阳正做着梦,他梦见了刘晓月和他们的孩子。
那是一个粉嘟嘟的瓷娃娃,灵动的大眼睛正望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