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用替身娃娃换走了所有人，那些惨绝人寰的“表演”，也不过是娃娃在承受，他们毫发无伤。
只是在后面看着也怪恶心的。
然后再利用娃娃把那面具男的位置和里面的人互换就好了。
或者说，里面也没有什么人，原本就是玩偶。
而这一切，也要多亏了这个人。
沈笑笑看向了旁边戴着小丑面具的人，只是淡淡的一眼，却莫名带着一股邪性和不自觉的冷漠，叫人恨不得立刻远离。
这突然冒出来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时，男人忽然摘下了面具，露出一张俊美的脸，气质锐利，一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分明什么都没说，却饱含冷意。
沈笑笑被他的样子惊了一下，然后就被洛程悄咪咪掐住了腰，但是又不敢用力。
洛程：你再看他我就要吃醋了！！
沈笑笑：我就是看一眼而已，那么小气干嘛！
“谢谢了。”
苏意刚开始想找个人扮作面具男的样子，毕竟不能没有人主持，然而李凌却蠢蠢欲动，说是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好吧，也是蛮合适的。
这次苏意不觉得自己是投机取巧。
你要的表演，演了。
至于演员是谁，又没有要求。
反正这一层的故事也蛮好拼凑的。
大概就是这人想钱想疯了，利用血腥和猎奇做噱头吸引达官贵族来看自己的马戏团演出，又为了保险起见，去了精神病院筛选了一些演员来。
多可笑。
把人命当作享受的阶梯，每一步其实都是白骨累累，死后进入十八层地狱都不为过。
她刚想要伸手接过李凌手中的面具，沈慕白却比她先快一步把面具拿到手里，白皙漂亮的下颚稍微抬起，纤细修长的脖颈上，喉结微微滚动。
“我来。”
见状，苏意也就顺势收回了手，没多在意。
反正谁拿不是拿？
李凌看着面前似乎对他有些排斥的男人，面色冷漠，目中透出一丝寒光，于是挑了挑眉。
反正他在卡牌里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感知不了，自然知道这男人跟少女之间的纠葛……
不过更令他感兴趣的，是他的身份，怎么想都不会简单到哪里去，毕竟承载着的是整个游戏的恶意。
而日复一日守着那样的地方，饶是他再无聊也会感到无趣的。
更何况，也?并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所以他更想要看看，弄出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思及此，他很快就消失在了原地，然后就引起了其他玩家的注意。
原本他们就在想他是怎么冒出来的，而且还看起来很听话的样子，实力还不弱。
说是道具，那也不可能。
而且，有的玩家觉得那个人的脸实在是脸熟，就好像是那些通关视频中的……
我靠靠靠！
那《黄泉地铁》的大boss！！！
那副本老难了来着，那回答问题的思路，根本不是正常人能想到的！
无论第一次回答什么，第二次照样回答就好了！
话说，那个副本好像之前就崩了来着——
等等！
难道说？！
她就是？！！！
这个想法让他们一整个都激动了起来。
真大佬啊！
刚刚那样的情况都能想出办法来，还用道具保护了他们所有人！
再加上之前也救了他们一次……积分什么的被他们自然而然忽略了，毕竟这哪里是坑！
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他们心里有负担而已，大佬哪会缺积分啊！
而且同她一起的那几个队友，也被他们看成了大佬。
配合默契，临危不惧，这又是一支厉害的队伍啊！
然后苏意不经意转头，就看到了他们狂热又带着感恩的眼神，似乎仗着她看不见，光明正大地投来了目光。
苏意：“……”
这是中邪了？
沈慕白刚挡完一个，又看到了一帮，于是身上的气息更冷了，不动声色地用身体遮住他们的目光。
想都杀了。
但是不行。
就在这时，他们眼前都逐渐变暗，周围的人也一个个消失，玩家们心下了然，这应该是可以进入下一层了。
一旁的叶言心下一紧，立马看向了周旭，终于鼓起了勇气询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他保护了他这么久，他却忘了问，要是下一次再也遇不到该怎么办？
按理说，如果玩家们分开，他们也大概率是分开的。
哪怕周旭不是人，但他还寄存在苏意那手册里，他也害怕两人分开，他遇到危险。
他眼中的忐忑和下意识的依赖也让周旭也莫名生出了勇气：“我叫周旭，还有，我会找到你的！”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少年眼中的光彩，他抿了抿唇，在周旭消失之前露出了一个笑容，跟他记忆中一模一样。
“好。”
——“我就是想跟着你，不会做什么的，也不会打扰你……”
——“好吧。”
——“你喝不喝奶茶？这个很甜的，我也很喜欢……”
——“好，下次我请你。”
——“你能不能别跟她走这么近……对、对不起，我不该管这个的，我就是脑子一热，你不用管我，对不起对不起……”
——“好，我本来就跟她没什么关系。”
——“我会找到你的。”
所以，能不能等我？
——“好。”
*
一张卡牌再次被收了回来，上面戴着小丑面具的男人眼神扭曲且不甘，身上的白色西装染着的不知是几个人的鲜血，看上去无比吓人。
“呵，真没用啊——”
然而旁边的少年看着他把卡片收好，却嗤笑一声，慢悠悠拉长了语调。
黑袍人依旧不发一言，把卡牌转到了一个面，上面逐渐浮出了几行字——
把傲骨都折断埋葬
反抗的蝼蚁也自动收声躲藏
最好每个人都沿着生锈的光
接受新的向往
最后感激涕零地下跪
说
“你看乌托邦”
*
“恭喜大家来到第四层，这一层的提示是——”
“请玩家们找到第四层的星级疯子，她的脾气很古怪，请别惹她生气，看不顺眼的东西都会摧毁。”
“但是当她开心的时候，会非常好说话，或许会告诉通往第五层的通道也说不定，到时候，院长会亲自接见你们。”
“祝你们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