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多……”
看着那金灿灿的金山， 曦之的瞳孔逐渐放大，在她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手上已经不知何时捏着一枚亮闪闪的金币。
忽然，一股凉意直冲天灵，她下意识抬头，只见那金币堆上，一对金红的竖瞳正静静的看着她，吓得她一下将手中的金币扔了下去。
而那充满压迫感眼瞳略过她看向了后方，露出了和善的笑容。
“汝想死吗？”
曦之扭过头看向身后，好家伙……那个笨蛋怀里抱了一大把金币，甚至还想往嘴里塞！
哗啦哗啦─
她松开手将怀里的金币扔了回去，接着双手别在身后吹起了口哨，而阿尔只是静静的看着她，直到她的额上渐渐挂满冷汗，口哨声都开始扭曲才不情不愿的拿出了藏在手心中的金币。
“呜呜……”
只见她深情的看着那枚金币，仿佛在与其做着生死离别，随后在恋恋不舍中将其扔回了金币堆中。
接着便一副伤心欲绝的想要离开这处伤心地般一边哭一边向外跑去。
只是阿尔眼中毫无怜悯之意，她一把将焰璃提起，抓着她的尾巴不断抖动着。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大量金币被从她身上抖落出来。
“没了！真没了！真真的！”
阿尔不言，只是一味的抖动。
“呕─”
又是大把金币被焰璃吐了出来，看着那沾满口水的金币，阿尔脸上满是嫌弃之色，巫女们也十分的有眼力见，她们对着阿尔鞠了一躬随后便将金币收集起来清洗去了。
“呜呜呜……”
焰璃哭着跑开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翻出了自己的钱包。
“呜呜……什么嘛，我也有的……”
哗啦啦，一小摊金币混杂着银币被她倒在了地上，她满足的抱着膝盖坐在了上面，随后她想起了阿尔比恩身下那耀眼的金山。
“呜呜呜呜……不公平……”
龙怎么会没有属于自己的财宝呢？她当然也是有的，只是她的财宝在被那帮猎龙人追着到处跑时就丢光了，就这些都还是百叶给她的零花钱。
只是很快，哭着哭着她就露出了一副奸计得逞的笑容，随后她从身下变魔术般又摸出了一枚金币。
“哈哈哈，还是我焰璃大人更胜一筹！”
那恶龙绝对想不到她把金币藏哪了！
而另一边，看着跑开的焰璃，百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看来巨龙对财宝的喜爱还真是一脉相承啊。
随着哗啦啦的声响，阿尔从金堆上走了下来，看着那因阿尔的行动而四散的金币，听着那哗啦啦的声响，曦之也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阿尔则是盯着她，围着她绕圈。
“我，我就鬼迷心窍拿了那一枚金币，已经还给你了……”
“吾知道，汝若真那么想要，给汝一枚权当留个纪念也无妨，吾也不是那么小气的龙，吾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汝这样的龙倒还真是少见……”
现在的龙可没有不朽古龙这么文明，不朽古龙可以说是一个高智慧的集群体，他们甚至有着自己的社会，也有着自己的“城市”。
而现在的这些龙，倒更倾向于野兽一些，也更加的混沌，也就是说，在阿尔看来，这条白龙有些太过良善，甚至还会主动去压制自己的渴望，会压制自己欲望的巨龙说出去都没人信，放在现如今的龙当中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瞧瞧焰璃那小笨蛋，上来就薅上一大把，最后了都不忘藏上一枚，甚至还藏在那里……阿尔都被她的执着震惊到了，索性给她算了。
阿尔停下了围绕着她转圈的脚步，低下了头，那硕大的眼瞳死死的盯着她，那可怖的压力无时不在提醒她，她们不是一个量级。
“说起来，汝烧毁吾花园的账吾还未和汝清算呢。”
曦之缩了缩脖子。
“抱歉……我没有什么能赔给你的，除了这条命外如果有什么能帮到你的话……”
阿尔发出一声轻笑打断了她。
