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罩,也不知陆淮阳何时给她戴上的。
她竟没有一丝丝的感觉。
伸手摸了摸,摘下来,打量了一下那眼罩。
虽不如他们现代做的眼罩那般好,但也算是密封了。
重点是,材质很好。
里面絮了一层薄薄的棉,外面那一层,也是蚕丝的布料制作的。
捏了捏,里面那一层棉,不像是棉花的,更像是蚕丝。
应该是蚕丝的一层层,絮在里面了。
捏起来软软的,很舒服,也没有膈眼睛。
叶南烟觉得舒服极了。
翻了个身,目光灼灼看着陆淮阳。
陆淮阳就在旁边看军务的文书,见她醒来看自己,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来走过来:“醒了?”
叶南烟点点头,看了看屋顶,太阳还没到正顶的时候,但也能感觉出来阳光热烈。
叶南烟说:“怎么不叫醒我?”
陆淮阳:“能睡就多睡会儿,叫醒你干嘛?”
叶南烟看着他,眼里的笑容更热烈了两分:“好嘛。”
一时,她忽又想起什么,对陆淮阳说:“这屋顶还挺凉快的,不热。”
这个点,在外面晒着,没有那种很闷热的感觉,倒是难得。
陆淮阳说:“能睡就好好睡,叫醒你做什么?反正都在军营内,去哪都一样。”
“你现在怀着身孕,没有什么比你的睡眠和心情更重要了。”
见他说的那么认真,叶南烟略微的愣怔了片刻。
看着陆淮阳,竟是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陆淮阳问:“怎么了?”
叶南烟回过神来:“没事。”
陆淮阳:“饿了吗?吃的都送上来,放在旁边的帐篷了,我们吃了再回去,晚上再过来睡。”
白天这里比那边的帐篷还是要热一些的。
怀了身孕的怕热,白天在那边会更好。
叶南烟不由点了点头,对陆淮阳道:“好啊,我去一趟净房。”
陆淮阳扶她起来:“我陪你一块儿去。”
叶南烟一愣,笑的有些尴尬:“那就不用了吧?”
虽然老夫老妻了,可这种事情,到底还是脱不下偶像包袱的。
陆淮阳:“你怀了身孕辛苦,我问过军医了,说是怀孕的人容易起夜,容易去净房,旁边都给你准备好了,受累的是你,我陪你去,有什么关系?”
他这样说,叶南烟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说的,也有道理。
怀了孕,是两个人的孩子,凭啥她一个人吃苦受累的?
让陆淮阳陪着她去,那不是应该的吗?
这样想着,叶南烟就放松了下来。
由着陆淮阳陪他一块儿去了。
陆淮阳帮着她一起穿好了衣服,牵着她的手,两人一块儿出了营帐。
十一和十五就在营帐不远处候着。
见他们出来,陆淮阳便说:“准备水和吃的。”
两个人立刻点了点头,恭敬的跟陆淮阳说“是”。
等陆淮阳扶着叶南烟往那边净房走远了,两人又互相撞了撞对方,挤眉弄眼的。
那眼神仿佛在让对方看他们的两个主子,有多么感情好似的。
好在两个人共事那么久,不用多说,单从对方一个眼神中,就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没一会儿,叶南烟跟陆淮阳就回来了。
十一和十五已经打好水了,十五也一一呈现了上来。
叶南烟洗漱后,护了肤。
这些都是十一和十五给她带过来了。
再坐到吃饭的桌子上,看着那丰盛的食物,叶南烟心中也不禁的感叹起来。
这薅了曹国君主行宫的羊毛,伙食都一样了。
要不是她现在还在妊娠期,肯定吃的更开心了。
两人坐在餐桌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边吃边聊。
或许因为说话,也或许因为吃得慢,陆淮阳时不时跟她说话分散她的注意力,所以并没有觉得很难受。
慢慢的倒也吃的不少。
等她放下筷子了,陆淮阳才略微的松了一口气,脸上皆是兴奋的神情。
“怎么了?”叶南烟见他如此,不禁笑了一声,说道。
陆淮阳说:“你吃的好,我便开心。”
叶南烟略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你刚故意那样,就是为了让我多吃点嘛?”
陆淮阳也没否认,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怀着身孕辛苦,不多吃点,食补跟不上,会损耗母体。”
这些,他都有问过军医的。
听陆淮阳这样一说,叶南烟略微愣怔了一下,片刻后,才回过神来,明白怎么回事。
他这是……为了让自己多吃点,故意的?
“夫君,你再这样,可不像你了。”叶南烟看着陆淮阳,笑意更浓了两分。
“怎么不像我了?”陆淮阳疑惑。
叶南烟噗一声失笑,说:“当然不像你了,你应该冷酷,应该高高在上,怎么那么体贴?”
陆淮阳看着她,却是一脸认真,正色说道:“对自己的娘子,不就应该体贴吗?为什么要高高在上?”
说着,他神色变得严肃了一些:“又不是我的下属。你怀着身孕,一个人受罪,我不能替你,只能在这些小事上,待你好一些。”
叶南烟略微一怔,看着陆淮阳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她不由伸手,直接抱住陆淮阳。
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低声说:“夫君真好。”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柔媚了两分,声音娇滴滴的。
陆淮阳被她忽然抱住,身体不由僵硬了一下,随即伸手反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就好了?你这么容易满足?”
叶南烟松开他,仰头看着陆淮阳的眼睛:“那自然是希望夫君更好的。”
陆淮阳不由的轻笑了一声,声音和语气也更严肃了起来:“会的,会一直这么好,也会越来越好。”
叶南烟冲着他又笑了一声,整个人几乎挂在陆淮阳的脖子上了。
陆淮阳干脆伸手,将她抱坐在自己膝盖上:“过几日就回去了,回了京城,更会有人伺候的你妥帖。”
叶南烟说:“在这里,有夫君陪着也好,不算受罪。”
陆淮阳伸手,指腹微捻了捻她的耳珠:“就这几日,过了这几日,就好了。还有路上,也要受些罪。”
“跟夫君在路上,多开心啊,怎么会受罪?”叶南烟看着陆淮阳,语气严肃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