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书原本都落下的心又被亲妈这句话给提了起来。
陈先华都没想到于夕会这么理解，原本他是想说这门婚事便作罢，反正两家也只是口头约定。
李砚书不自觉看向小草。
陈家就三个女孩，适龄的除了陈迦卉就还小草了。
小草没想到这事还能扯上她，都有些一脸莫名其妙。
陈先华还没说话，于夕的脸色却微妙有些变化。
小草她欣赏归欣赏，但要真的当儿媳妇她还真是需要考量。
虽说出身不是孩子选择，但于夕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本来丈夫和陈姗姗之前就有过婚约，现在陈迦卉不愿意嫁，就要换成小草吗？
她是心疼陈姗姗的遭遇，但不代表要拿出自己的儿子去弥补。
陈迦卉是于夕看着长大的孩子，可小草不是啊！虽然这么多年她的努力于夕也都看在眼里，的确优秀，但这不是于夕挑选儿媳妇的要求。
陈迦卉心思简单，人也活泼，是适合李砚书这种安静性格的人。
但小草比李砚书还安静，性格也比较冷淡，这要是和李砚书结婚了，夫妻俩之间的感情能好吗？
李云航心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听到妻子的话后，他便直接开口问：“换成小草？”
李砚书的神情一顿。
小草说：“阿姨误会了，外公的意思是，现在都流行自由恋爱，砚书哥应该也不会想要被迫和我或者迦卉绑定在一起。李陈两家关系好，完全不需要依托结亲来证明。”
李砚书怔怔地看着她。
小草也看着李砚书，微微笑：“是吧砚书哥。”
李砚书没有说话，反倒是于夕一眼就看出了儿子的异样。
...
返程的车上，于夕看着沉默的李砚书，思索一番问道：“你喜欢小草？”
原本闭目养神的李砚书闻言睁开眼。
于夕说：“别人我不了解，你我还是知道的。你喜欢小草。”
李砚书没说话。
他自己都不清楚。
李砚书没有喜欢过人，没有体会过传说中的情窦初开，什么心动心悸统统都没有。
很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以后的妻子大概是陈迦卉了，对这件事的认知也只是停留在事实本身，他的心是没有任何波澜的。
但是刚刚，想到如果结婚对象换成小草......
好像，他会有一丝欣喜。
难道这是喜欢吗？
“你喜欢小草，可是小草一看就不喜欢你。”于夕说。
“为什么？”
李砚书问。
“小草要是喜欢你，就不是那样的反应了。”
李砚书沉默了。
是啊，如果小草喜欢他的话，就不是那种平淡的表情了。
小草一直都是一个很有目标感的人，永远都不会为自己不感兴趣的事费精力。
于夕说：“算了，这门口头婚约也算是取消了，你和迦卉没缘分。”
李砚书说：“我本来也就把迦卉当做妹妹而已。”
在今晚之前，他就一直有在考虑如何和父母说他与陈迦卉之间的事。
从前无所谓，但现在有了喜欢的人，李砚书不愿意将就。
但没想到在他开口之前，陈迦卉就先闹过了。
“那你和小草也没可能。”于夕毫不留情打断了他的想法。
“如果小草也喜欢我呢？”李砚书问：“如果小草也喜欢我的话。”
“你们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于夕顿了一下，说：“她太锋利，你压不住她。”
——
元旦回家过节时，伍梦川来给小草送资料，陈迦卉正在花园里和小花荡秋千，看到伍梦川，她立马从秋千上起身走到小草旁边。
“任务资料都在里面了。”伍梦川递给小草一个U盘。
“还有这个，我妹让我给你的。”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礼物盒。
伍梦和前段时间去澳洲参加比赛了，给小草买了一个袋鼠蛋蛋的钥匙挂件寄回了国内，让伍梦川帮忙转交。
“......”
虽然不是很想要。
伍梦和就喜欢买这种稀奇古怪的东西。
伍梦川不知道伍梦和买的什么，递给小草后就准备离开。
陈迦卉道：“小草，请人进来喝杯茶呗。”
她看向伍梦川，这么些年没见，他的面容比以前更加凌厉了，下巴上冒着青色的胡渣，多了一点颓然冷淡的气质。
陈迦卉都开口了，小草看了她一眼，于是问：“梦和不在家，要不来我家吃中饭吧。”
伍家的长辈工作忙，平时很少在家吃中饭。
伍梦川本来想拒绝，陈迦卉反而情绪高涨：“是啊是啊，进来吃饭中饭呗。”
伍梦川就这么被架进了麓园。
陈先华在客厅陪陈姗姗看电视呢，看到伍梦川眉头诧异扬起。
伍梦川认识陈先华，但他还真不知道小草和陈先华还有关系。
小草说：“外公，这是我学长，伍梦川。”
伍梦川原本还懒散的身体瞬间挺直，和陈先华打了个招呼。
陈先华是小草的外公？他可是只有一个女儿，而且不是很多年前失踪了吗？
“啊，伍家的小孩，这么巧同一个专业。”陈先华说。
“嗯，我现在和他在一个项目组里。”小草说着，给伍梦川倒了一杯水。
“梦川哥，你喜欢打游戏吗？要不要上楼玩游戏？”陈迦卉问：“现在离饭点还半个小时呢。”
小草看向伍梦川说：“你们上去玩吧，我看看U盘里的资料先。”
麓园二楼确实有个影音室，里面配有齐全的电子设备，不过小草很少使用，只是偶尔会和小花一起看电影。
伍梦川虽然平时会玩游戏，但是都是一个人玩恐怖解密类的。
尤其现在和不熟的女生一起，伍梦川有点提不起兴趣。
借口去上厕所，伍梦川出了房间。
影音室隔壁就是小草的房间，伍梦川上完厕所回来，就看到小草正坐在阳台旁边的书桌前看书。
她的房间和伍梦和的房间都是一样的中性色调，干净整洁，气味清香。
阳光从敞开的阳台门照在她的身上，为她的侧脸描出了一个金边。
虽然S市的冬天不冷，但敞开的阳台门还是有微微的冷风刮进来。
伍梦川靠在门框上，懒洋洋问：“资料看过了？”
小草转头看向他。
伍梦川走了进来，发现她看的书是编程类的书籍。
“假期还这么刻苦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