“呵……汝除了喜欢财宝这点外倒一点也不像条龙啊。”
毕竟哪有巨龙会谈赔偿的？焰璃都不会提这个。
银白的巨龙又跳回了自己的金币堆上，仿佛对她失去了兴趣，给曦之整的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清对方的想法。
“阿尔的意思是她不追究你弄坏她花园的责任啦。”
“呃……是，是这样吗？”
银白的巨龙喷出一阵鼻息，似是在肯定百叶的说法，她确实不在乎区区一个花园，那花园里的植物本就是从世界树周边的那些移植过去的，重新种就好，在世界树的滋养下植物可是长的很快的。
曦之看着匍匐在金堆上的银白巨龙，嘴唇张张合合几度欲言又止，阿尔瞟了她一眼。
“有话快说，别磨磨唧唧的。”
“我……”
半晌，曦之似乎下定了决心，变回了她原本的姿态，昂起头直直的看着上方那即便在自己回归本源后也依旧看起来是如此庞大的白银之龙，巫女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只是阿尔比恩倒依旧是那副慵懒的模样。
“我想要变强。”
“所以呢？”
“墙壁上那些特别的语言是你刻上去的吧？”
“是。”
“我想学，可以教我吗？”
曦之的耿直令百叶都不禁为之扶额。
“汝让吾教吾就教？”
迎着那戏谑的目光，曦之低下了头，她又开始退缩了，见她这副模样，阿尔也十分无趣的咂了咂嘴，这家伙还真是没劲。
“……汝是不可能学会的，那种语言是吾等不朽古龙的特权，而且说实话……汝也没有什么才能。”
阿尔的话犹如尖刀一下下的刺着曦之的心，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百叶都有些于心不忍。
［我感觉她还挺厉害的啊阿尔，毕竟她研究龙语不是真研究出了些名堂么？］
［那算得上什么？汝一样可以做到，也就是她还算有毅力这点值得夸赞了，而且汝要是真的觉得她可怜，给她改造一下还来的更快些，就像那个小火龙那样。］
［呃……怎么说呢，我给焰璃装义肢是因为她的翅膀废了，我个人并不是很喜欢将健康的肢体砍去换上义肢的行为，这有些像是……忒修斯之船，你懂的吧阿尔？］
［呵呵，汝居然会纠结这点？］
［我也是有些职业操守的啦，而且过去的很多医生也都不建议健康的人为了特殊性而去随便换义肢糟践自己的身体，在那时候随便为健康的人更换义肢也是违法的。］
［真要按汝的法律来看，汝给那火龙装的也是非法义肢吧？］
［不……这就没必要太过纠结了啦，话说她就没有什么正常的变强方式吗？］
［有啊，汝以为吾是谁？汝若有想变强的想法，即便与魔力绝缘，吾也能给汝教到剑圣那个水平，区区魔力而已又不是什么必要之物。］
［真的假的……］
［汝想试试么？只要汝能承受的住。］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你会保护我的，对吧？所以你还是教教她吧？］
［……哼，好吧，看在汝的面子上吾就给她这个机会。］
“抬起头来，看着汝还算特别的份上，若汝确实想要变强，吾也不是不能指导汝一番。”
阿尔突然的声音令曦之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看着她眼角的湿润阿尔都有些无语，怎么会有这么丢人的龙的？
“谢谢您！导师！”
曦之十分激动的趴在了地上，她想变强，那就是她现在还能找到的意义了。
“哼、既然拜入吾门，那有一点吾得告诉汝，可以哭泣，因为情绪亦是宝贵之物，但……永远不要在敌人眼前落泪知道么？还有，叫吾师傅。”
“好，好的师傅，我明白了……”
“之前汝在那个猎龙者面前丢龙吾就不追究了，但若汝之后还是在敌人面前哭泣，那就别说吾教过汝，吾也是要脸的。”
“……我、我知道了……”
阿尔满意的点了点头，至少态度还不错，她以前还教导过那种十分别扭的家伙，一边嘴上嫌弃她懒，结果干活比谁都勤快，心里还暗暗想着攻略她的家伙。
噢、要知道她在见到百叶前就没变过人形的，那家伙也不想想体型合不合适，而且就算不谈这点，暗暗的对别人好怎会叫人记住呢？就像阿尔现在都只记得有过这么个特别的学生，连人家名字都记不住。
