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头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它！”
老孟头顿时激动起来。
“它是不好的东西！”
“它会给你带来厄运！”
“要把它赶走！”
……
说着说着，老孟头又要扑向腓腓。
……
腓腓半阖的眼睛倏然睁开。
……
老孟头犹如受到了重击。
全身发凉。
手脚僵硬。
……
萧骁微微的笑了笑。
“孟爷爷。”
“你为什么觉得它会带来厄运？”
……
“孟爷爷！”
萧骁略微提高音量。
……
孟老头猛然回神。
额头上都有些汗涔涔了。
孟老头神色呆呆的看着男生。
……
萧骁弯起嘴角。
“孟爷爷。”
“你没事吧？”
……
慢半拍反应过来对方说了什么，孟老头急急摇头。
他没事。
他能有什么事-
一不小心撞上腓腓的眼睛，孟老头大力扭头。
差点没把脖颈扭掉。
……
那家伙的眼睛……
太瘆人了……
……
孟老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
……
“你真的没事？”
萧骁再次问道。
老孟头的样子并不像没事的样子。
……
老孟头转头。
映入眼中的是男生温和的脸庞。
他有些烦躁。
“没事！”
这次他学乖了。
他不再往男生的肩膀上看。
……
“你刚才问我什么？”
为了避免男生再问他什么有事没事的问题，老孟头抢先开口问道。
……
“我想知道……”
萧骁微微偏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它会带来厄运？”
对妖怪的天然偏见吗？
老孟头知道……
他看到的是妖怪吗？
……
“它就是会带来厄运！”
老孟头又激动起来。
“它带走了我孩子的命！”
老孟头的声音犹如杜鹃啼血。
让人闻之不由得鼻头犯酸，几欲落泪。
……
萧骁微微一愣。
“它……”
“带走了你孩子的命？”
“怎么回事？”
“孟爷爷，你可以把详情告诉我吗？”
……
老孟头抿紧嘴唇。
刚才的脱口而出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太激动了……
他本没有打算说的。
……
“不方便说吗？”
老孟头的沉默让萧骁明白了老孟头的态度。
“可以。”
“你不用勉强。”
…..
“不是！”
以为这个年轻人就要转身离开，老孟头立即出声叫道。
他其实还在犹豫。
那个故事是他心里的一根刺。
深深扎在他的血肉里，乃至灵魂里。
时至今日，那个伤口还在化脓，还会流血。
并没有结痂。
并没有痊愈。
……
他很久没有跟人说过这个故事了……
是的。
曾经的他跟人说过这个故事。
但是……
他得到的是什么？
是对方同情的看着他，“我知道你很伤心。”
“老孟头，不要这样。”
“小俊知道因为自己爸爸变成这样会难过的。”
他愣怔。
他疯狂。
他歇斯底里。
他拼命解释。
他说的都是真的！
为什么……
都不相信他……
……
没有人相信他。
大家都以为他是伤心过度下产生的幻觉。
担心他的精神状态。
甚至有人建议他去看看医生。
这个人被他打了。
他没有问题！
他一点问题都没有！
他说的都是真的！
……
后来见他这么坚持，他们给出了敷衍的相信。
只是口头的应承。
没有任何的实际行动。
他们还是不相信他。
……
他们用儿子妻子来劝他。
让他冷静下来。
……
他最后咽下了还想要继续跟他们解释、争执的话语。
他低下了头。
……
那时的回忆并不美好。
几分晦涩。
几分阴翳。
几分混乱与癫狂。
还有伤心与难过。
与绝望。
……
葬礼后，他一直有些浑浑噩噩。
像是醒了。
又像是没有醒。
直到……
他看到了有些熟悉的身影……
……
他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了一个长相奇特的……怪物。
其实跟他在儿子身边看到的不一样。
但他下意识的就知道……
他们是一样的东西。
他的心情瞬间像是煎锅里的油……
炸开了。
……
他冲了过去。
曾经他没有为儿子做的事情……
如果时光能重来……
他一定会为儿子……
驱赶怪物！
……
老孟头捏紧拳头。
他一直以为是怪物的东西……
眼前的年轻人却称其为……
朋友。
他不理解。
他觉得荒谬。
刚听到的时候，他的耳朵在轰鸣。
大脑在晕眩。
怎么……
可能是朋友？
怎么可能跟怪物……
是朋友？
……
这个年轻人太出乎意料了。
老孟头第一次遇到……
也能看到怪物的人。
而不是指责他神经病的人。
偏偏这样的人……
说他跟怪物……是朋友……
……
老孟头还是决定把他的故事跟这个男生说了。
因为这个男生的特别。
……
也许……
这一次，他会得到不一样的回应。
……
“我跟你说。”
老孟头下定了决心。
……
萧骁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模样。
……
老孟头扯了扯嘴角。
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
……
他第一次看到儿子的身边跟着奇怪的东西……
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或者是晚上没有休息好……
还是前一天的工作太累了……
总之，他愣住了。
……
但是几秒后，他反应了过来。
他冲了过去。
不是！
他还有功夫在这里出神？！
那怪物可在他的孩子身边！
……
怪物趴在他儿子的肩膀上。
他伸手去打怪物。
想要怪物离开他儿子的身边。
……
结果……
儿子叫了起来。
他转眼看向儿子。
发现儿子一脸的惊骇。
他以为儿子被怪物吓住了。
他安抚儿子。
“没事。”
“有爸爸在。”
……
“他是被你吓住了！”
有路人忍不住叫道。
……
啊？
他愣住了。
什么？
……
“你干什么打孩子？”
更多的路人发言。
“有话好好说。”
“最讨厌动不动就打孩子的人了。”
……
老孟头越听越懵。
等等……
他们在说什么啊？
“我没有打孩子。”
老孟头为自己澄清。
他哪里打孩子了？
这些人怎么胡说八道？
……
“你没有打孩子？”
路人嗤笑。
“那你刚才是在干嘛？”
“不是打孩子……”
“你这么凶的扑过来干什么？”
……
“我没有打孩子！”
老孟头觉得荒谬。
“我是帮孩子赶走身边的怪物！”