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葛剑仁,自小跟随家中长辈学医,久仰韦氏医馆医技高超,特来交流切磋。”
贱仁的姿态谦恭,以晚辈自居。
韦氏医馆出来的一行人,心中的怒意倒也减轻了一些。
出来的是韦氏医馆现任馆主之子,这些来踢馆的人,还不配让馆主出面,更勿论老馆主了。
每年都有不少医道中人来踢馆挑战,想用借打压韦氏的名头,来刷自己的声望。
韦氏也见的多了,毕竟自己也属于修行一脉,不是普通的杏林大夫,江河规矩还是要接受的。
别人来踢馆挑战,就得应下来。
这么多年,他们也习惯了,只是今天却是不同,谁特么的大过年的来踢馆啊,还讲不讲人情世故了,一点规矩都没有。
小学徒刚刚说是一个贱人踢馆,这么没有规矩的行为,真是个贱人。
韦中泽今年也四十多了,现在医馆坐堂大夫,遇上来踢馆的,也是他们几个师兄弟先出来招呼。
他们比不过,才会轮到馆主和师叔他们一辈出面,如果踢馆者实力强大,还有老馆主收尾。
不过大多到了他父亲现任馆主这一级,也就结束了。
踢馆者要么就是战败,要么就是和医馆握手言和,打个平手,都轮不到老馆主出面的。
韦氏医馆几十年未曾一败。
这倒不是说他们医技天下无敌,他们只是用真诚的人格魅力感动了对方,让挑战变成了交流切磋,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噢,没有比赛了。
这个年轻人,上来就叫前辈,说是交流切磋,姿态放的很低嘛。
不过他在新年闭馆期间来打扰的的行为不能原谅。
竟然还姓葛?
真是,姓什么不好,姓葛!
又是一个来冒认嫡系,乱攀关系的吧。
哼,一会就让他吃点苦头。
“闭馆期间,本不接受挑战,但本人今日正好有些兴致,就陪你玩玩吧。”
韦中泽面露不屑,小矮子,长的油头粉面的,这样的人不会哪家的公子哥儿,学了几年中医就学人家来刷声望了。
认的几个药方,脉会不会摸啊?!
“来挑战,就要按我医馆的规矩来,初级挑战,由坐堂大夫接待。
有三项,一是辩药方,二是比脉诊,三是比针技。
若三项都能胜出,那自然可以挑战高手级,由本门师叔级接待。”
贱仁笑道,“这位师兄说的是,自然得按贵馆的规矩才行,若是高手级我也过了呢?”
原来只是个坐堂大夫啊,他前辈也不叫了,不过还是尊称了一声师兄。
自己得有礼貌,这些人以后可都是自己的助力。
韦中泽瞥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还想打败本门师叔?
“哟豁,还挺有自信的嘛。”
“你要打败了本门师叔,那就是再升一级,到本门馆主啊。”
他没有说是现任馆主,还是老馆主。
说话得留一丝余地,以后好操作。
“那么就开始吧。”
小野剑仁拱了拱手,笑道。
一口白牙灿烂的很,刺的韦中泽眯起了眼。
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有底气,还是盲目不知怕啊?
“第一项,辨药方,在规定的时间内,根据要求,辨认出残缺的药方为何方,补全药方缺失部分,并简述此药方的功效和对应病证。”
“在规定的时间内,谁被全的最多,谁就胜出。”
……
“馆主,现在三项比试,已经过了两项,韦师叔一输一胜,胜了脉诊,输了药方,还剩下第三项针灸了。”
“哦,对方是什么来头,能胜了中泽的药方?”
“他只说是家传医术,他姓葛,名贱人……哦,剑仁。”
韦馆主一口茶喷了出去。
“贱人……哈……”
他都要笑呛了。
这名字也太那啥了吧。
“姓葛?”
另一边两个老者中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头有些疑惑,
“不会是医门的那个葛氏吧?”
“师兄,你想什么呢,葛氏都销声匿迹近百年了,建国后就没有他们的消息,怕是早死绝了吧,真是太可怜了……”
“可怜被他们带走的秘籍,难见天日了。”
“本来还想去看一眼是哪家的晚辈的,这能胜了一场药方辩证,也是不错的了,不过听到姓葛,还是算了吧。
可别又是空欢一场,又是一个学了点皮毛的玩意儿,来嗝应人的。”
“这针灸之术,中泽可是他师兄弟中,掌握五行针最好的,和他比针技,那不是找虐吗?”
“哈哈哈……”
韦馆主挥手让学徒离开,“去前面看着吧,一会把结果报过来就行了。”
过了好一会,茶都喝了两巡,学徒还没有过来,几人只当前面已经结束了,学徒被留在前面收拾,没有及时来报,也没有太在意。
继续就喝茶聊天,聊天内容就是茅山的宗师大典。
“好歹我们也是医门传人,和茅山也有渊源的,竟然没有给我们下邀请函,太气人了。”
“就是,馆主,这个可不行啊,这让我们抱朴医派在修行圈的面子何在。”
“我葛氏的药门两个传人,也不顾念同宗旧情啊。”
“要不然我们去茅山道医馆踢馆去?踩了那个小柳源医派,不给我们韦氏面子,我们也不用顾念旧情了。”
众人议论纷纷,目光都看向一个须发皆白,却面容红润的老者。
老馆主还没有说话,外面学徒慌张的声音传来,
“馆主,馆主,不好了……韦师叔,韦师叔,请您过去……”
韦馆主有些疑惑,“为什么要请我前去?他就是输了,也不会请我出手啊!”
“他真的输了吗?不可能啊!”
“韦师叔,没有下针,他说,请馆主过去确认,对方用的是医门五行针……”
“什么?”
在座的几人惊站起来。
“五行针,这怎么可能!”
“我抱朴医派不允许相互踢馆内斗,这是哪一家的小辈,不讲规矩?!”
“应该不是我抱朴医派的小辈,五行针还有一家会……”
老馆主蹙了蹙眉头,有些不悦,“看看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如此浮躁。”
“五行针还有另一家会,可能是三元观那边又来找事了……”
……
韦氏医馆兵荒马乱,而被他们误会的三元观鲍氏传人鲍可心道长,却在罗浮青龙观里,配合着持林,为葛善钧开始了又一轮的五行针阵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