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欢愉的气氛,没能维持多久。
霍兴好似心有所想,待得这一切平静过后。
他终于也是找到了,说出那番离别话的契机。
“霍先生,这笑着笑着,怎么还愁起来了呢?”
秋生察觉到了,一丝端倪。
更是不忘朝那珠珠,骄傲自满的说道:“珠珠姑娘,厉害吧我大师兄!”
就好像那突破天师一境的,是他似的。
一声落下,却是没有得到珠珠认可的答复。
相反之下,小姑娘好似也预想到了什么一般。
与那霍兴一样,神色也是逐渐凝重了起来。
果不其然,下一秒,没有出乎她的意料。
只见霍兴走了出来,拱手道:“既然林小师兄逢凶化吉了,我父女俩也该告辞了,大恩不言谢,诸位的恩情,霍某定铭记于心!”
在林凡大步踏过的那一瞬,他好似就下定了注意。
这本就全由他父女引起的纠葛,如何能够再给他们添乱。
更是不能,陷让这落泉镇的一方百姓,于危难之中。
此次若非林凡相助,这里怕也早是另一幅光景了。
如今只是一个两个,地师八九重天的魔头来扰。
若是他日前来的,是那天师,又或是那背后之人呢?
林凡又当如何应对,面对此次的失利。
那祸乱楼兰国的蒙面人,又怎会善罢甘休。
“霍兄何出此言,万万不可!”
九叔开口劝阻道。
他很是明白,若放任其离去。
无异于送羊入虎口,断无生机可言。
那霍兴的用意,他又岂能不明。
“对啊霍兄,你这是何苦。”
“我们从未觉得,你们是累赘。”
“我相信,即便是我那小师侄,他也从未如此觉得。”
赵立徐徐说道。
若此时离去,跟找死又有什么区别呢?
能有暗线禀报,即便是他们走到天涯海角。
又哪能逃过,那魔门七煞的爪牙。
“是,是啊,大师兄不会介意的。”
“你现在就这么走了,谁来护住珠珠姑娘啊。”
秋生很是不舍,怜惜之情肉眼可见。
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还想继续挽留。
可不等他开口,便被霍兴抬手打断:“诸位不必多说了,这落泉镇的安危,就等同于系在我父女腰间,霍某又如何能够……”
霍兴去意已决,言语中虽带着不舍。
却是不得不为,大丈夫顶天立地。
这危及他人之事,他如何做到心安理得。
不等他把话说完,“嗒嗒嗒”。
楼梯间走下一人,传来一声:“霍先生,你走不了。”
“大师兄!”
秋生与文才喜言于色,一声叫道。
“林……小兄弟。”
霍兴猛然抬头,声音是越发低迷。
他满含愧疚之意,缓缓的低下了头。
若非林凡的出手,此刻他早已成了千古罪人。
如今又如何能够,舔着脸留下。
祈求着一个,十之八九的少年的庇护。
“小师侄你总算是下来了,赶紧劝劝这家伙。”
“他就跟头驴似的,谁说也不听呀。”
赵立两手一摊,很是无奈。
他深知此时,也就只有林凡说的话。
能够拉住这一头,倔驴了。
“林小兄弟,你不用劝老夫了。”
“我去意已决,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你屡屡救霍某于危难之中,我又如何能够陷你于不义。”
霍兴发自肺腑,愧疚难当。
“劝啥,不说了嘛,走不了。”
林凡淡淡说道。
坐下之际,那茶水便从秋生手中,递了过来。
秋生给他打了一个眼色,又瞄了瞄霍兴。
这其中的含义,是不言而喻。
林凡做事从不拘泥,在霍兴眼中的大恩大德。
恐怕在他眼中,还真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甚至说的好听一些,还是个求之不得的事情。
要知道,他林凡啥都不缺。
缺的就是,送上门的功德值不是。
那老一辈的恩怨情仇,感恩戴德的话语。
听得他是满身鸡皮疙瘩,俗到透了。
“为,为何?”
霍兴张口结舌,不明所以。
这天下之大,还有走不得一说。
“人家都打过来了,霍先生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听我师父和师叔的,准没错。”
林凡抿了一口小茶,开口说道。
那一副稀疏平常的态度,还真是一如既往。
就跟个没事人似的,谁来都无所谓。
就在他放下茶杯之际,还不忘补充道:“现在啊,你只要别离了这落泉镇,就等于帮了我,您老人家就别让我这小年轻给你操心了。”
林凡两眼,朝那无尽的夜空眺望了出去。
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
“啊,啊?!”
众人是一头雾水,找不着个东南西北。
秋生大步走了出去,沿着林凡的视线。
那是看了又看,却未发现一点异常,开口道:“大师兄,又谁打过来了啊,也不见人啊。”
那一片恬静的夜空,除了点点繁星。
是什么也看不见,也不知那大师兄何出此言。
“难道是魔门七煞?”
九叔一语地中,问道。
林凡如此说来,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他之所见,可不见得在场众人可以看到。
那天师境界的探查之力,又哪是他们可以揣摩的。
“师兄说笑了,才折了两名大将。”
“他魔门七煞,再不惜代价也好。”
“也不可能,一点准备都不做,再贸然出击吧。”
赵立不敢苟同,开口说道。
可却是不知,林凡所言,又是何人。
但他很是肯定,绝不可能是那魔门七煞。
要知道,林凡先前可就说了。
这魔门七煞啊,足足折损了四名成员。
如今断不可能,没摸清底细之前。
就贸然出手,就这么下去,根基都不保。
“一个天师罢了。”
林凡随口说道,答非所问。
拎起茶杯,又是往嘴边送去。
“你说什么?!”
众人惊呼一声,是顿时哑口无言。
这一则,如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
惊得他们是冷汗直流,惊恐至极。
天师,那可是已然跳脱了条条框框。
不属凡尘之境,超然的存在。
那是一个掐指能杀地师,抬手能催山河的境界。
此等恐怖的存在,如何能够让人不惊!
“天……天师?!”
赵立惊的是,瞠目结舌。
颤颤巍巍的,往后退了一步。
那张大的一嘴,是久久未能合上。
这小师侄可是知道,他自己说些什么?
天师啊,就这么一脸无虞的样子。
他就有这么大的底气,哪里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