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合县可能会成为一个是非之地,卷入其中的人要么乘风起,要么零落成泥。
而这些和他没什么关系,若是强求很有可能是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事情高娥都没关心,她想以逸待劳,只要守好自己的地盘,不管谁来都是一棒子抡过去。
这天高娥正带人收辣椒,心想这么多雷氏和吴氏肯定用不完,回头给做成油辣子,不管和什么一起吃都有味道。
高娥打算忙过这两年,就在坡地周围和路道两侧种上经济树种,板栗、核桃、枣树之类的,正增加食物种类,存到家里都是粮。
既然这样找树种就要提上日程,等肖出云回来了和他商量一下。
正盘算着这些,金如意在地一边叫她。
高娥叮嘱村里的人继续摘,自己走向金如意:“你怎么来了?”
“我爹带着匠人回来了。”金如意看高娥穿着围裙“你怎么还亲自下地?”
“来看看。”高娥跺了跺脚上的土“人安顿到哪儿了?”
“全给带来了。”金如意直接说。
高娥愣了一下:“那些可都是大师,看到这地方还会愿意留下来?”
她以为金如意会先给安排到合县的院子里。
“我爹找来的人肯定没问题。”金如意保证。
高娥将信将疑,不是想金如意骗她,而是有些时候连金如意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等高娥回到家,看到院子里坐了十几个人,田氏和何氏正在给他们添水。
“东家。”金谷生看到高娥回来立马站起来行礼。
“金伯父太客气了。”高娥慌忙回礼。
“主仆有别。”金谷生很认真的说。
他自然不愿意为人仆,可是他们金家不翻案,他们金家人就永远是奴仆,跟着一个好的东家也是一件幸运的事。
高娥也不强求,环视了一下院子里的人,虽然都是匠人,但是穿的板正,比高娥穿的还要讲究。
那些人也装作不经意的打量高娥,毕竟他们以后要跟着高娥做事,有些人不免有些失望。
他们是看在金谷生的面子上来的,金谷生也给他们说了具体的情况,他们以为金谷生是低调,没想到真是这样。
“我这里的情况金伯父和他们都说清楚了吗?”高娥看有些人眼里有失望。
“说清楚了。”金谷生也知道有些人失望了“不过真的见到还是有些出入,东家开好条件,我带他们去看看,实在不想在这里,还请东家给盘缠送他们离开。”
高娥点头:“就依金伯父的。”
众人听到高娥这样说心里安稳了一点,倒是一个大度的。
这些人金谷生都知根知底,商量起来也简单。
高娥给他们开的工钱是底薪加提成的模式,不过先说好早起可能没有提成。
他们暂时住在合县,等以后屋舍建起来可以看他们想住在哪儿。
众人听了条件都很满意,剩下的就是去窑上和鬼哭山看看。
“这眼看就要秋天了,杜先生他们还不回来?”金如意有些担心的问。
“杜先生写信回来了,重阳之前肯定会回来。”高娥解释。
“你相公呢?”金如意看着高娥。
“这是他的家,他不回来能去哪儿。”高娥笑着说。
金如意也不拆穿,杜维清都知道写两封信回来,陈克一出去一点消息都没有,很难让人不多想。
“其实……”高娥知道金如意是什么意思“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就行,在哪儿不重要。”
金如意听到高娥这样说笑了一下:“是我想的多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下陈焘的产业,又快到陈焘要回去看账本的时间。
陈焘这段时间的变化很大,之前压根不知道他家有多少产业,如今能看懂收益了, 只是不太会核算。
还有就是他长高了不少,站在陈家下人面前有那么一点家主的样子。
“对了,宫知年变卖了所有产业离开合县了。”金如意冷不丁的说。
“啊?”高娥以为宫知年还会有什么小动作。
“嗯,离开的时候在樾园宴请合县的外乡人,我还去敬酒了。”金如意知道宫知年之前挖高娥长工的事。
“他要是不折腾,靠着水患的时候低价买的产业,用不了几年也是合县富贾。”金如意还惋惜起来。
“人心不足蛇吞象。”高娥也是这样想的。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来的外乡人剩下的没多少,也都是安分的经营自己产业的。
又聊了一会儿,金谷生那边商议完了,就和金如意一起回合县。
高娥目送他们离开,她没有和金如意说鬼哭山的事。
如今石匠刚来,鬼哭山可能守不住了,有种造化弄人的感觉。
不过高娥没有放弃,陶家的手伸这么长,万一没什么力量呢?
过了两天梁剑歌他们回来了,王滨没和他们一起回来,两个人看着有些憔悴。
肖出云过来向高娥禀报出门的事。
“怎么出去这么长时间?”高娥直接问。
“王先生被蛇咬了,还受伤了,他们休息好才回来。”肖出云一脸凝重“我觉得那个王先生身份不简单。”
“为什么?”高娥好奇。
“他的下人随身带着绝好的金疮药,还有解毒丹。”肖出云直接说。
出门在外带药很正常,但是带的什么药就看是什么身份。
“你看王先生的衣着和随从就知道他非富即贵。”高娥笑着说“而且他和莫家大公子交好,莫家是什么门庭。”
肖出云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不过东家说的也对,就点了点头。
“那王先生好了?”高娥想要有个什么好歹,估计会牵连到梁剑歌。
梁剑歌如今是陆青罗的徒弟,陆青罗也是一个护短的。
“好多了。”肖出云不确定“他住在樾园。”
高娥听说住在樾园就放心了,那里有金如意,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聊完这些高娥和肖出云说种经济树种的事,肖出云觉得不错,应下这件事。
肖出云前脚离开,梁剑歌后面就来了,衣服换了,但是脸黑了不少。
“我师父呢。”梁剑歌如今叫师父叫的那叫一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