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门口，姜素恩下车后果然在屏幕上看到了排名。
姜秋尧是高二的第一名。
“恭喜啊姐姐，你又是第一名。”姜素恩扯了扯嘴角。
姜秋尧早就预料到了，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来到班上，众人看见姜秋尧心情都十分激动。
“姜秋尧！你让我赢了将近五千块哈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啊我的零花钱全赌陈介然了！”
“早知道我就下多一点赌注了！错失赚钱的机会。”
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最高的赌注规定了不能超过一万块。
因为赌陈介然的人更多一些，因此姜秋尧的赔率要比陈介然高。
这时邱迪问姜秋尧：“秋尧，你自己下注了没？”
“当然。”
姜秋尧不仅参与了，还直接投了一万。
按照赔率，能翻倍收回了。
“牛逼啊，又是第一。”
“我现在特别想看一下陈介然的表情。”
姜素恩压根就不知道还有赌局一事，现在根本插不进谈话里。
看着众人情绪高昂地讨论着，姜素恩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
与此同时，在A班的陈介然得知成绩后走进班级不免被陆靖和挖苦几句。
陈介然利用学生会会长的权利查了看姜秋尧的成绩表，她的数学比自己高了几分。
一次可以说是偶然，两次就值得注意了。
陈介然顿时对姜秋尧起了极大的兴趣，久违的竞争欲也冒了出来。
能看到陈介然吃瘪就是陆靖和上学最快乐的事了。
“千年第一成了万年老二咯——”
陆靖和无意取笑的一句话竟成了一句谶言。
一个月后的月考，姜秋尧依旧是第一名，陈介然第二名。
...
天气经过一场又一场的秋雨彻底凉了下来。
冷锋过境后接二连三的雨让姜秋尧很少去天台躲清净，直到天气稳定后的太阳天，姜秋尧才跑到天台晒太阳。
刚走上楼顶，姜秋尧就发现不对劲。
昏暗的楼道上有一点猩红，周围还有尼古丁燃烧的味道。
一道身影隐匿在晦暗的光线中，只泛出淡淡的轮廓，红色的亮光便尤其明显。
姜秋尧定睛一看——
竟是陈介然。
陈介然依靠在墙壁上，姿态懒散颓然，脸上全然没了平日的柔和。
他似乎也没有料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往天台上跑，偏头看过来，一半脸面向光源，另外半张脸隐匿在黑暗中。
光影将他的脸切割成棱角分明的块面，眉弓高凸扫下一片阴影，显得十分具备攻击性。
难怪陆靖和总说陈介然是装货、伪君子、假善良的豺狼，这才是陈介然真正的一面吧。
倒不是说抽烟的人怎么样，只是没想到陈介然这种对自身要求极高的人，居然也会依靠抽烟来排解情绪。
这副样子倒是让姜秋尧对他稍微感兴趣。
陈介然也看清了姜秋尧的脸，一时间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姜秋尧率先一步步走上来，陈介然这才如梦初醒般将烟掐灭，包进手帕里。
经过陈介然的时候，姜秋尧偏头看了他一眼，缓缓道：“提醒一句，公共场合禁止吸烟。”
“抱歉。”
陈介然微微一笑，瞬间又变成了日常里的那个学生会会长。
姜秋尧推开天台的门，走到老地方坐下开始晒太阳。
这时陈介然也走了过来，站在姜秋尧的斜后方。
陈介然站了一会，也没见姜秋尧开口问什么，只见她靠在椅背上，微微仰头。
从陈介然的角度能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五官和皮肤。
漂亮的眉形，不长但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红润饱满的嘴唇。
皮肤在阳光的照射下光润洁亮。
几秒后，姜秋尧睁开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她微微眯起眼睛，看向身后的陈介然：“有事？”
陈介然见她完全没有对刚才的疑惑和探究，甚至连一丝好奇都没有。
唯一的情绪波动只是看他第一眼时的转瞬即逝的意外。
“我也晒晒太阳。”
姜秋尧轻笑一声：“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尤其对陆靖和，我一定替你保守秘密。”
姜秋尧说完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陈介然笑了笑：“说了也没关系，陆靖和他知道的。”
陈介然和陆靖和从小学起就是同学了。
小学时两人还度过了一段友好平和的时光，自从陆靖和撞见他的另一面后，就开始频频针对他，甚至把他当成死对头。
不过陆靖和的针对都是言语上，对陈介然来说不痛不痒。
毕竟陆靖和说的没有错，他就是一个伪善的人。
陈介然的成长背景注定会造就他是个这样的人。
不过陈介然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不好，至少社交起来双方都舒服。
人都是多面性的，展现在外的都是社交一面，真实的当然留给自己。
因此陈介然很清楚外界对他的评价和喜欢都是基于他精心打造的一面。
陈介然其实并不经常抽烟，但这是他唯一解压的方式。
连续三次的考试成绩被人压过一头，这事也引起了家中父母的注意。
一连几日的应付让陈介然有些疲倦，这才跑来顶楼解压。
“介意我再抽一根吗？”
陈介然询问姜秋尧。
“介意。”
姜秋尧坐起身：“我讨厌烟的气味。”
“吸烟有害健康，二手烟也是。”
陈介然拿出烟盒的手又放了进去。
“好吧。”
...
傍晚放学时，姜秋尧被陈介然拦在楼梯口。
“上午冒犯你了，抱歉。”
他将手中的养乐多递给姜秋尧：“听池善鸿说你喜欢喝这个，就当是赔罪礼物了。”
姜秋尧并没有接，她看了一眼陈介然手中的饮料，又看了一眼陈介然。
身后的姜素恩见到这一幕也是愣了一愣。
陈介然虽然温文尔雅，但他从来不会主动送礼物给别人。
陈介然的举动显然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其中还包括刚从班里走出来的池善鸿和陆靖和。
池善鸿反应最大：“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陆靖和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才讥笑道：“很难看得出吗？会长这是想要抢人呢。”
陈介然微笑：“误会了，只是冒犯后的赔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