“那……师傅，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学习龙语？”
曦之小心翼翼的看着阿尔试图揣测她的想法。
“汝还想着学习龙语啊，吾说了，汝是没办法学会那个的，那算是不朽古龙的特权，吾问汝，汝不是一直在研究吾刻在墙上的龙语么？汝还记得多少？”
曦之努力的回想，然而，就如之前那般，那些信息已然快被全部忘却，她就连记下都无法做到，又谈何使用？
见对方又一副怏怏的样子，阿尔叹了口气，某种程度上扮演引导者也算是她的兴趣，所以她还能拿出那么一些耐心。
“汝为何要执着于龙语呢？如果汝真的很想靠声音致胜，可以问问她。”
阿尔指了指百叶，塞壬之音即便不用于魅惑或是呼唤海啸，就只单纯利用声音本身，嚎上一嗓子那也是十分有杀伤力的。
“诶？我吗？”
见话题忽然一下引导到自己身上，百叶都愣了一下。
“塞壬之音，只要汝的意志力足够坚定不被同化就能掌握，就算被同化……也就是种族可能发生改变，汝还可以当个新品种的塞壬龙，稳赚不赔不是么？”
“或者……我还可以教汝言灵。”
［哦！难道是小说中只要说话便能宣判死亡的那种！］
［差不多。］
［我也想学！］
阿尔扭头看了一眼那跃跃欲试的女孩，那略带无语的眼神仿佛在说你凑什么热闹。
［汝要知道，世界言是真正意义上能够改变世界构成的语言，而龙语可是世界言的变种，汝连龙语都会，学那玩意干嘛？那玩意只有对付生命规模比自己小的存在才能产生绝对的压制。］
［哦……好吧。］
“言灵？能战胜那个混蛋吗？”
阿尔摇了摇头。
“不行，那位龙狩，狩猎巨龙无数，大量龙魂凭依他身，他的生命规模已然超越了汝。”
“那没有用啊，不学，不学。”
“那吾传汝饕餮之术，汝可凭此术吸天地之精华，简单来说吃就能变强。”
“那要多久才能战胜那个家伙？”
“只要汝多吃些珍稀之物，保底五百年载即可……”
“太，太久了，要是他老死了我还怎么报仇？不学、不学。”
“诶─ 那吾这还有一门法门，能叫汝上顶天，下踏地，举手便可摘星辰，待大成之日，定可闹他个地覆天翻。”
［真的假的……］
［保真，那是吾以前的一个朋友教吾的，即便是吾也不得不承认那的确是个人物，身为短命的人类却能掌握那种力量，明明是无比脆弱的身躯却能令吾都感到久违的紧绷，可惜……终究只是个人类，寿命太短，且因那招式的难度极高几乎断绝，不过她在最后将那毕生所学皆传授于吾，仅仅只是为了报答吾愿意听她唠叨，到也是个奇人。］
［人类的招式……］
不是百叶怀疑，而是……怎么说呢，若论科技那她有信心，但武学这种东西，人在肉体上毕竟是有极限的啊，人类创造而出的招式威力又能有多大呢？就是再怎么练习难道能有阿尔一爪下去威力大吗？
［汝别不信，吾开始也是当她吹牛逼呢，直到她给吾表演了个一剑开山。］
［好厉害的样子……不过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因为不是那么适合吾吧，吾平时也不用剑。］
［是剑技么……酷诶，那一招叫什么名字呢？］
“是什么？”
百叶的心灵传音与曦之的声音同时响起，而面对那一人一龙以及都短暂停下了工作的巫女们那好奇的目光，阿尔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开口。
“听好了，此绝学名为……太虚剑神。”
静─
此刻大殿内无比的寂静，巫女和曦之是觉得这招式名竟如此霸气，而百叶则是觉得这名多少是有点耳熟了。
［真、真叫这名？］
［其实还没有命名，因为这一绝学是在几代人中不断完善的，到吾所提到的这个人才算是完成，而她将这一招式与其命名权都一同交给了吾，而且说实话，这名字和其背后的意味还挺符合这一招的，就像吾说的，汝等人类的娱乐作品中许多都是有着真正原型的，汝所了解的那个的原型说不定还真就是这个哟。］
［那还真是……］
“太虚剑神……”
曦之喃喃自语，显然、这霸气的名字确实是一下给她唬住了，而后、她眼中燃起熊熊火焰。
“我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